說說那些鬼故事（１）：原生家庭究竟帶給了我們什麼？

年歲雜炊指南

2023/05/21閱讀時間約 6 分鐘

學生時期一起建立革命情感的摯友總是格外的珍貴。

周一至周五，每天八小時，但是畢業後還會互相聯絡相約吃飯的大約是少之又少。當然也有可能是自己的個性並不習慣去主動聯絡，但是每當收到舊友傳來的訊息，總是可以填滿心裡的任何一處，是無與倫比的踏實。

那些淹沒所有時間的考試跟習題，讓人沒有時間去思考什麼是情緒，如何運用手頭上的每一分每一秒，忘記那些感受，明天的考試是否及格？是否有達到自己想要的目標，這才是至關重要。

有意思的是，當自己與好友Ｗ跟好友Y都各自錄取喜歡的學校，不必再為了分數追趕跑跳碰之後，那些原生家庭所帶來的影響就漸漸浮現，彷彿這才是一切的開始。

所以，我們的原生家庭到底是什麼模樣？

別人的故事通常都會聽得津津有味，而自己的事情卻又避而不談。既然提起，那麼就先報上名來，先從自己的原生家庭開始談起。

原生家庭的模樣

五次記憶清晰的家暴、兩次吸毒被發現、擔任朋友保人最後償還不屬於自己的債務、兩次證據確鑿的外遇、為了房子對原配偶提告以及後來被外遇對象分手的失魂落魄，提出希望返「家」的訴求。

這是所謂父親。

不停的協助償還債務、跟親友哭訴配偶的不是、告訴孩子父親的糟糕再拉進自己的陣營、說自己風格開明自由，實際上還是希望孩子符合自己的期待以及框架。更多的是，根本不知道自己想要甚麼，配偶以及客戶永遠是第一位，以為對別人負責就是所謂「我有負責了」，事實上物質條件有多豐腴，心靈就有多空虛。

這是所謂母親。

家對自己來說有這麼糟嗎？
也不盡然。能讓我接觸到網路世界，用極好的運氣認識那些能夠暢談的網友，三餐也都能有熱騰騰的食物，也有受教育的機會，確實是已經很棒了。

崩壞的空巢期

聽過空巢期嗎？
指的是子女離開原生家庭，要開始更加的社會化，開始獨立生活，家裡只留下父母長輩的階段。

「我女兒選了一個台中的大學，太好了，這樣就不會有人來煩我」媽媽講著電話，在沒什麼隔音功能的洗手間裡抽著菸。

在尚未被考試淹沒之前，偶爾會想分享事情的欲求早就被以工作勞累為由，硬生生的掐斷，於是學校在意成績，母親也只在意成績的日子，終於像是火車到站，停留在大學求學的這個階段之前。

但空巢期的改變卻發生在大學四年、後面的碩班兩年甚至延伸至迄今：

父母終於因為父親外遇，而如願簽下父親不想要的離婚，父親也成功地用他的簽字從母親那邊拿到一筆錢，並且過了一週之後與外遇對象再婚並宴客拍婚紗。
父親為了錢，開始為了家裡唯一且全由母親繳款的房子相互提告。
父親與母親的財務狀況有一段時間無法完全分割乾淨，來回拉扯了一段時間。
由於失去了負責的對象，母親開始與聲稱自己自公司老闆的有婦之夫來往，後來跟母親俇稱付不出員工薪水，母親便借了對方五百多萬，債務在滾雪球的過程之中，2022年來到了一千七百多萬，她名下的房子目前也已經遭到法拍，以低於實際價值的金額拍賣成功。
母親某一次為了申請資料，要求自己協助她將身分證配偶欄父親的名P掉，給她做一版「配偶欄沒有父親名字」的身分證，在拒絕並明確的說明這是偽造文書之後，聽到了母親針對自己學業以及個人的言語羞辱。
母親將原本家裡的一樓改造成販賣保養課程的某某護膚課程據點，跟她說明已經有新聞報導這將會是一場賠錢的投資，或者根本就是一場真實的詐騙，被以阻饒她事業第二春為由，怒罵了一場。
再後來母親告知自己她與父親「復婚」，丈夫的身分連任成功。
正式工作後，接到了母親詢問手邊是否有資金能夠幫助她的電話，此時心中警鈴大作，想了解情況，並事先說明不會責怪，母親卻不願意明說。
後續母親提出了請自己幫忙申請個人信貸並且她會幫忙繳款的方式來幫忙她，在電話裡自己只能以沉默不說話來回絕。
再後來，由於信用已經不良，母親說她以父親的名義買了一台車，並且請求自己成為汽車貸款的保人，同樣以沉默回絕的自己激起了母親的怒火，電話在母親怒罵摔東西，並且留下狠話之後被掛斷了。

那些意識到的改變

也許是從她將家裡的一樓在沒有告知的情況下進行改造的時候，自己就已經心知肚明，原本的家已經徹底消失了。

某一次收到陌生帳號透過臉書messeger所傳來的訊息，對方說自己的母親向她借了三百九十萬，身為女兒是否該幫母親償還債務？但是對於一個剛出社會不到一年的人來說，先不討論償還與否，訊息背後的細思極恐才是我真正想關注的。還有多少債主？總金額多少？該如何解決？這些才是我關注的。後來嘗試與母親討論過程才發現，母親認為拿人手短，所以希望我不做任何回覆，靜靜地給對方罵，想息事寧人就好。那些對於我所就讀的學校批評、各式的人身攻擊都不重要，只要她不會在公司被找麻煩就好。

再後來，由於信用已經不良，母親說她以父親的名義買了一台車，並且請求自己成為汽車貸款的保人，同樣以沉默回絕的自己激起了母親的怒火，電話在母親怒罵摔東西，並且留下狠話之後被掛斷了。

那些怒吼以及威脅旁人的話語如今還記憶猶新，記得當時我傻眼的看著我的伴侶，完全不知道該如何，只能暗暗的慶幸她所遇過的風浪都比這通電話大很多，同時又帶著無以名狀的愧疚感，知道她不應該承受這樣的對待。

抽離的進行與思考

於是，2023年的我並沒有回家過年，理所當然的迎來了母親的質問，面對質問，其實心裡無比的清楚，那樣表面的「家」，並沒有辦法提供任何心靈支持。也在那次的質問之後將自己母親的通訊軟體封鎖。

當然也不是沒有理由就這麼做：

在資訊不透明的情況下，已經無法對母親保有信任，甚至對於她所做的每一個決定都感到滿滿的疑慮。
母親抵達自己的前公司，並且詢問櫃台人員是否自己有在這邊工作，以告訴對方這個人要自殺，製造急需消息的緊迫感，來使櫃台人員透露消息。
（在此要感謝前同事的關心與通知，不然自己將不會知道事情始末，謝謝。）
撥打伴侶以及伴侶公司的電話，並不停重複的說伴侶是一個很爛的人，囚禁自己的女兒，並且強調母女關係不容許外人挑撥，我的伴侶將會遭受報應。
抵達現在住所的一樓管理室，告訴管理員自己是某個住戶的阿姨，希望可以拜訪親戚，需求遭受拒絕之時就再次詛咒伴侶，並且強調女兒被囚禁。

身為子女，目前還看不到親子關係修復的那天，學生時期在原生家庭的日子裡其實每天都矇著眼嚐著麻木過日子，時光推移才讓自己長出了知覺，才知道要麻木，就得先知道什麼是失望。

那不單單只是針對單一事件的失望，乃至所以事情的集合，那些情感面的需求無法被滿足、忽略甚至是壓抑，這些才是真正的失望。這會是有些人希望可以重塑自己的家庭原因嗎？

想要的家庭，自己打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