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週前去了一對很喜歡的朋友家,去見一位三個月大左右的新生命。小小的,但已經是個有模有樣的人了。她會看、會透過表情與聲音和人互動。雖然我幾乎是一點都搞不懂(她的爸媽問我)她在幹嘛,我慌張地表示我不知道。她的運作方式和我太不一樣了,我太依賴語言與概念來思考,我得加油。
考上研究所的第一年。因為熱水不熱以及宿舍那寂靜與潔白到令人難免聯想到病房的走廊,數個月後從研究生宿舍搬到外面。那陣子,跑到老家過冬的貓咪生了一窩小貓。本來就是「被動養貓」了,他們不可能再多養一窩,上網尋求願意收留的愛貓朋朋。
其中一隻到了姑姑家、不記得幾隻到了我不認識的人家,一隻留在老家陪貓媽媽。一隻--我到現在還是覺得牠是世界上最漂亮的貓咪,跟我一起去了我在大學對面的新家。小小的,可以放在手上,到新家之後躲在床底下不肯出來。
那天晚上,我躺在地上,牠窩到我旁邊和我一起睡覺,我們成為了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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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繼續和小貓住在一起的原因是被抓到成功嶺。在那裡,每個人都必須假裝自己小小的。一個口令一個動作。我無能為力於做表面功夫,我有摺棉被,但不想花心思把角弄得方方正正。我有把毛巾掛好,但我並沒有買「專門用來檢查」的第二條。每天被扣內務分數,一方面覺得沒差,一方面還是覺得很討厭。
服役的時間大多被我用來痛苦,太多的無意義感、三不五時被迫做自己不想做的事。但朋友裡面,有人在那段時間裡認真的做了許多有趣的翻譯。我為這件事感到高興,我覺得很厲害。
雖然這個例子真的是做得小有成就,在台灣推廣了那些我們都會覺得有趣,但因為語言的隔閡本來可能會錯過的好內容。但其實無論是什麼,無論有沒有做起來,「真的去做了」本身就特別厲害,我一直都是這麼想的。
另一個朋友在22年的冬天開了一個粉絲專頁,寫一些關於行銷、生產力、工作等方面的話題。每隔幾天都會看到她寫的內容,很多不是我平常會關注的領域,但寫得簡單清楚,沒有先備知識也可以看懂。
很多年來都有在寫東西,但多半寫給自己看的我,逕自被這兩位朋友的行動力所鼓舞。給自己一個有儀式感的日期,從次年一月一日開始寫,於是我們才在這裡見面。
小小的,第一個月大約十來個人追蹤,基本都是熟識的朋友。五月,超過一百個人,大約是別人第一天或第一個禮拜會達到的小小成就。一年了,到現在還是小小的。但寫在這邊的內容應該會比寫在個人臉書上看見的人多,而且應該都是願意看的人,這讓我感到安心。如果能像「吉他英雄」之於後藤一里,那也是個不錯的努力方向。
作為一名每天晚上留給自己兩小時坐在電腦前打字的人,今天的行程自然也是這樣。如果要說今年有什麼成就的話:沒有任何一天真的沒挪出時間或寫不出東西。這值得給自己一點微鼓勵(左右手食指快速彼此觸碰六下)。本來還想寫些下個年度的安排,但今日事今日畢,明年的事情,明年再來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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