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來沒經歷過時差,聽妹妹說她完全不會,所以我也深信時差關我屁事。
結果到達美國後,半夜醒來就睡不著了,晚上九點十點如果還醒著,身心也會越來越遲緩,好像待在不屬於我的星球,重力都改變了,沒辦法正常的行動、思考,連沐浴乳抹到一半都要靠著牆休息,覺得好累喔~~我還得沖水、得擦乾,接著要刷牙、擦完保養品,才能走出浴室,天~~~啊~~好累喔~~~然後就一邊拖延一邊做,終於攤平在床上,開始生氣這到底是怎樣啦~~啦的長音也還沒拉完就陷入昏迷。
但我每天都還是深信,到此為止,我太健康了~不可能再來一次!直到今天份的時差找上門,我又不得不攙扶著太過自信的自己去洗拖拖拉拉的澡。
就這樣過了白天盡情玩樂、晚上石化、半夜清醒的八天,我飛去紐約,遇到一連串的狀況幾乎接近24小時沒睡覺,我的第一次時差地獄也悄悄落幕了。
回台灣前夕,除了為旅行結束和第二次長途飛行感到心情黯淡以外,因為知道緊接而來的就是時差週了,憂鬱又湧上來。
它確實如期來臨,晚上七點鐘我已經累了,兩點多或三、四點,天還是黑的就想起床。
可是我卻出乎意料的從無奈討厭漸漸感到享受。
睡意來臨時我完全不抵抗,於是睡意與我的睡眠之間幾乎毫無空隙。整個台北都還在喧囂,我已經拋下一切沉沉入睡,雖然在漆黑靜默中獨自醒來多少有點寂寞,但安靜的喝水,寫一點日記,等到天亮一點時做瑜伽。我很喜歡這樣。
時差變成最特別的紀念品,今年白天幾乎都精神不濟的我,久違的能在醒來時果斷起床,清醒而精神飽滿。完全顛覆了出國前常常接近半夜才回家,整理完累了也不願意睡,睡了又淺淺的,天一亮就醒,即使賴床也睡不飽的狀態。
改變有時簡直根本不可能,怎樣都不願意,有時又只是一瞬間,連念頭都還沒有就已經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