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
北高文藝復興:
那是某個高中生在畢業那年於FB上策畫的瘋狂創作企劃,蠢爆了,但真的很青春......吧。
總之,這是後來意外尋獲的一篇舊作,正文如下:
這是一個充滿替身使者的世界。
沒錯,就是不老不死的日本活傳奇荒木飛呂彥老師的作品《JOJO的奇妙冒險》裡面的替身使者。
這種應該只存在於漫畫裡的東西,某一天,變成了真實。
世界上開始出現一些具有特殊力量的人,雖然比例仍相當稀少,但是這些超脫現實的異能者們,對於整個社會也造成了巨大的影響。
這些人在使用能力時,需要召喚出一種類似幽靈的人形生物─有些極稀少的案例召喚出的是物體或是動物。眾人便引用荒木老師作品裡的名詞,將這種特殊能力命名為『替身』(Stand)。
由於一般人在數量上佔有絕對優勢,也看不到替身,再加上政府立法規範,以及替身使者之間共同的默契,不會太過光明正大的濫用能力,所以目前還沒有引發太大的騷亂。
年紀尚輕的學生們也存在著替身使者,但是對於未成年的替身使者,有明文規定正常情況下,禁止在學校以外的地方隨意使用替身能力,目前一般學校都是以正常人居多,也會有一些成年的替身使者也會以教師或輔導員的身分被分派到各個學校,因此替身使者也不敢隨意濫用能力。
但是,有一間學校例外。
位於北高雄,自稱北高一中,宣稱腳踩建中,俯瞰雄中的這間學校,聚集了數量超乎常理的替身使者。
為什麼呢?因為……
這間學校的所有人,無一例外,都在開學沒多久後,成為了替身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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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在身為新生的第一次升旗中,有隻烏鴉向東飛去,那麼當時在場的所有人,都會獲得替身能力,其中特別有資質或是原本就有替身能力的人,更是會覺醒出強大的能力。」
在一間小教室裡,一個男人向眼前的學生說明著,這間教室雖然明亮,但是空間狹小且沒有窗戶,只有說話的聲音,以及電風扇的運轉聲徘徊著,給人一種異樣的壓迫感。
「那隻烏鴉今年也出現在學校的上空了,照理來說學生應該在兩個月左右,就會覺醒替身能力。」男人的視線回到學生身上:「但是像你這樣過了一學期還沒覺醒的人,我還是第一次看見。」
學生低頭看著地板,沒有說任何話。
「由於我們學校的情況比較特殊,所以除了政府制訂的專法以外,我們還有一條校規是『禁止在上課時間使用替身能力』,但是在放學後,就會有許多學生留在學校裡訓練自己的替身能力,不論是在體能或是精神力上。」
「然而這也讓一些學生在放學後,組成一些小團體,用替身能力引發一些無聊的爭鬥或是霸凌,我去跟學校反應過,不過那行政效率真他媽有夠慢,我都懷疑是不是學校默許這種放學後的亂象了。」
「所以阿愷,還沒覺醒替身能力的你要小心一點,最好像其他替身能力不強或是低調的人早點離開學校,不要被捲入一些麻煩事。」男人叮嚀眼前這位名叫阿愷的學生。「值得慶幸的是你還看得到替身,至少可以躲過一些危險的場面。」
「我知道了。」
此時,放學的音樂響起,原本死氣沉沉的校園逐漸恢復意識,替身能量緩緩地湧出。
「回家的路上小心點吧,我沒辦法無時無刻的幫助你,想辦法撐到替身能力覺醒吧。」男人站起身來。
「好的。」學生也從椅子上起身,拉開門走出教室後,蹲下身穿鞋子。
「謝謝老師。」學生站起來像老師道謝後,往樓梯的方向走去。
儘管他的臉上微笑著,但沉重的心理壓力卻快要將那強顏歡笑的面具從他臉上扯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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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分好組了嗎……咦,阿愷,剩你一個嗎?有哪一組要收留阿愷的?」
音樂課的分組活動上,老師像全班詢問願意收留阿愷的組別。
「都沒有嗎……那,你就去阿瑜那組吧,他們剛好少一個人。」
老師說完話別過頭的那瞬間,阿瑜露出一個不甘願的表情,然而這只有阿愷看到。
除了阿瑜以外竊竊私語的三人,見到阿愷向他們走去,突然都收起表情,轉變成不失禮貌地微笑。
「大家應該都覺醒替身能力了,那麼今天,就來點特別的活動……」
『替身能力』這四個字一出來,阿愷瞬間感受到無數的視線朝他撲來。
憐憫、同情……當然也有譏笑、嘲諷,阿愷此時只能用尷尬的傻笑,呼嚨過這個場面。
那些惡意的視線是如此的不明顯,不明顯到只有自己才能察覺。
如同自己內心壓抑著的事物一樣,不明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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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學鐘聲響起的同時,阿愷立刻將書包背起,迅速地離開教室。
畢竟,沒有人想靠近他。
「那個就是那個吧,沒有替身能力的人。」
「太奇怪了吧,明明我們都有替身能力,為什麼就只有他沒有?」
「總覺得怪可憐的。」
「啊他就廢啊,趕快轉學啦。」
當阿愷看向他們時,微小的耳語立刻就熄滅了,小團體間的話題又切換回替身、學校生活、八卦,以及自以為優越的言論。
從小到大,阿愷一直都是不太會說話的人,卻又不太會生氣,所以遇到事情都只會呵呵傻笑,一直以來都是過著沒有朋友,但也沒有敵人的安穩生活。
然而到了這間高中就不同了。
剛開學的前兩個月,大家都在興奮地討論著自己會覺醒什麼替身能力,那時還有一些人會來和阿愷搭話,不過他不太會說話,最後總是讓對話以尷尬收場。
在這之後,同班同學們漸漸覺醒替身能力,只有阿愷一個人,仍然是個正常人。不,在不正常的人是多數的情況下,阿愷才是那個「不正常」的人。
大概就是在這時候,阿愷察覺到了周遭的變化。
同學們開始跟他保持距離,只因為班上勢力最龐大的那個小團體,對於沒有替身能力的阿愷表現出強烈的排斥感。
有些人可能無法想像吧,人類對於和自己所屬團體不同的人,一開始都會有種未知的情緒,然而為了掩蓋那種短暫的無知,又或是集團心理的壓力,人們最後大多選擇用團體建立出自己的優越感,強烈的排斥與團體相異的人。
只要有一個,或是一群人按下了這個開關,這種想法就會像病毒一樣擴散出去,影響那些沒有自我認知的人群起跟風,而這類人極為可悲的,超乎想像的多。
阿瑜帶頭的小團體開始,靠著他們的人脈一傳十,十傳百,從小團體間,到整個班級,整個年級……
最後,整個學校都知道阿愷不是替身使者這件事。
更多不善的視線與耳語,徘徊在阿愷的周遭,阿愷也在這段時間認知到一件事:
「只是因為我跟他們不同……就要被他們用異樣的眼光,異樣的評論對待嗎?」
「團體,是那麼脆弱的東西嗎?脆弱到只能靠著傷害與自己不同的人來維繫嗎?」
不甘、無奈、憤恨……逐漸融合在一起,轉化成負面的情緒。
阿愷很想將這些東西發洩在那些暗地攻擊他的垃圾上。
他真的很想把那些人抓出來,痛扁他們一頓。
但是那些惡意太過微小,微小到沒有正當的理由讓他反擊。
在他內心深處很清楚,沒有人察覺得到這些細小的惡意,即使他們堆積起來已經重傷了阿愷。
這些負面的情緒,無法發洩,也無處發洩。
只能用傻笑掩蓋過去,靠著傷害自己苟且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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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一年級的阿愷吧。」
一個低沉的聲音從樓梯上傳來,阿愷往上一看,一個長相老成,戴著眼鏡,穿著制服的學生正俯瞰著他。
阿愷還沒搞清楚發生了什麼事,周遭的騷動已經告訴他了。
「幹,是阿守!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阿守?他是誰啊?」
「看起來好老氣。」
「好像有聽過這個人,他是不是選過學聯會長?」
「聽說他現在好像還在驗票?」
「我有聽過他!他是一個超強的替身使者啊!」
從周遭的反應來判斷,阿愷大概知道眼前這個人,是一位非常厲害的學長。
「呃……學長?」
阿愷決定先用對一般陌生人最安全的態度:微笑,以及低姿態。
「學長找我有什麼事……」
「『Jesus』!act2!」
突然,一個揹著十字架的男人出現在阿愷的眼前。
接著他突然像是癲癇發作一樣,將他背上的十字架以不科學的方式轉動著,周遭的景象如同流沙迅速的飛散,整個世界彷彿被國防布蓋住,完全沒有畫面,還傳來了「選舉無效」「選舉不公」等等莫名其妙的回音。
過了沒多久後,兩人周遭的景色再度恢復正常。
一樣是在新莊高中的樓梯間,然而圍觀的人群已不見蹤影,只剩下阿愷和阿守兩人。
「這裡是2018年的11月24日,是我第一次落選的那天。」
阿守站在距離阿愷一、兩公尺遠的地方,訴說著過往的回憶:「在這次落選之後,我沒有放棄,持續的要求重新驗票……」
阿愷沒有心思管他到底在說什麼。
從剛才那種背景突然消失的現象來看,他應該是中了替身攻擊,但到底是什麼能力還不知道。
「總而言之,先趕快往教官室跑,跟松山通報……」
「這裡只剩下我們兩個了。」
阿守突然冒出這句話,讓原本要行動的阿愷,停下了腳步。
「這就是『Jesus』第二型態的能力,可以將我和任意一人或是物體傳送到11月24號。」
「這個時間點的人早已傻傻的向前邁進,只有我堅持著理想,留在這裡爭取我應得的權益,這一天已經沒有其他人了。」
阿愷雖然沒有替身能力,但是他並不是個笨蛋,阿守這句話的意思,就像是他把阿愷抓到一個只有他存在的異空間一樣。
這樣,找人幫忙這條路就被封住了。
「學長為什麼要抓我呢?」既然沒辦法找人幫忙,至少要先了解自己被跟其他人隔開的原因。
「因為我看你很不爽啊,王八蛋。」
「蛤?」
簡單,直接,充滿惡意的發言。
因為太過直接,阿愷第一個反應不是生氣,而是愣了一下。
「你最近好像挺受歡迎的嘛,身為全校唯一一個沒有替身能力的人,想必受到了很多關注吧。」
「我……不太清楚學長在說什麼。」阿愷雖然感受到滿滿的危機感,但是現在這情況他什麼都做不了,只能繼續傻笑著。
「沒有經過正當的選舉程序,憑什麼受到那麼多關注!我當初驗票都沒那麼多人注意!我不服氣!接受制裁吧!」
阿守講到後面越來越激動,幾乎是以咆嘯的音量向阿愷吼著。
瞬間,阿愷做出了判斷。
他轉身逃跑了。
這個人,無法溝通。
從剛才那句話,阿愷下了這個結論,因此最後剩下的選擇,就是逃跑。
然而……
「『懸舉無效』!」
龐大的壓力朝阿愷襲來,霎時他整個人倒在地上,身上突然像是被三年份的的課本壓住一樣,完全無法動彈。
「誰准你逃跑了?『Jesus』!解除『釘手中』!」
阿守的替身突然將雙手從十字架上拔下,無數鮮血堆疊的手掌上,釘子閃爍著暗紅色的光芒。
一步,兩步。
替身以狂亂的步伐向阿愷走去,緩慢,卻充滿了怨念與邪氣。
「讓他體會一下這個社會的不公吧!『Jesus』!」
替身將手上的釘子,毫不留情地朝阿愷的手釘下!
釘子重擊地板的金屬聲清脆的響起,鮮血的鐵銹味同時也從阿愷的手上瀰漫出來。
殘虐的連擊尚未結束,手、腳、背部,全身上下都被鮮紅的釘子無情地劃過,痛楚在阿愷的全身上下爆發開來。
他想大吼,但是嘴巴無法動彈。
想要從口中釋放出的吶喊,卻被硬生生地塞回身體,在體內無數次的爆發。
這股窒息感讓阿愷的視線開始模糊,死亡的氣息席捲而來。
「到底是為什麼……」
自己要受到這樣的對待呢?
只是和別人不同而已,就要遭到欺凌、嘲諷,甚至被別人拳打腳踢?
好不容易……有那麼直接且強烈的惡意。
……自己卻無力反抗。
只能再跟之前一樣,悶不吭聲地承受這一切。
阿愷的全身開始失去知覺,他感覺體溫正在漸漸流失。
「這可能……是最後一次了吧。」
接著,也許是第一次,他明確的表達出自己內心的想法。
「這個世界,真他媽的爛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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釘子的碰撞聲消失了。
原本逐漸冰冷的身體,又恢復了溫暖。
「終於說出真心話了嗎,垃圾。」
阿愷再度張開眼睛。
他以為自己被打到迴光返照了,但看來並不是。
藍色與紅色的火焰在四周交錯飄舞,阿守和他的替身已經消失了蹤影,只剩下他,以及剛才說話的人。
「這是……哪裡?」
「這是你心裡。」
阿愷抬頭一看,一個雙手纏繞著紅色火焰,雙腳纏繞著藍色火焰,全身灰色的男人站在他的面前,彷彿像是將全身的顏色都燒進火焰裡一樣。
「現在的你,終於有資格使用這項能力了。」
「一直以來,你都壓抑著自己的情感,忍受著這世上的不公不義……總歸一句,你對這個世界太好了。」
「偶爾自私一點吧,這個世界上,一直容忍的人最終是得不到任何回報的。」
「用你的替身能力,吞噬這一切吧。」
低沉且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音在這空間迴響著,阿愷覺得,自己的心中好像有什麼東西被喚醒了。
「是啊……」
我到底在害怕什麼?
我為什麼要一直忍耐?
我如果不反抗,別人又怎麼會知道我的感受,我的不甘,以及我的怒火?
心中無數個未爆彈,在這一瞬間,全部爆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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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怎麼可能?」
阿守不可置信地跌坐在地上,對於映入眼簾的這東西表現出最真摯的驚訝。
原本受到重傷的阿愷,正要被阿守的替身給予最後一擊時,阿愷身上的傷口突然爆出了藍色的火焰!
阿守見狀趕緊將替身收回,不料收得太慢,雙手稍微碰到了那團火焰,奇怪的是,阿守的手沒有感受到任何溫度。
等到藍色火焰消散後,阿愷重新站了起來,身上原本鮮紅的傷口,居然都已經止血了!
然而,真正讓阿守害怕的,是那張臉。
不再是一開始那個畏畏縮縮,用乾笑掩飾恐懼的男孩。
而是眼神黯淡,陰沉,彷彿看透世間一切黑暗的神情。
「簡直是判若兩人……居然在這時候覺醒了嗎?」
「不過,我好歹也是為了追求公平正義奮鬥到底的男人,才不會因為這樣就退縮!『Jesus』!」
揹著十字架的替身再度現形,不同的是十字架的底部冒出了螺紋狀的鑽頭,並且連人帶架高速旋轉著。
「平常我不想用這招的,因為感覺會害我失去基督徒的票源,但我也不管啦!反正現在只剩我跟你了!」
「『Jesus』!『丁丁釘』!!」
替身以不人道的旋轉方式朝阿愷噴射而去,然而,阿愷只是將雙拳握緊,手上爆出鮮紅色的火焰!
「滾開……不要……靠近我!!」
纏繞著鮮紅火焰的拳頭,直接和阿守的替身正面碰撞!
雖然火焰以極快的速度被消磨掉,但同樣以驚人的速度復燃!雙方的攻擊暫時維持在平衡的狀態。
阿守沒有注意到的是,阿愷還留了後手。
「他的背後?……不對!是他的左手!」
一股駭人的熱量從阿愷的背後散發出來,那是他一直積蓄力量的火焰,現在整條走廊,已經被鮮紅色的光芒覆蓋著。
「滾開!!!」
伴隨著自己從未有過的憤怒,阿愷將左手的火焰,使盡全力往阿守轟過去!
紅色火焰幻化成猛獸向阿守撲去,在那團火焰中散發出來的,除了高溫,還有蘊含深邃黑暗的意念。
彷彿將出生以來壓抑的情緒,全部釋放出來一樣。
阿守的眼神閃過一絲驚慌的情緒。
……會死!
「『Jesus』!解除act2!」
話語落下後,周遭的空氣開始產生扭曲,時間,在這一刻停下了。
阿愷和火焰開始碎裂,崩解,最後消失。
一切恢復正常。
「幹你老師咧。」死裡逃生的阿守再度跌坐在地上大口喘氣著。「差點就死翹翹了。
」
「我自己一旦回到這個時間點,就要等1124分鐘才能回去,不過在這段時間,我可以自己決定什麼東西可以存在於這個時間點,簡單來說,這個時間點在我手中。」
「而現在,我不要讓那傢伙和他的火焰存在於這裡,因此,他們就消失了。」
「這次就先放過你,但是,我不會放棄的。」
「我會一步一步,將我應得的公平正義奪回我手中!」
阿守握緊拳頭,仰天長嘯,然而這裡早已沒有人能給他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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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遭的背景再度消散,阿愷的視線開始被黑暗侵蝕,只剩下火焰發出的鮮紅色光芒和熱度。
當背景恢復以後,紅色的火光開始吞噬周遭,並傳出陣陣爆響。
然而,阿愷完全沒有停手的打算,已經失控的他,不斷地從身體中湧出紅色火焰。
「不夠……不夠……完全不夠!!」
「給我去死啊啊啊啊啊啊!!!」
他已經搞不清楚到底是為了什麼發怒。
只知道現在的自己,想宣洩心中的不快。
那一夜,新莊高中變成了火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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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靜下來了吧,小子。」
阿愷再度張開眼睛。
周遭的走廊和教室早已被燒到焦黑,橘紅色的火焰依附著殘骸苟延殘喘。
「這是……怎麼回事?」
阿愷一臉茫然地環視四周。
不知為何,他覺得身體突然輕鬆許多。
儘管身處在斷垣殘壁之中,他卻感受到前所未有的神清氣爽。
「將無聊的壓力釋放出來的感覺很棒吧。」
阿愷抬頭一看,一個全身被藍色火焰纏繞的男人站在他面前,除了雙手,燃燒著和阿愷相同的鮮紅火焰。
「你看起來真的壓力很大呢,我平常應該沒有那麼大的火力……幹嘛用那種奇怪的眼神看我?」男人看著一臉茫然的阿愷。
「這些……都是你搞的嗎?」
「對啊。」男人很乾脆地承認了。「不過,這也是你弄的。」
「蛤?」
「我就是你的替身。」
阿愷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這個男人。
這是真的嗎?自己覺醒替身能力了?而且還把學校給燒了?
「之前你那副窩囊樣讓我看了就煩,根本不想出現在你面前,『替身』會反映出一個人最真實的心態與面貌,違背自我而活的人,不配擁有替身。」
「而就在剛才和阿守的戰鬥中,你總算拋下你那虛偽的面具了。」
「就算你最真實的想法是怨恨這世界,渴望衝動、破壞、反抗,那又怎樣?別人的目光又算什麼?這是你自己的人生啊!自私一點到底有什麼錯?」」
「對於你自己的人生,還要像以前一樣遭人踐踏嗎?」
語畢,男人的聲音迴盪在斷垣殘壁中。
「……」
面對這番瘋狂的言論,阿愷沒有出聲回應。
……但是,他露出了笑容。
男人見狀,也跟著笑了。
「紅色的火焰是殺傷用的,藍色的火焰是療傷用的,至於我的名字……」
「『焰噬』。」他說出了他的替身名稱。「用這火焰將你厭惡的一切,全部吞噬吧。」
說完這句話以後,男人,不,阿愷的替身化作一團火焰消失了。
阿愷低頭看了看他的手,自己居然覺醒替身能力了,對於前幾天還遭受冷嘲熱諷的他來說,實在是有點不真實。
但是現在的他,了解到一件事。
「我終於……有能力改變現況了。」
想到這件事,阿愷的臉上不自覺地浮現出笑容。
他的人生,從這片斷垣殘壁開始,終於得到了自由。
「去革命吧。」
「將這個討人厭的世界,燒到一點都不剩。」
鮮紅的烈焰向上噴發照亮了夜空,這個夜晚,一位新的替身使者誕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