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歌心情—李玟「答案」 1998

這段時間忙到天昏地暗，下班匆匆約了某人，趕在大賣場打烊前補給一些生活用品。挑完東西，朋友群組傳來一條訊息：「快訊/李玟驚傳過世！享年48歲。」。結完帳，上了車，把這消息跟某人說，他提議放一首李玟的歌，突然不知道要放哪一首？！並不是我們不熟，再怎麼沒感情，李玟的人與歌也是我們的時代回憶之一，放個精選輯出來隨之哼唱並不是問題。後來我們從頭放了1994年我第一次聽到李玟的「我依然是你的情人」，現代派唱片時期的「真心真意」、「被愛的女人」、「玫瑰園」等歌曲，當聽到1996年轉到新力唱片的「往日情」、「暗示」時，我就到家、下車了。

曾經，我蠻喜歡李玟，她的每張專輯我大概都會收藏，至今我還記得1994年，李玟和陳潔儀同時出道，跟好友爭論「我依然是你的情人」跟「心動」哪一首比較好聽；喜歡李玟的最高點絕對是1998年，這一年年初發行的【Di Da Di暗示】，夏天發行的【Sunny Day好心情】兩張專輯，我更是每首歌都倒背如流；對我來說，她代表了一個台灣流行樂壇很不同於傳統溫良恭儉讓的流行女歌手樣貌。只是隨著出社會，或是我的耳朵轉向其他歌手，李玟漸漸消失在我的聽歌守備範圍內。偶而，看到她出現在陸綜節目，對她的回憶就停留在那個年代。

今晚，聽到李玟過世的消息，想了一想，當我聽到這個消息時，我想起了什麼？我想起的是1998年吳彥祖在【美少年之戀】片尾街頭回眸的那個畫面，當然配樂是李玟演唱的「答案」。

在電影成就上，【美少年之戀】就是楊凡很典型的眈美作品，不過這部電影最大的功勞，是把吳彥祖推向大銀幕，搭配馮德倫、尹子維，銀幕上的男色無邊，至今仍然是BL作品的首位。在1998年看這部片，但對當年正處於自我認同階段的我來說，演員顏值不是重點，在電影院裡對於角色們的情慾愛恨也無太多蕩漾，這部電影很多是對於如何看待自我同志身分的助益。

「你是GAY嗎？」「如果你是，我就是。」愛情不分性別，在愛情中的喜怒哀樂情緒起伏，跟你愛上的是什麼性別並無關聯，就像李玟唱的這首主題曲「答案」中，姚謙的歌詞寫到：「因為愛沒有答案，才會在心中餘波盪漾。」很多時候，只有親身經歷過這麼一趟，才懂得那種愛與被愛的滋味。

不受時間打斷，活在心上的愛究竟擁有什麼樣的力量？對當時未曾嘗過那樣深刻地教人意難忘戀情的我來說，當李玟的歌聲隨著吳彥祖穿著港警制服站在街頭回眸，頓時，就懂了「答案」這首歌的重點，也就是歌曲的最後一句—「你真愛過，這就是答案。」在作詞人中，姚謙很擅長言簡意賅地把霎那間的情緒勾勒出來，打動人心，李玟也收斂她的華麗ABC特質，用少見的聲線敘事，讓我日後每當聽到「答案」，都夢回1998年看完【美少年之戀】，踏出西門町電影院的夏日午後烈陽照在身上的感覺。日後有段時間，我也在台北或是香港某個街頭轉角，尋找著我的Sam。

青春代表的熱情與愛，就這樣被刻印在1998年！或許，從那之後，李玟也跟著吳彥祖被我留在那裡了吧！可惜找不到以前買的【美少年之戀】原聲帶，專輯裡的「第一次夢見他《答案》」才是我最愛的「答案」版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