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來覺得荒謬,曾遊歷尼泊爾這個頌缽之鄉三次的我,竟一顆缽也沒買。當時看見路上的頌缽店甚至是小攤時,也曾興起:「是不是該買個一顆?」的心情,但對這樣謎之物毫無概念的我,想想也就作罷。
認識了在加德滿都開跨國運輸公司的Amir,閒聊之中他告訴我們,他每年送最多到台灣的東西是Singing bowl而且"Many many!"時,我們還覺得匪夷所思。殊不知全世界頌缽密度最高的地方就是台灣和香港,在這兩個人口密集的小地方,人們好需要頌缽的療癒啊!
直到這個月才投入頌缽的學習,我參加的是追蹤已久的寶島漫缽老師所開的課程,每次上課都是無比放鬆,同時也感覺自己的體會與學習不僅僅只在頌缽,而是影響了我的日常與思想。
留白很重要
因為是敲頌缽,理所當然施作的重點會擺在敲擊上,但實際上缽的聲音綿延流長,每一次的敲擊過後聲音與振動都會再走一段時間。若是一直敲擊,那會打斷音頻與振動,在節奏與感受上使人難以放鬆。
每次的敲擊都是刺激。下了課回家,我發現在日常生活中我就是那個不斷給予自己刺激的人,身體總是在活動、思緒也總是在飛越,所謂的放鬆也是在看東看西,而這不都是充滿速度感的刺激嗎?原來在敲擊上的不能留白,就如同在生活中被大腦擺布的自己。
思緒慢下來給自己空間,心才有機會跟上,體會當下。
聲音在敲擊之前就已決定
帶著什麼樣的意念、身體和心理夠不夠鬆?身心所有細碎的狀態都會影響我拿著敲棒的手以什麼狀態、怎樣的力道敲擊頌缽,也因此,聲音雖是發生在敲擊的那一刻,但聲音的音域和質感卻是從我有敲擊的心念開始的。
也許所有由人雙手所做的事情都是這個道理吧!意念與人本身的狀態會扎實影響所創造出的事物,除了技巧以外的東西,每一刻都在產生影響。人自身的通透性可能才是最終最重要的因素吧?而這也是最不容易改變的。
少即是多
除了頌缽的聲音與振動之外,施作者的臨在更是影響整個音療體驗的關鍵。以往在進行各種形式的一對一個案時,總是擔心自己做得不夠而影響到效果,總是做到超時、盡己所能地給好給滿,而結果卻不總是盡如人意。
「敲缽是放下的練習。」這句話深深打動我,如同上述所言,人本身的「在」往往比「做」更能影響一個人。也因此保持自己穩定且放鬆,會比思緒放在「我再多做些什麼會更好?」來得更自在。
我喜歡對自己敲擊頌缽也喜歡幫別人施作,常常感覺帶著缽像是有一個一起工作的夥伴,讓我意識到並不只是我一個人在付出和給予,其實轉化的發生是整體環境的相互影響,身在其中的我、作為引路人的我不是最重要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