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暑,即暑氣至此而止。
早晚太陽升起之前、落下之後,天地間確實多了一股新的氣味。淡淡的,涼涼的,像是一層薄紗,輕掩著新嫁娘的羞澀。
「秋天要來了啊。」我一邊關上透著涼意的窗,心裡一邊想著。
歐陽修夜聽秋聲…那是吹著蕭瑟晚風的秋天,是悽悽切切的秋天,是滿樹枝葉,卻將枯黃零落的秋天。
蔣勳走進森林裡尋秋意…那是夜露鋪墊落葉的秋天,是美麗而死亡的秋天,是賞一片葉,便擁有一季浪漫的秋天。
而我,在這樣步向凋零卻滋養詩意的季節裡,竟看見了新生的枝枒、滿樹的綠意,以及奔騰的生命。
(看見那些鳥巢了嗎…竟有四戶「鳥家」選中同一棵樹,看來是好地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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處暑,像是季節的轉折,像是渡口,也像是日落時的餘暉;你知道夜晚即將來臨,猶如你知道寒意將至,卻仍在曖昧、昏暗的天地裡,尋見一道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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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暑氣與涼意之間,「處暑」給出了一個空間,讓過渡的天光、氣候與生命有一處安放。
可以生綠葉,也可以落枯黃;可以邁向死亡,也允許開啟新生。
或許詩意由此而來,過冬的力量從此而生。
是一種天地運行的智慧與溫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