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書店,走到社會科學類,看到不少有關性別議題的著作,但是書名有不少是『不當媽會怎樣』『為什麼我不想生?』『我不是孵蛋器 』,這些都是對女性身體自主權的捍衛與伸張,真的很好:
但是對於願意或有機會誕下新生命的女性而言:她當了媽媽,她生了,她變成孵蛋器了嗎?她是父權的犧牲品嗎?
下雨了,長廊下,一位年輕的媽媽,抱著幾個月大的小嬰兒,微托著孩子的臉朝向外面的雨,遠遠的,我聽不到那位媽媽對著小嬰兒呢喃著什麼,但從她的肢體語言來看:彷彿是,孩子,你聽,是下雨的聲音耶!
媽媽雀躍著,動作重複了好幾次,如果年輕媽媽的婆婆在,一定會以這樣做會讓孩子著涼而制止她,但我了解下雨為大地增添了不一樣的氣氛,已連續重複性育兒好幾個月的媽媽,聽見下雨會忍不住衝出戶外,一方面想從哺育嬰兒的繁累中紓緩一下心情,一方面迫不急待想讓孩子認識這個世界。
短短幾分鐘的時間,我看到動容,捨不得離開那些瞬間的畫面。
讓我想起了我們的母親們!
在那個不知女性主義為何物的時代生下我們,我們可以在她們身上尋找到不少是孵蛋器的遭遇,是傳宗接代傳統觀念受害者,是重男輕女執念下的被壓迫者,但她們從未忽略為母者的付出與辛勞,從未將自己的需求擺在孩子的面前。含辛茹苦,是她們恰當的代名詞:經常聽聞用夜市擺攤養大孩子的那一雙手:是打掃清潔婦的那雙手:是結婚二十餘年,從未再來過月經不斷懷孕的那雙手,是煮飯洗衣,打掃洗刷,永無止境對抗髒亂的那雙手。
她們或許不了解什麼是女性主義,但締造了許多動容的故事,不是壓迫兩個字,可以詮釋!
西蒙波娃用薛西佛斯的詛咒,來形容封鎖在家中輪迴處理家務的女性的處境,家庭是女性的牢籠,是女性悲慘人生的源頭,因而無論是左派或右派的女性主義,都ㄧ致將離開家庭進入職場,視為女性脫離父權的壓迫,最好的解方。
但是,一場疫情改變了對於工作與職場的定義
女性主義始料未及的是職場不用離開家也能進入,育兒,髒亂,家務,工作,全混合在一起。連男性也一起回到家中,在性別平權意識的宣導之下,男性也加入薛西佛斯被虐的囚籠裡,我相信女性主義者這下混亂了吧!(雖然被虐的還是女性多一點)
在女性主義浪潮來臨前,我們用『壓迫』二字簡單終結上一代女性的故事與身影,這樣的論點假設,在壓迫的底下,她們沒有自由意志的可能性。但她們用生命書寫出許多令人感動的母親們的故事:她們甚至捨命救子:或甚至就算被外遇也堅強過活。
女性,可以選擇任何一種生活方式
尤其在有了孩子之後,她們或採用某些派別的女性主義的主張,先把自己照顧好,再顧好孩子,就是所謂的『外包派』(孩子(保母),家務(幫傭)),外出工作。自然也會有『內力派』,既然生下孩子,就親力親為(育兒,家務,一切都自己親自來),再加上在家斜槓工作。
如果托育政策,政府有津貼補助,那麼,針對在家育兒的親職媽媽(爸爸)也應有家務津貼的補助才對。
把媽媽視為自由意識的主體,無論在那個場域當媽媽,無論是不是職場媽媽,無論是要結婚生子,非結婚生子,凍卵或精子銀行生子,都是媽媽們對自己身體的自主決定,都是媽媽們自己認同的女性主義:
- 無論性傾向為何,都有成為媽媽的權益
- 無論過程如何,都不成為任一性別的壓迫者
- 無論過程為何,不讓自己成為委屈求全的被壓迫者
- 關注角色的平權與分工
- 積極督促政府與企業推出完善的育兒政策
- 生育和育兒過程不逞強,適時求助與尋求幫助
- 不忽視媽媽身心健全的維護
媽媽們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