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晉」是滿語裡的貴族婦女之意,隨封號的級別,有嫡福晉、側福晉之分,再細查的話,其實會發現滿語裡也確實有「大福晉」、「小福晉」二詞的存在,而若回到這篇將要提及改編廣播劇《小福晉》的文章裡,我們可以知道「小福晉」三字其實是指故事中滿清遺族 湛晞 一直心心念念的那位孩子-自小為了幫湛晞打破命劫,而嫁入醇親王府的小男孩-林阮。
故事的開始,不是從幼時演起,而是經過多年海外遊學、奠定商業地位的湛晞,終於回家了。原本在學校進行演講比賽的林阮,聽到家裡人的消息,匆匆忙忙地回了家,迎接多年不見的少爺。
兩人相差五歲。
這多年後第一面,帶給聽眾的第一個念頭,是忐忑的。
但是這忐忑的背後,藏了好多好多的故事。
平台:貓耳FM,米拉禾工作室,全一季12集,另含番外。
原作:半緣修道。
導演:劉芊含。
後期:海盜電台。
主役:林阮CV胡良偉,湛晞CV劉思岑。
幼時主役:林阮CV楊凝,湛晞CV鄧宥希。
蘭公館成員:佟伯CV張胡子;曹媽CV李佳思;世寧CV任京浩;阿月CV葉知秋。
顧家:顧忌CV弋凡;顧回雪CV趙爽;顧流風CV楊凝;顧夫人CV劉瀏。
前王府成員:富察側福晉CV邱秋;五格格CV李葉萌;李側福晉CV劉芊含;七格格CV曾蓉。
林阮家人:林母CV莫筱曉;林滿CV Kinsen。
湛晞家人:湛晞額娘CV高亞亞。
林阮校園圈:孟真CV錦鯉;方程澤CV魅影之聲;李銘文CV李望松。
過場卻也極其重要之人:宋雙綺CV張振;白珍珠CV高亞亞;算子CV D.K.。
湛晞少時曾因高燒昏迷不醒,透過算命大師指點,林阮 這個孩子被帶到了湛晞身邊,當時林阮家有變故,急需金源,只因林阮命數可救湛晞,林阮自願,林家不得已地把林阮賣進了王府。
不過,湛晞確確實實在林阮面前,睜開了眼睛。
此後,滿清倒台,王族不再興盛,因為家族關係的不和睦,湛晞不再提及自己的姓氏,爵位地位一落千丈,他帶走母親的嫁妝,和願意跟隨地少數幾人,搬出了王府,住進了蘭公館,其中自然包含了林阮。
從進王府開始,舊有時代的封建傳統,未解,從醇親王府離開到蘭公館,王族體制崩解,社會的觀念改變。但從幼時起,林阮自便一直認分地視自己為藍公館的下人,不敢踰矩,卻在日後有著清奇的思想。
可未知,湛晞張開眼睛看見林阮的那個時候起,林阮就已經不只是下人了。
那是湛晞想要保留在身邊,納己唯有的福晉。
回到廣播劇的故事開頭,自小一塊兒成長,多年後再遇的忐忑,究竟建立在何處。
備註:此文以廣播劇的架構和故事流線為主,筆者尚未讀過小說原作。
這部作品以民國為背景,重點卻不在民初氛圍總會給閱聽人帶來什麼樣的淒涼或悲劇,反之,小福晉是民國背景作品裡難得的甜蜜成分。
林阮和湛晞,各有各的內在傷心事,但兩人能夠從「童養媳」和「主人」的身分約束,轉向彼此秉持自由、慾望的攜手,這樣的關係轉變在民國背景裡,更能以小見大。
本劇,著實是慢工出細活的佳作。
時代交替的縮影,後期更推波至軍閥割據引起的戰亂。
正好和林阮的成長路線、湛晞的內心矛盾相符。
進入民國雖已無皇帝,林阮骨子裡受著既有的規矩、傳統所影響,可他的規矩,是來自於湛晞一家對自己家的恩惠,認為自己報恩,認為湛晞善待己家,於是認命自己的身分,不全然會因為自己被賣進王府,而有相對卑微的念頭。
林阮有著對舊時代的尊重,但靈魂非常出淤泥而不染,不以己「卑」,而且對新思想吸收度非常高,可同樣的,面對新事物,他的好奇和恐懼是並行的。
反觀湛晞,他會說著「皇帝沒了」、「阿瑪死了」,及早出國、用身外之物鞏固自己,看似跳脫了封建時代,但又極其奇妙的是,湛晞面對林阮,內心卻不由自主想用守舊的概念綑綁對方。
和林阮相反,湛晞外表拋卻了陳舊,看不慣舊時代的臉面,但體內的腹黑、特殊的喜好,卻是互相矛盾的。
除了個人特質與時代的對應,兩人的感情路線,也有同樣的呼應。
林阮在釐清自己對先生(湛晞,下可能偶爾以「先生」描述,此為劇中林阮對湛晞的稱呼)的感情時,難以分清自己究竟是依賴、是出於認定自己是蘭公館下人,又或是出於自由意志的喜歡,這些都是環境改變帶給他的潛在影響,幸虧他的迷惘並不會太久,或可說,即使這些感情都是真的,卻也不妨礙林阮對先生的真心。
湛晞則是覺得,與林阮有著自小連結的關係,前貴族身份、現商賈地位能夠套牢林阮,卻又擔心林阮對自己的善意,其實是非自願、聽話、認命的假象,於是才有了要從舊時代帶著林阮向新時代前行的引導。可是,湛晞等著林阮長大,等著林阮說自己不是因為聽命先生才說愛他,卻也害怕林阮從這份依賴中清醒、得了自由意志之後就離開。
筆者非常喜歡讓兩位主角和故事的設定有所呼應的巧思,新舊碰撞,在亂世裡重新歸納自己最在意的事物。
本劇在營造兩位主角的感情戲時,為方便劇情流動,雖偶有龍套角色閒言碎語,卻也鋪墊出不會對「同性的結合」有過多輿論的社會風氣。
讓林阮的成長,以及湛晞逐步袒露自己的矛盾,都顯得非常自然。
兩位主角在作者的描寫裡,都是很有意思的人物。
我尤其喜歡林阮,林阮認命自己的童養身分,卻一直都看著先生 湛晞 雖冷淡,但對待自己和林家家人並不苛刻,這種態度和形象,一定也在林阮的成長過程中成為了他待人處事的養分。
他並沒有因為被賣進蘭公館而在意自己的身分,不看輕自己、也不以先生家之人為喜,林阮從不認為自己是低賤的。
在整齣作品的流動中,我們更可以從林阮周遭的種種小事去觸碰到他的靈魂。這些小事看似瑣碎,卻並不會小題大作,不如說是以小見大,見微知著,是我最受觸動的劇情設計。
諸般小事,例如:
EP.4 和孟真一起去梨園轉交信物
受孟真表姊 白珍珠 之託,林阮陪孟真前往戲園,想要轉交信物給當紅戲子 宋雙綺。卻遭門口守衛拒於戲園門外,兩人情急之下出了下策,偷溜進後台,撞上與孟真不對盤的人,興起一陣波瀾,搞砸了一場戲,也剛好招惹了剛好在戲園辦事的湛晞。
此事似乎只是一件小差事,算不上什麼困難的任務,在別人眼裡或許是砸了就算了,但卻在林阮內心留下了一門課「做事分寸和解決問題的籌謀」。
林阮看來卻是自己的能力有待加強、為何辦事之前從沒想過一旦辦壞該怎麼辦的後路。
這是他第一次思考與先生的差距,自己似乎就是躲在先生傘下、還沒長大的小孩,辦件事情都能搞砸,搞砸了卻也只能等人來幫他收拾。
當他開始思考與先生的差距,也就將心思都留在先生身上,如何才能跟得上先生,便是這種思想的源頭。
對一個一般聽眾來說,從小事去思考自己還能怎麼辦的思維,真的和自己的目前工作性質很有異曲同工之妙,我想這也是我為什麼更容易受到觸動的原因。
EP.5 選擇蛋糕口味
拿到了每月的零花錢(?)後,迫不及待想要去挑選禮物給上學第一天的弟弟,林阮在蛋糕店遇見算子。
本著選習慣口味的林阮,原本想要選巧克力口味,卻受到算子的推薦影響,猶豫在巧克力和榛子口味的蛋糕之間。
算子:「我小時候認識一個小孩,聽話的很,別人說什麼是什麼,我師父說這小孩乖巧聽話,日後定有好日子過,我不信,因為我從小就一身反骨,大人讓做什麼我就偏不做,挨了不少打。如果那個乖巧的小孩以後能過好日子,那我這個跟他完全相反的小孩豈不是沒好日子過。後來那小孩走了,我不知道他是不是還麼乖巧,但是我始終是叛逆的,活到現在過的也挺好。那個聽話的小孩變成了一個連選擇都不會做的笨蛋。」
只不過是選擇蛋糕口味嘛,這事,或許有人會覺得為什麼要猶豫那麼久,但從小就已經被決定一生身分的林阮,或許從來都覺得有些事情已經有注定的選擇,其實第一集就已經為林阮這樣的性格留下伏筆,林阮在街上買果腹的甜食,總是依照記憶中的慣例,買蜜梨軒的白糯米方糕,從不曾想買別的口味,當他初次帶回不同口味的方糕回家給先生品嘗,但要嘗試新口味時,卻還是聽從先生吃完後的評論和「建議」,吃完後也沒有什麼比較主觀的意見。所以當他意識到自己很容易受到他人的話語而影響時,連在蛋糕口味上做出選擇都令他變的很恐慌,雖然內心已被動搖,卻仍然硬槓算子。
林阮:「選擇本來就是要慎重的。」
算子:「你想怎麼選就怎麼選。」
林阮:「那萬一我後悔了呢?」
算子:「大多數人做了選擇之後都會後悔,有的人出了這個門就會後悔,有的人吃完了蛋糕才後悔,甚至有些人過了很久忽然想起來覺得我當時應該買榛子蛋糕,而不應該買巧克力蛋糕。巧克力蛋糕和榛子蛋糕都沒有錯,何必糾結呢?這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算子和林阮是認識的,其師父也是當初算卦,算出林阮命格可救湛晞的人。所以算子這番話明裡暗裡,說的就是被賣進王府的林阮。
在蛋糕店的對話,卻和林阮從先生那聽到的話,互相衝突。
聽完算子一席話,林阮腦海中的湛晞:「人要為自己做過的事、造成的結果負責。」
林阮內心OS:「先生從來就沒有後悔過嗎?他知不知道,很多人都是會後悔的?」
林阮查覺到,一旦要面對具備後果的局面,而這局面也許有好有壞,便變的如此焦慮,也預示著林阮或許已經對自己內心的某些想法有了雛型,無論這想法是對未來的迷惑,對先生的情竇,還是對自己的身分認識,都是林阮成長的歷程。
尤推EP.5在這段選蛋糕的劇情裡,林阮變得好似理解了什麼,卻又抓不住那份道理,在與先生傾訴這份不安的同時,展現出了這份焦急。
此段節錄,是我心中的小福晉上甚段落。
林阮:「我今天見到了算子,是碰巧遇上的,我在蛋糕店給弟弟買蛋糕,正在想買什麼口味的。他說:『大部分人選完之後都是會後悔的,所以想怎麼選就怎麼選,這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湛晞:「你覺得呢?」
林阮:「我不知道。先生沒有後悔的事情嗎?』」
湛晞:「後悔代表著你知道有些東西失去了,並且再也找不會回來。這種滋味不好受,我不希望你有一天回想起來,發現自己有好多後悔的事。
林阮:「那該怎麼辦呢?我連選擇都不會做。」
湛晞:「或許算子的意思是說,做選擇前考慮後不後悔是沒意義的,這一刻的你不知道下一刻的你是什麼想法,做了選擇之後就不必在乎後不後悔了,因為你要向前看。林阮,嘗試去做選擇吧,現在不必考慮後不後悔,即便出了什麼事,還有我在。」
林阮:「先生,我......我想......」
湛晞:「你哭什麼。」
林阮:「我覺得我有一些話想跟你說,但是我不知道怎麼說,我覺得我要錯過一些東西了,我......」
湛晞:「沒事,沒事,別著急。」
林阮:「先生...我......」
湛晞:「沒關係,先生在,我在。』
這樣一份純真的心思,聽眾卻能理解林阮在那個階段的心集,但並不悲觀,他的所見所聞讓他進行思考,擁有與他人不同一份、待發現的勇敢,而這份勇敢襯托出林阮的腦筋清奇,也會在未來保護著林阮。
林阮遇上的事,增加他與環境、人事物的相處,凸顯出從小事裡,討論人類眼光,應對事物時的思考。
此外作者選擇「建築」作為林阮的興趣和專長,正好以劇中,東西式建築的比較,和當時的風氣轉變結合,以這種同時須具備硬體和軟體知識的專業,去補足林阮較為軟糯的性格。
可林阮這個角色絕不軟弱,反之,他其實相當有性格,他的勇敢,絕不是衝撞體制那種層級的爆裂,而是秉著人性本善的思維,而會有的反應。
湛晞給聽眾的第一印象是冷,氣場強大,可絕對是講理之人。
那份貴族遺留的氣息仍存,與王府切割以後雖自力更生,卻非常有底氣,更因從商而站穩了不搖的實力,看似正氣凜然,卻正好與他內心的深沉慾望有了對比。
湛晞的身世相對不透明一些,與林阮在聽眾面前全然揭露的狀態是不同的,他的矛盾相較林阮反而更為明顯。
不認同王府舊家裡(阿瑪妻子們)的老舊思想,但內心的「封建餘毒」卻在。
而這種「封建餘毒」卻成為了一種只屬於《小福晉》這個故事才能有的情趣:隱藏在湛晞內心的腹黑力量,是一種對情侶之間的慾望,被劇組以一種明示、卻又婉約的方式表達出來,完全超脫對湛晞這樣人物的外表看法。
在審核的陰影下遊走的表達方式,已然搔到聽眾心癢之處。
正好,湛晞又有著會拉二胡的才藝,我想就是這種堅強實力和美感兼具,才將他的氣場修得更為圓融而不過度冷酷。
畢竟拉著二胡,想起幼時自製的紅風箏,那是念及母親時,仍然會有的舊時情懷。
除了兩位主角,過去的王府之人,蘭公館的家人,林阮的朋友、學校同儕,湛晞的親戚,等等,也都在這個故事裡派上用場。
蘭公館的家人,佟伯、世寧、曹媽、阿月;王府之人,富察側福晉、李側福晉、七格格、五格格;林阮的家人,林母、林滿;林阮的朋友,孟真;湛晞的表弟妹一家,顧夫人、顧忌、顧流風、顧回雪;林阮的老師,方程則;其他還有顧忌下屬與胭脂胡同裡的五月,算子,白珍珠與戲子宋雙綺,以及全劇少數反派,李銘文。
他們各自的故事又或是與林阮的對話,都能作為林阮認識自由意志,學習一個人還能怎麼對自己進行認識,也能看見意見的衝突與共存,我很喜歡他們。
說到這裡,舊想要舉出雖然不討喜、在學校裡總和林阮不對付的李銘文來當此處案例。
李銘文混進王府舊家,與七格格相好、拐走錢財,更在學校放出流言、干擾林阮名聲,東窗事發以後,遭到開除,私下約林阮談判:
李銘文:「你不是想知道我為什麼這麼厭惡你嗎?」
林阮:「對,我想知道。我記得我沒有得罪過你。」
李銘文:「有些人不需要做什麼事情,他在那裡,就是得罪我了。」
林阮:「什麼?」
李銘文:「大一剛開學的時候,我跟你是一間宿舍。你那時候多光鮮啊,像個王子一樣,你一件衣服、一枝鋼筆就是我幾個月的花銷。」
林阮:「你......」
李銘文:「你只要站在那裡,就像是在嘲笑我的窮酸可憐。你說,你是不是很討厭?我爹是個沒文化的鄉下人,跟我一樣窮酸見不得人,放寒假的時候,你風風光光地坐小汽車走,還有下人幫你提行李,我呢?我連走出校門都得偷偷摸摸的。」
李銘文:「呵呵呵,最可笑的是,原來你也不是什麼少爺!你家在南瀛房外,一個殘廢爹,一個坐傭人地娘,一個叫化子弟弟,你跟我一樣都是下等人,憑什麼你能過上這樣的好日子,憑什麼!」
這種從一開始就不存理性和道理的人類,在小說裡雖是不少,即使出現了,受一受聽眾或讀者的罵聲,似乎就會過去,不過我們也可以設想一下,這股怨懟,或許並非虛構,現實生活中難道真的沒有這種人嗎?劇情進行至此,李銘文所說的話語在在都想要刺激、傷害林阮,但我們腦迴路一級棒的林阮,沒有被影響了。
不,即使在蛋糕口味上會猶豫,但他一定自始至終都不會在自己的人格、品行上面猶豫,林阮聽著李銘文的咒罵,僅只淡然回應:「人跟人不應該因為出身被分為三六九等,我的家境是不好,但不是你說的下等人。」
「沒必要說什麼了,他和我結怨不是我的過錯,確定了這一點就夠了。」
當我們從故事開始進入兩人世界時,最開始的忐忑或許是因為湛晞的冷,但隨劇情發展,我們知曉湛晞一直以來對林阮的心思,就能理解這樣一步一腳印的節奏,是與林阮年差5歲的湛晞,為了不嚇到對方的速度,逐步等待的節奏。
誠如導演 芊含姊 在花絮裡指示的,站在年齡更長、閱歷更為廣博的立場,湛晞必須要以引導的方式,讓林阮意識到這一切,湛晞需要耐心,摸索著林阮長大的速度,教他理解世界、理解自己、理解人類、理解感情。
儘管只有十二集,但這之間,先生如何開始向林阮暗示,林阮如何主動,節奏都抓得相當適切,不會急躁,也不會太慢,抓得剛剛好便能表現得非常浪漫。
感情線最大的爆點,應該就是在林阮首次在湛晞面前嘗到了拒絕的滋味。
他本以為可以如願到往南方、到上海繼續學業,卻不曾想遭到了湛晞的駁回。表弟顧忌預示著南北即將開打,本著安全優先、只有自己才能保護林阮的心思,湛晞以為這一次林阮又會是聽話的,可這卻是以為自己終於可以做出選擇的林阮的最大碰壁,林阮想要飛,想要體驗自己做選擇的一切。
故事從為了培養林阮的勇氣開始,最後卻造成了湛晞的恐懼。
勇氣,恐懼,自由意志。
這一場上海之旅長達一年多,期間經歷戰亂,生活水平下降,這裡的環境情境過渡地非常好,而兩人又是如何回到一起的,就請各位自行去品嘗其中的美妙了。
導演芊含姊依然在角色把控上做的令人只能大嘆好啊,給演員講戲,都能從角色現在的狀態、一如走來的心思,讓演員了解自己現在身處怎麼樣的心境,講解、帶入的話語都說得好貼切,還能夠調整演員的語氣,我最佩服的,是導演總是能說出演員現在說出的這句話不是什麼什麼情緒,而是什麼什麼情緒,所以要怎麼修正回來。這種能一語說清語氣的差異,對人類情感的覺察真的是相當精細和敏感的能力。
小胡在處理林阮時,初聽幾集,總會覺得一個男孩子這樣是不是太弱了,但是越聽越覺得,林阮好像就該是這個樣子,小胡原本聲音中的軟,能夠讓他有可愛的特質,但是也能有反差感的勇敢特質,一定能夠勝任很多需要這種特性的角色。但是最後一個小劇場玉珮,不知道是過了一段時間之後才配的,還是怎麼了,感覺已經不是林阮了XD。
岑哥的表現根本就是聲音一下就分高下,低沉嗓音中壓迫感和隨著情緒加入的變化,很像一種軟性金屬,可柔軟但絕不會容許別人破壞,完全就是湛晞這個高高在上、但其實並無欺壓之感的人。雖然岑哥也會配受役,但是我一直都是比較喜歡他的攻音的。
況且,這是二人繼我在貓耳反覆聽過最多次的日落大道之後,兩位主役再度搭檔,真的是極度美好的緣分。
和日落一樣,小福晉中,也同樣是兩人對話比較多、比較能夠細細去品嘗滋味、了解人物的類型,並非那種快節奏的作品。
將近2023年末才上架的劇作,竟然成為2023年末衝上我榜的程咬金。
追劇日曆遵循舊報紙風格:
海報變化不多,除了本篇文章第一張圖,是人物主視覺之外,其餘還有場景圖,如上頭出現的「婚房」,以及下面這個蘭公館小花園:
這張背景圖一度成為我的手機桌布。
其他如Q版人物圖,是配合花絮或番外出現,但是我也很喜歡這張:
這種明顯簡易,但是色彩均衡,而且充滿童趣的海報風格我也非常喜歡,加上這一篇小劇場有夠可愛,彰顯了湛晞愛吃醋的腹黑一面,更是令人感到有趣。
正劇第12集是為完結集,因為有角色歷經劫難終於重逢的感人場景,所以有另一張視野相對開闊的海報,不過這張海報建議還沒聽過的讀者,順著劇情、看著app畫面再來看到,那種感動應該會比較新鮮。
聽感製作上,小福晉真的是2023年尾聽到的作品裡表現傑出的作品之一,配樂選擇,以大量的弦樂作為基底,弦樂總會給人浪漫,但不會奢華、剛剛好的氣氛,好似能回到那種車馬郵件慢的書香時代裡。
後期老師有在自己的微博發表對於製作小福晉的筆記,又是一位相見恨晚的老師,我也開始搜尋老師的其他作品,例如同在貓耳FM上的《蟬女》和連載中的《東臨西廂》。
後期老師的微博長文分享:
這裡尤推本劇百萬播放福利的白噪音,相對於其他作品釋出的白噪音,小福晉這款「白日煙火」並不純粹的聚焦在白噪音上,反其道而行加入了很多音樂,而且音樂還有不同狀態的變化,比普通白噪音更有引人入勝的魔力。
雖然小福晉的播放量一般,但卻是我心頭上難以言喻的好作,如果想要慢下腳步,細細品味一部作品,小福晉真的會是一個很好的選擇。
半緣修道的原作,筆者還只看了幾章,但是已然可看出作者的文筆相當優美,沒有那種尷尬的直白。
想必基於這點,製作組在最初的構思上一定有非常優秀的參考。
不過這部作品的「預告」,是當初讓我沒有立刻購入的主因。他選入的片段,讓我摸不著頭緒,總有種大人強加感情在小男孩身上的不和諧感,導致剛上架時我沒有第一時間就下手,但幸虧後來有聽建議而購入。
主題曲〈當情人漫舞〉由鋼琴開始,三拍子的圓舞曲節拍相當符合歌名,第一次聽時還好,但越聽越多次之後,會漸漸覺得這首歌雖剛開始有一點點小調的感覺,但後面的旋律聽起來都是大調,完全就像聽眾對這部劇的期待變化,以為會有些悲傷,但整體是讓人很愉悅的細緻小品。
歌詞中有一段「殘冬化開了情竇」,這句非常有意思。
一般歌詞都會是情感融化冰雪,但這裡卻是殘冬化開情竇,完全符合這部劇的情感走向,湛晞打開了林阮的門,讓林阮也意識到自己的內心究竟是什麼樣的感情。
廣播劇的宣傳,會由劇組在社群平台上進行貼文公開,主役配音演員經常會轉發各集,並留下一些該集中的名台詞,偶爾可能也會另想文案,小胡和岑哥在這部劇的宣傳真的是超級有意思。
接下來是會集集分享,圖片較多:
預告相互轉發。
小胡:「岑哥聲音太有魅力啦!」
(甜到了)
少爺>>先生。
「再等我一集!」
在劇中也不在劇中的湛晞XD。
這篇完全玩出了新花樣,小胡把台詞翻成了英文,本來是有點可憐的台詞,卻多了搞笑。
小可愛和他的先生。
不知道那個「氣鼓鼓」是小胡自己加的,還是提醒轉發的劇組給的文案內容。
令人不知所云但是又很好奇的emoji串,於是有下一張互動......
光合積木的諧音冷笑話梗王就是小胡了。
小胡可能當時正在學英文吧。
又是小可愛在耍脾氣。
甜蜜。
有點小情趣的文案呢。
(...Wait me to go home)
Stand west.......湛(站)晞(西)...
I am not leaving you...
挖掘到兩人為這部劇所作的互動,也是樂趣之一。很高興時間不晚,還能跟到這麼一齣。
米拉禾工作室初出茅廬,選擇這樣的小品,但卻又能頂上日落二搭的順風車,絲滑且不撞聽感的後期,屬實是相當驚豔的。
誠如小胡在主役採訪所說,這部劇不是快節奏的小甜劇,喜歡品味劇情,喜歡品味兩個人更多戲份的聽眾,絕對會跟我一樣有耳福的。
這是一場慢慢等待、慢慢等著對的人走向自己面前,更是慢慢領悟、慢慢懂得要走向誰面前的人生,幸虧他們出身不同、身處變動,但依然有餘裕培養自我,後來依然能得償所願。
等你長大,是2023年聽到最浪漫的解讀。
一木寫於2024.01.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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