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柝聲民謠（The Ballad of Watchman Nee）

2022年8月10日

今天叮噹莫名地想起倪柝聲（Watchman Nee）的一首歌，於是到了網上瀏覽，好撫慰一下心靈的缺乏。心中原只想著一首歌，但卻意外地發現了一首由花旗福音歌手占美‧米勒（Jimmy Miller）在一九七五年演唱的歌曲，名為「倪柝聲民謠（The Ballad of Watchman Nee）」。相信曲和詞都是來自占美‧米勒的創作。

聽罷此曲，叮噹淚流滿面。殉道者精神永遠長存，叫人景仰不已。一九五零年，倪柝聲在共產黨接管中國大陸期間，正身在香江復興和發展教會工作，信徒們勸他不要回到上海，隨國民主黨前往台灣好了。倪柝聲念及很多信徒仍然留在内地，他要回去牧養他們。結果回國以後，倪柝聲因信仰而無辜被定罪，餘生被關進監獄，最後還死在獄中。雖然如此，倪柝聲的故事依然激勵人心，成為上世紀二十年代最具影響力的華人神學家、傳道人和殉道者。

倪柝聲一生積極廣傳福音，著作繁多，代表著作有《屬靈人（Spiritual Man）》和《人的破碎與靈的出來（The Breaking of the Outer Man and the Release of the Spirit）》等等，很多著作更被翻譯為多國文字，深受中西信徒尊崇，影響深遠。

倪柝聲非常強調「屬靈」。在《屬靈人》等等著作中，他推崇「靈（spirit）」 （良心、直覺和交通），「魂（soul）」（心思、情感和意志）及「體（body）」的三元論的人性結構分析，並將其進一步發展，構成倪柝聲神學思想的主要基礎。他主張幫助信徒將魂與靈分開，學習照著靈，不照著肉體或魂，並在基督的死、復活和升天裡與祂聯合，過得勝的生活。

讀經方面，倪柝聲不強調神學研究、文化批判的價值，認為只是屬魂的活動，不能觸摸到靈。他強調不僅要用心思和思想理解和研究聖經，更要藉着人的靈去觸摸文字背後的靈。在接近九十年後的今天，許多基督徒仍然深受其教導所影響。

此外，倪柝聲的基督教詩歌創作如《讓我愛而不受感戴（Let Me Love and Not Be Respected）》和《你若不壓橄欖成渣（Olives That Have Known No Pressure）》等等都是具有代表的華文詩歌，深受信徒愛戴。

二零零九年七月三十日，時任美國眾議院議員克里斯·史密斯（Chris Smith）更在花旗國會上表彰倪柝聲對基督教的貢獻。可惜，不少自以為是的華人教會歷史學家如梁家麟牧師和一些改革宗教人士均對倪柝聲的神學理論採取負面評價和批評，叫人感到非常討厭和失望。

The Ballad of Watchman Nee（倪柝聲民謠）－原唱版本

曲、詞：占美‧米勒（Jimmy Miller） 

There once was a man named watchmen Nee, a Chinese brother by birth. He lived his life to honor God; he was known throughout the world.

When China fell into communist hands they put him in a cell, all because he loved our God and he sought good news to tell.

從前有一個人叫倪柝聲，是中國的兄弟。他一生榮耀上帝，他舉世聞名。當中國落入共產黨人的手中時，他們把他關進了牢房，這一切都是因為他愛我們的上帝，他想告訴好消息。

His wife she waited in poverty, afraid and all alone. She offered up her prayers each day for God to bring him home. But our brother he wasn't coming back for reasons we all know. He was a danger to their cause, they would not let him go.

他的妻子，她在貧困中等待，害怕和孤單。她每天都祈禱上帝帶他回家。但是我們的兄弟他沒有回來，原因我們都知道。他對他們的一切構成威脅，他們不會放過他。

Chorus -- Hush, Lady Watchman, don't you cry, you know he'll never die. He'll just walk into the arms of Jesus. And though it hurts to see him go, Lady Watchman, you must know, he was born to die the Watchman of the Lord.

副歌 -- 噓，柝聲夫人，別哭，你知道他永遠不會死。他只是走進了耶穌的懷抱。雖然看到他離開很痛苦，但柝聲夫人，你必須知道，他生來就是為了守望主而死。

The prison guards would gather round, and listen to him speak. How sweet his humble voice would sound, so gentle and so meek. And many of them secretly turned their hearts to the Lord. But the Commies said, "We'll have to put him away before he wins over all of the guards."

獄警會圍過來，聽他說話。他謙遜的聲音聽起來多麼甜美，如此溫柔，如此溫順。他們當中許多人偷偷地把心轉向主。但是共產主義者說「我們必須在他贏得所有守衛之前把他移走。」

So they put him away in solitary, in darkness and alone. They gave him just one bowl of rice a day to reduce him to skin and bones. But the Christians they began to pray all throughout the land, And our brother he started gaining weight 'cause God came through again.

所以他們把他單獨、黑暗和孤獨地關起來。他們每天只給他一碗米飯，讓他瘦得只剩皮包骨。但是基督徒開始在整個土地上祈禱，我們的兄弟他的體重開始增加，因為上帝又來了。

Chorus -- Hush, Lady Watchman, don't you cry, you know he'll never die. He'll just walk into the arms of Jesus. And though it hurts to see him go, Lady Watchman, you must know, he was born to die a Watchman of the Lord.

副歌 -- 噓，柝聲夫人，別哭，你知道他永遠不會死。他只是走進了耶穌的懷抱。雖然看到他離開很痛苦，但柝聲夫人，你必須知道，他生來就是為了守望主而死。

Watchman, he started writing sermons and he signed them with his name. He smuggled them out into the world through the guards that he'd led to the faith. And the Christians all throughout the land waited patiently. Every day for the latest word from their brother Watchman Nee.

柝聲，他開始寫講道，並簽上自己的名字。他通過那些他曾帶領的守衛將書信偷偷帶入了這個世界。全國各地的基督徒都耐心地等待著。每天從他們的兄弟倪柝聲那裡得到最新的消息。

But then one day his letters ceased, and the Watchman disappeared. Some say they tortured him to death, but how he died is a mystery. But we know he lived a martyr's life and the marks of the Cross he bore. And he walked into the arms of Jesus, now he lives forever more.  

但有一天，他的信停了，柝聲也消失了。有人說他們把他折磨致死，但他是怎麼死的仍是個謎。但我們知道他過著殉道者的生活，他身上有十字架的標記。他走進了耶穌的懷抱，現在他永遠活著。

Chorus -- Hush, Lady Watchman, don't you cry, you know he'll never die. He'll just walk into the arms of Jesus. And though it hurts to see him go, Lady Watchman, you must know, he was born to die a Watchman of the Lord.

副歌 -- 噓，柝聲夫人，別哭，你知道他永遠不會死。他只是走進了耶穌的懷抱。雖然看到他離開很痛苦，但柝聲夫人，你必須知道，他生來就是為了守望主而死。

Well I would love to have been in Heaven that day to see what did take place; to see the Savior standing there his Watchman to embrace. To hear the hosts of heaven to sing, to listen to their song. To see the angels gather 'round to welcome our Brother home.

好吧，我很想那天去天堂看看發生了什麼；看到救主站在那裡擁抱他的柝聲。聆聽天上的萬軍歌唱，聆聽他們的歌聲。看到天使聚集在一起歡迎我們的兄弟回家。

Chorus -- Hush, Lady Watchman, don't you cry, you know he'll never die. He'll just walk into the arms of Jesus. And though it hurts to see him go, Lady Watchman, you must know, he was born to die the Watchman of the Lord.

副歌 -- 噓，柝聲夫人，別哭，你知道他永遠不會死。他只是走進了耶穌的懷抱。雖然看到他離開很痛苦，但柝聲夫人，你必須知道，他生來就是為了守望主而死。

The Ballad of Watchman Nee（倪柝聲民謠）- 牧師翻唱版本

倪柝聲小資料：

倪柝聲（Watchman Nee），原名倪述祖（Henry Nee）是一位著名基督教牧師和殉道者。倪柝聲於1903年11月4日（清光緒廿九年農曆九月十六日）岀生於廣東汕頭，是家中的長子。父親倪文修在汕頭任職海關官員，母親林和平則是一名富商的養女，夫妻共育有五子四女。

倪家是福州最早的基督教家庭之一，他的祖父倪玉成（1840年－1890年）於1853年就讀於公理會保福山男校。自1862年，倪玉成便成為福州公理會最早的華人牧師之一，並在舖前頂救主堂任牧師長達二十八年之久。倪玉成更不顧當地風俗，堅持與外省廣東基督徒結婚，婚後育有七名兒子。倪柝聲父親倪文修排行第四，畢業於福州美以美會所辦的著名學府鶴齡英華書院，對於教會的傳統和教會詩歌相當熟悉，1896年3月進入汕頭海關任職，1941年在香港去世。

母親林和平六歲時，全家一起受洗成為基督徒。十一歲時進入毓英女塾接受新式教育，1890年為了準備到美國留學而進入上海中西女中（一所英文水平高的教會學校）學習英文。1899年10月19日，按照父母之命嫁給倪文修。林和平性格剛毅，積極參與社會活動，曾因支持孫中山的革命事業而獲得愛國勳章。1911年，林和平發起組織婦女愛國會，出任總幹事一職，又出任基督教福建孤兒院董事。

林和平生下兩個孩子都是女兒（倪閨臣和倪閨貞），經常受重視男嗣的婆婆諷刺。再次懷孕時，她仿效《聖經》中撒母耳母親哈拿的禱告，應許如果所生孩子為男孩，就將他一生獻給上帝。此後她共生下五子，分別是倪述祖（倪柝聲）、倪懷祖、倪承祖、倪洪祖和倪興祖。

1916年，倪柝聲就讀於英國聖公會愛爾蘭都柏林聖三一大學佈道會在南台俄國領事館原址上創辦的著名的福州三一學校漢英書院（位於今福州倉山區公園西路福州外語學校），接受西式教育。倪柝聲是三一學院名列前茅的優等生，他自述在學校是一個了不得的學生。壞的方面，他時常犯規；好的方面，上帝給他天生的聰明，每次考試都是第一名，論文更經常貼堂。 1919年，五四運動中，倪柝聲的民族意識高漲，被推舉為三一學校學生會副代表，帶領組織學生運動，分發油印傳單，抵制日貨。三一學校當局更因這一場學生運動而對倪柝聲作出停學一年的處分。

1920年，倪柝聲十七歲，還在三一書院停學期間，中國自由女佈道家余慈度（Dora Yu）醫生應邀到福州天安堂傳福音。余慈度乃林和平在上海中西女中讀書時結識的好友。 2月21日，原本在信仰上不冷不熱的林和平深受余慈度的講道所感動，不僅放棄了打麻將的嗜好，還主動為自己曾向家人發脾氣而認罪悔改，請求家人饒恕。4月29日，年輕的倪柝聲對母親的改變非常驚訝，因好奇而去了天安堂聽余慈度講道，深受感動下接受了福音，整夜認罪悔改，並且立志終身奉獻，毅然放棄原來的理想和計劃，並取了新的名字倪柝聲。  

1920年夏，倪柝聲跟隨余慈度來到她在上海江灣開辦的聖經學院接受訓練，半年後因「太愛世界」而被余慈度勸退，回到福州繼續完成他的課程（主修化學）。這時他不顧受嘲笑，熱心向同學傳揚福音，把70名同學的名字一一記在本子上，天天禱告下，畢業時，竟有69人接受福音，其中繆紹訓，陸忠信，魏光禧，王峙等人後來更成為他的同工。

以後幾年間，倪柝聲一面刻苦查讀聖經，奠定了堅實的聖經基礎，同時博覽大批基督教歷史名著。他又與一批年輕人同赴已隱居在福州閩江口附近，馬尾羅星塔對岸的村莊白牙潭（今屬長樂市營前街道）的一位沒有任何差會支持，年邁無宗派的獨立英國女傳教士和受恩（Margaret E. Barber，1866年－1930年）那裡求教。

倪柝聲從她那裡得到屬靈上極大的幫助，被她的屬靈生活所折服，倪柝聲更形容她是「一位發光的基督徒」。1930年代，倪柝聲兩次訪問西方，曾接觸奧斯汀‧史百克（Austin Sparks）等多位基督徒領袖，他認為極少數人能與和受恩的屬靈深度相比。在和受恩的介紹下，倪柝聲得以接觸到英國弟兄會（British Brethren ）和內裡生命派（The Inner Life School）的各種著作，對倪柝聲一生的事奉道路產生非常深遠的影響。

1922年，他在福州發起教會活動，這些活動更被視作地方召會運動的開始。其後，他出版許多闡述聖經的書籍，又在中國各地建立教會，並致力於培訓聖經學生和教會工作者。1924年11月，原籍福建古田的馬來亞華僑陳良知邀請倪柝聲訪問馬來亞霹靂州曼絨縣的實兆遠甘文閣（又名小福州），直向當地的福州籍基督徒移民佈道，傳講應當徹底回歸聖經，除去一切羅馬天主教的遺傳和修正教宗派的錯誤，甘文閣有百多名基督徒響應，脫離美以美會，建立海外第一處地方教會。 1925年倪柝聲應新加坡自立會領袖王開森之邀前往新加坡講道，隨後王開森等人宣佈脫離新加坡自立會，建立新加坡地方教會，聚會信徒約有一百人。

1926年秋，倪柝聲在閩南廈門期間，發現自己患了嚴重的肺結核病。這時，他受邀到南京養病，並協助翻譯聖經函授課程。同年，李淵如、汪佩真等人已經接受地方教會的邀請，在南京開始擘餅聚會，倪柝聲加入了他們的聚會。

1927年3月，北伐軍進入南京時，發生攻擊基督徒和外僑的南京事件，《靈光報社》被砸，李淵如帶著她的兩個學生（繆韻春和張耆年）搭乘倪柝聲弟弟的軍車，從南京遷往上海。 1927年，倪柝聲一度病情加重，於是遷到無錫附近的漕橋鎮，專心寫作《屬靈人（Spiritual Man）》。同年，倪柝聲遷居上海，他將福音書房也遷至上海，改稱為上海福音書房。

自此，上海一直是他工作和出版中心。倪柝聲、李淵如、汪佩真和中國內地會的年長傳教士祝康寧，四人在上海公共租界西區新閘路944弄賡慶里（今泰興路口東側）汪佩真住所內舉行上海地方教會的第一次擘餅聚會。聚會不久遷至哈同路240弄文德里26號的李淵如住所進行。

往後倪柝聲不斷在上海、杭州、溫州、煙台、蕭山、紹興、福建、福建、青島、南京、廣州、重慶、桂林、昆明和綏遠等地廣傳福音，建立教會。1950年代，中國約有700處地方教會，其中一半設在浙江省，合共7萬信徒。當中接近4萬信徒在浙江省一帶，其中又以溫州地區的平陽縣（今平陽、蒼南兩縣）和蕭山縣等地最為集中。

1949年，中國大陸政局變化之前，倪柝聲打發同工李常受前往台灣開展事工。他自己則在1950年初到了香港復興當地教會，信徒擴增至3000人，逐建成了尖沙咀天文台道聚會所。同年3月，倪柝聲力排眾議，決定從香港返回上海，目的是照顧内地數百處地方教會的信徒。

1952年，中國共產黨正推行「三反五反運動」，倪柝聲在東北被秘密逮捕拘禁。直至1956年，又在「肅反運動」中，才與那一年被捕的同工汪佩真、李淵如、張愚之和藍志一等人被誣告為「倪柝聲反革命集團」，一同在上海接受公開控訴。最後，倪柝聲被判刑15年，關進上海提籃橋監獄，自此一直沒有出獄。1972年5月30日，倪柝聲在安徽省廣德縣白茅嶺監獄逝世，終年68歲。

倪柝聲死後，相傳在他的枕頭下，有人發現一張字條，寫著：「基督是神的兒子，為人贖罪而死，三日復活，這是宇宙間最大的事實。我信基督而死。倪柝聲」

倪柝聲和妻子張品蕙（Charity Chang）一生相愛很深，兩人是青梅竹馬的戀人。張品蕙畢業於燕京大學生物系，兩人的祖母、父親、姐姐都是同學。 1920年，倪柝聲接受福音後，張品蕙不願接受。倪柝聲在痛苦之中，結束了他們的戀情。十多年以後，張品蕙接受了福音，二人恢復了交往。 1934年10月19日，在杭州舉行全國性第四次得勝聚會結束的當天，他們在杭州東街路會所舉行了結婚儀式。但婚事沒有得到張品蕙姑母的同意，她一連多日在《申報》上登載攻擊倪柝聲的文字。

倪柝聲被捕以後，張品蕙是唯一允許前去探監的人。在文革期間，作為基督徒和「反動派」家屬，一律被視為反革命分子，身心遭受嚴酷的迫害，卻無權得到醫治。張品蕙因不肯與丈夫離婚而遭受嚴重迫害，曾經多次被鞭打，以至全身多處受傷而得不到醫治。1969年，上海市公檢法軍管會更給她戴上「反革命分子」的帽子，並交予群眾監督改造。

1971年11月，張品蕙在岳陽路200弄88號家中骨折，送至醫院後無人為其醫治，11月7日，病故於上海中山醫院的走廊裡。倪柝聲始終未能實現出獄後照顧生病妻子的願望，他在獄中知悉妻子逝世，悲從中來，只要求領回妻子的髮夾和毛巾作為紀念。半年後，倪柝聲在獄中去世。張品蕙死後十五年，上海市公安局為其平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