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童站在小南門,搭著時光機重返此地,有漳泉械鬥的歷史遠因,有板橋林本源家族財力象徵,有三線路的音樂創作因子,有昭和浪漫的自由戀愛,有殖民的產業動機,有美軍空襲的創痛疤痕,有追求中華文化正統,也有消失了政治圖騰。
河童站在小南門時,時光倒流到1920年代,自由戀愛曾是台灣社會流行思潮之一。1930年之後,台灣流行樂反映出自由戀愛的熱度,翻一翻你家的阿公阿嬷或更上一代收藏「曲盤」,試想當時蟲膠唱片播放著如李臨秋作詞、鄧雨賢作曲、純純演唱的《我愛你》,百年之前男歡女愛可能不如現代激情,卻突破以往社會禁忌的尺度。
當時知識份子率先提倡不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以身作則談戀愛。放送(廣播)和電影等大眾媒體推波助瀾,新女性勇敢與天命之子相約壓馬路,當然是最便宜不花錢的「三線路」。
這股昭和時代的自由戀愛也在台灣掀起浪潮,甚至保守派代表的台灣最大報【台灣日日新報】和改革派的【台灣民報】之間的論戰。河童認為小南門雖然不是男女相約的聖地,卻也見證了當時從人跡稀少的「三線路」,逐漸轉移陣地到咖啡館,公園,神社等地。
有關於自由戀愛是無法跟小南門的城門有所聯想,卻是從城牆拆為「三線路」而濫觴。雖然現代男女不會去小南門約會,愛國西路也不適合情侶散步談心,然而河童規劃的城南舊事,涵蓋植物園和南海學園以及各種懷舊打卡熱點,大家不妨帶著一顆尋找小確幸的心情,找到真愛。
小南門的城外一帶,曾是官方的台灣銀行和林業試驗日式宿舍群集中地,更早在1899年建造「專賣局臺北南門工場」(現在的台灣博物館南門館)曾是試驗製造樟腦、鴉片、鹽巴等商品。
河童記得學校教過「農業台灣 工業日本」的方針,從小南門和南門城外,規劃相當完整的控制殖民經濟的機關,例如城南舊事的終站:台灣博物館南門館,以及對面的台灣煙酒公司。
小南門的城南舊事圍繞著產業的起步點點滴滴,是值得深入探討的一段歷史,例如台灣林業是日本殖民經濟的另一個代表,植物園的設立跟開伐森林習習相關。
台灣校園裡,經常可見參天椰子樹迎面而來,但你可知道,這些椰子樹的母親可能住在台北植物園?1896年,日本人為了瞭解台灣植物習性,在總統府附近的小南門公有地,闢建5公頃的「台北苗圃」,從全台各地和南洋、日本運來種子培育,其中「母樹園」除了帶來第一手觀察資料,還有採種、基因庫的功能,許多校園的大王椰子,可能就來自這裡。
1921年,日本人將台北苗圃改名「台北植物園」,隸屬林業試驗所的林場試驗用地,台灣第一個植物園就此誕生;在城南舊事有許多的第一可以探討。包括第一座植物標本的腊葉館等。
植物園博愛路入口前高大的椰子樹,1903年從夏威夷引進,是臺灣現存最老的大王椰子群,仔細找一找,隱約可見美軍在第二次世界大戰時,機槍掃射的彈孔痕跡。所幸百年來植物園都隸屬林業試驗機關,幸運保留許多清領、日治時代的老建築,例如「欽差行臺」、「南門町三二三」。
河童雖然偏離了小南門的主題,談及城外的前塵往事。日本人在二戰結束撤離,原本壯觀的「三線路」,台灣人搭火車橫渡淡水河看到北門和小南門景觀,卻完全走樣。根據作家何凡的描述:
民國卅八年初,許多從大陸流亡來台的人,在台北市北門到小南門鐵路兩旁的空地上,開始擺地攤為生。漸漸的由攤而棚而屋,成了一條一公里長,一千六百六十一戶的「違建帶」。這條帶子橫貫台北市,在西門一帶的正面,若干家飲食店裝潢得燈火輝煌,晚上看看還不錯,像是一個閃亮的帶釦。但是帶子的兩端就不行了,尤其是靠近小南門一帶的貧民窟,其污穢與雜亂實在出人意表。坐火車來台北的人,先經過這個地區,其印象之惡劣可想而知。
確實小南門一帶的違建問題,一直困擾著市政府,並在1960年代小南門改頭換臉(中華商場的建立原因)。後來台灣戰後第一代建築師黃寶瑜(也是故宮設計師)親自去小南門內勘查現況,發現城壁填塞的三合土經八十多年已多自分離,木料支架城門頂已被白蟻駐蝕腐朽、瓦片千瘡百孔,於是以水泥取代木頭,並吩咐執行工程在城樓底層打下數尺深地基、灌入鋼筋水泥,舊石塊全部換新。
這一股中國國民黨在民國55年追求中華正統的思維下,許多老建築都改成了北方宮殿式雕樑畫棟樣子。
由於小南門當年重建時漆上國民黨黨徽,對此裝飾,一種解釋是可隨時喚醒市民的抗日歷史意識。後來解嚴告別威權政治,小南門的黨徽在抗議下消失了,這是另一段故事了。
後語:河童過去也分不清楚上述圖片,當了導遊,老師在課堂上教了才知道,十二道光芒佔據大部份青天,就是黨徽,國徽就小一點,有沒有趣味?
內文部分來自維基百科的介紹,圖片部分來自網路,若有侵權,請通知而刪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