屍海之中,無人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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乍聽之下違背常識的日本戰國時代常識:合戰結束後,不論勝敗,軍隊除了回收重要將領的屍首,都不太會收拾戰場。就算是勝方,為不延誤戰局,也會直接不管戰死士兵──包括他們身上的盔甲、武器。在有限的處置後,即刻拔營。

這便是《異世界サムライ》的月鍔銀子(月鍔ギンコ)面對的情景。1600年10月21日,美濃國關原的戰場上,在她作為西軍先鋒發動突擊,遭鐵砲(火繩槍)擊暈後,戰事於午後分出勝負。本佔上風的西軍,因小早川秀秋的叛變而大敗。當月鍔從屍堆中醒來時,東軍可能正在追擊敗退的敵軍(如島津義弘),早已將她拋在腦後。

但屍橫遍野的戰場不會就此不管。亡者需要安息,屍體會引發瘟疫。軍隊離去後,戰場附近的村落,便會自發進行清理工作,報酬則是戰死將兵的身外之物。貴重物品自不必說,武器裝備會轉賣變現,或是留下納為己用(《七武士》中,武士們於受僱村落裡發現的武器庫,便是藉此「副業」而來)。人丁充沛的村落,甚至能藉此武裝自立,成為不可小覷的地方勢力。

必須注意的是,行之有年的做法,到底還是各取所需產生的默契。若戰場不存在類似條件,清理機制也就無法運作。比如關原之戰前的文祿.慶長之役(萬曆朝鮮之役)。登陸朝鮮半島的日軍,雖在戰爭初期擊敗了朝鮮官軍,拿下朝鮮半島全境,但從未真正穩定其局勢。平民不是流亡或遭掠劫,便是退至山中成為民兵,對日軍發動游擊戰。戰爭強度及對社經體系的破壞,遠不是利益驅使的自發行為能處理。

在月鍔的回憶中,我們得知其父可能曾遠赴朝鮮(表面上,她因武藝未竟完美的理由,未能與父親同行)。得以在關原出陣,卻沒死成的月鍔,最終沒有被活埋,或是跟脫死人盔甲的村民打照面。但即便際遇不同,為求死而開始的飄泊,乃至前往異世的命運,想必還是會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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