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民主思想的開放,對於多元文化的包容也就成為了一種必然的趨勢,而由於體制上的不完善,以及環境教育的長期影響,少數群體因為權益受損或遭受歧視而發起抗爭的運動,在世界各地也早就不知道發生過多少次了。而在網路爆炸的現在,更有各種政治正確的運動在發生。
但也因為資訊傳播速度非常的快,潮流的變化速度幾乎快到跟不上,所以就會有很多根本不知道這個運動是在幹嘛,但反正很多人都說這是對的事情,所以為了避免被排擠,我也必須跟著搖旗吶喊的跟風狀況發生。加上各種偏激份子的荒謬言論,導致原本良好的立意卻越走越歪,進而引發劇烈的反彈,而這種狀況在如今已經是一種異常的常態了。
在我觀察思考以及跟朋友討論的過程中發現,這種極端情境的產生,似乎是源自於多數的人們對於「錯誤/邪惡」的厭惡跟害怕,所以對「正確/正義」就會有某種強烈的渴望,特別是在資訊爆炸的網路世代,可能是為了彰顯自己,可能是為了吸引關注,可能是害怕落伍…不管是有意還是無意,我們總是會習慣去跟隨「正確/正義」的一方,並希望自己能儘快跟上大部隊。
而這種害怕跟不上的焦慮、不安、恐慌,加上各種生活跟工作上的雜事,也就會促使我們放棄思考。於是,跟風就成為了一種生活態度,當然也就導致我們很容易被所謂的「主流」或是「同溫層」拉著跑,甚至於失去了思考的能力,最終從單純的「跟風」變成「盲從」。
所以我才會覺得芭比這部電影的三個荒謬情境,完全反應了現實世界的某種真實狀況,因為有很多群體就真的是極端到只能容許一種道德價值存在。
而網上在探討關於芭比最後去婦產科的疑問,其實也反應了我們需要一個正確答案跟定義的心理,這部分就跟奧本海默在秘密聽證會上所面臨的狀況很像(芭比海默不只是迷因)
這讓我想起了蘇珊桑塔格在《反對闡釋/反詮釋》中提到的:
「真正的藝術能使我們感到緊張不安,通過把藝術作品削減為作品的內容,然後對內容予以闡釋,人們就馴服了藝術作品,闡釋使藝術變得可被控制,變得順從。」
「闡釋是智力對藝術,也是對世界的報復。」
把藝術替換成人也是一樣的,人性的複雜和矛盾讓我們感到緊張不安,所以我們就會想去找出一個既簡單又可以快速理解的標準答案,但其實很多事情本來就不會有標準答案,而且每個人因為自己價值觀的不同,對於答案的標準自然也會有所不同,我們都不喜歡別人用自以為是的想法去揣測跟定義我們,但我們卻也都習慣用自己的人生經歷去臆測他人行為。
比起去追求主流或同溫層的「正確/正義」,或許我們更該學會去尊重每個個體的「正確/正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