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類的思考體系裡面,每一件事情都前提地被給定為「可被理由地理解」。
一個事件要發生就必須在自然法則與因果律之中,任何人類行為無論是否明確意識,都將是有目的的行動。一切事物在其需要被解釋的時候,我們都能夠給出一種具有解釋力的結構,篩選、壓縮、將那件事物置於其中:那種物質對你有害因為它有毒、那個故事合情合理且故事性豐富得以令人信服。
光是這樣的說明就會讓我們感到初步的安心。但那就像「我們的工作人員已經接收到你的申訴,處理的程序已經在進行」,一旦細想,我們愈加擔心、愈加空洞。
人們科學地普遍相信,存在有一些物理與化學的解釋項:一些特定的激素、特定的神經刺激,一旦其呈現為資料上特定的數據,意味著當事人在當下持有著特定的情緒。所以我們能夠透過科學的方式給予一些替代方案,給予電擊、服用藥物或將一些你不了解的事物注入血液。理論上你會因此變得更加快樂,說不定更加幸福。你思緒中的那些往事已經被咀嚼與消化過太多次,終於你不必再珍惜,它們僅僅是雜草,你應當能重新看清。
一些更加直指特定目標的解決方案被設計出來。其建立在一種通過審查的,具解釋力的化約主義。它們消除了那些飄浮在空中的存在性理解,它們消彌了一種意義,提供了另一種意義。
它不會暴力地為世界降下洪水,這個時代的神必定要冷冰。各種心靈類型的人類都追尋著意義與真相,也就是一種具解釋力與更高性的說法。但人們沒有將之展示於辯論台上的--那其實無比重要的前提,我們之所以選擇這一答案的理由:「為什麼要神」、「為什麼不要神」、「為什麼是這樣的神」、「為什麼不是那樣的神」--這些種種「為什麼」。事實是:讓你得以選擇價值的那一價值你從未選擇,讓你選擇面前的神的是那背後的神。
我們都相信最終我們下了決定,相信那樣的決定具備著我們所需要的那給予意義的超越性。事實上的確有什麼在這當下被落實到世界當中,為積累了衝突的內在劇場給出了破口。觀眾對此毫不買帳,或心滿一足。他們給了一個評價後,匆匆轉向下一場戲,以為這是自己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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