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煙畫出一道若有似無的線,搖搖晃晃的向上飄盪,飄過金絲勾斷的長巾,飄過飯菜、發粿和豆漿,飄過他的笑容。
香束燃盡,我兩手端著盤子走進廚房,聽見姪女指著香腸熟肉在問,這個很好吃你要不要吃?
我晃了晃因為摺金紙染成橘黃色的手,沒關係你吃,我不餓。
她安慰我,今天沒吃到也沒關係,明天還有。
一句簡單的話,卻像那條線,畫出了我們的時間分界。
我們活在明天還有的時間中,但有些生命中的人卻留在明天沒有的時間中。
第一次看到那條線,是大學的時候,和系上的同學、學長姐搭著遊覽車去到台中,為教我們西洋中古史的教授上香。分明不久前才和從研究室出來裝水的教授打招呼,再見面卻是在靈堂上看著他的照片,他因為在研究室裡做研究到半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