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惟苦諦(三)
【希望新生‧ 四季法語】
快樂和痛苦都是我們的心製造出來的。
當別人罵我們、不承認我們，
或者歪曲事實，把話都顛倒著說，
就用它來製造快樂、造作善行吧！
因為一切境界都是沒有自性的，
苦樂取決於我們內心對境的安立。
---引自《希望‧新生》四季法語│福智文化
【廣論‧消文】
一、科 判
戊二、於共中士道次修心
己一、正修意樂
庚一、明求解脫之心
庚二、發此之方便
辛一、由於苦集門中思惟
壬一、思惟苦諦生死過患
癸一、顯示四諦先說苦諦之意趣
癸二、正修苦諦
子一、思惟生死總苦
丑一、思惟八苦
丑二、思惟六苦
丑三、思惟三苦
子二、思維別苦
丑一、三惡趣苦
丑二、人苦
丑三、非天苦
丑四、天苦
寅一、欲天三苦
寅二、上二界粗重苦
壬二、思惟集諦流轉次第
辛二、由於十二緣起思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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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消文
① 思惟生苦
(1)思惟生苦五相 分五 (2)特別思惟住胎之苦 (3)攝義
(2)特別思惟住胎之苦 分五
① 處胎不淨之苦 ② 母食之苦 ③ 住胎熱苦 ④ 以母威儀飲食引生之苦 ⑤ 出胎之苦
特住胎時受何苦者。
註：之前我們在學習五種生苦的時候說到，眾苦所隨故生為苦，這裡面有說到，以人來講，最主要以胎生為主。在此宗大師特別針對我們人道，而說了住胎出胎時如何受苦的道理。
① 處胎不淨之苦如《弟子書》云．「極猛臭穢極逼切．最狹黑闇遍蔽覆．住胎猶入那洛迦．身屈備受極重苦。」
之前我們在學習五種生苦的時候說到，眾苦所隨故生為苦，這裡面有說到，以人來講，最主要以胎生為主。在此宗大師特別針對我們人道，而說了胎時如何受苦的道理。
如《弟子書》中說：「住胎時，就像身入地獄一樣，處於極度惡臭與穢濁的逼迫中，擠在狹小、黑暗的空間內，身體彎曲，備受極其深重的痛苦。」
此諸文義．如《入胎經》云．「無量不淨．周遍充滿．多千蟲類之所依處．具足最極臭穢二門．具足非一骨鏁穴孔．復有便利清腦腦膜髓等不淨．生藏之下熟藏之上．面向脊骨背對腹皮．於月月中．出諸血相以之資養．
這些文義在《入胎經》中也有描述：「住胎時，母親腹中周遭遍是數不清的穢物，有千蟲鑽動，旁邊是臭惡難忍的尿道與便道口，有許多骨鎖的穴孔，還有便尿、腦膜、骨髓等不淨物。上下被五臟六腑壓迫著，胎兒面向母親脊骨，背對肚皮，以母親的血滋養著身體。
名詞註解：
生藏：吃下的食物尚未消化為「生藏」，由此，暫存尚未消化的的食物的器官為「生藏（臟）」
熟藏：已消化快要成為糞便為「熟藏」，由此，暫存已消化快要成為糞便的食物的器官為「熟藏（臟）」
學習筆記：
此段描述胎兒住胎之苦：
以環境來說：“極猛臭穢”-處母胎時臭穢之苦 ，“極逼切”-種種苦觸逼迫擠壓，“最狹”-胎在生藏之下、熟藏之上，空間極為狹窄。“黑暗遍蔽覆”-漆黑一片，沒有絲毫光亮。“身屈”-身體被擠壓而導致彎曲等。
② 母食之苦母食食時．以二齒鬘細嚼吞下．其所吞食．下以口穢津涎浸爛．上為腦膜之所纏裹．猶如變吐。所有食味．從母腹中入自臍孔．而為資長．漸成羯羅藍．頞部陀．閉尸健南．手足微動．體相漸現。
母親吃東西時，經過兩排牙齒咬碎、細細咀嚼，嚥下的食物混著唾液，看起來就像嘔吐物一樣。食物經過消化後轉變成營養，由母親臍帶輸送，使胎兒歷經不同階段發育，在第一周之後形成凝脂般的『羯羅藍』位，第二周形成乳酪般的『頞部陀』位，第三周形成柔軟肉胞的『閉尸』位，第四周形成血肉逐漸堅實的『健南』位。第五周之後由肉團慢慢長出手腳四肢，可以微動，體相漸趨顯現。
名詞註解：根據《瑜伽師地論》中所描述胎兒在母體中成長過程
“羯羅藍”等是指胎藏八位（階段）的前五位，即：第一個七日，父母的不淨精血和合凝結，猶如生酪，稱為羯羅藍位。
“頞部陀”第二個七日，表裡如酪，還沒有到肉位，稱為頞部陀位。
“閉尸”第三個七日，已經形成肉，但還很柔軟，稱為閉尸位。
“健南”第四個七日，肉已經堅厚，肉團堅實，稍微能觸摩，稱為健南位。
“缽羅奢佉”第五個七日之後，肉團增長，支分相現，兩髀、兩肩、身、頭等形分出現，稱為缽羅奢佉位。
“發毛爪”此後，發、毛、爪出現，稱為發毛爪位。
“根位”再後，眼等根出生，稱為根位。
“形位” 最後，根的所依處分明顯現，稱為形位。
手足面等胎衣纏裹．猶如糞穢．生臭變臭猛暴黑闇．不淨坑中上下遊轉．以諸苦酸粗鹹辣淡．猶如火炭。食味所觸．猶如蒼蠅．以不淨汁而為資養。如墜不淨．臭穢熾然．淤泥之中命根非堅。
胎兒的手、腳、臉等全身裹在胎衣中，如置身臭穢、黑暗的不淨坑內，與穢泥一起上下浮轉。母親所吃的各種苦、酸、粗、鹹、辣、淡等食物，經過臍帶送進胎兒體內，成為如火炭般，令人燒灼痛苦的食味所觸。胎兒又像蒼蠅般依靠污穢的液汁來資養身體。胎兒的處境，不但身體如沉溺在一個臭穢、熾熱不堪的泥沼中，命根也很微弱，一點不堅實。
③ 住胎熱苦又母身內所有火力．煎炙遍炙極遍煎炙．燒熱遍熱極遍燒熱．燒燃遍燃極遍燒燃．受諸猛利粗惡難忍．非所悅意極大苦受。
母親體內散發出的熱氣，一陣強過一陣，使胎兒像受著各種不同程度的煎炙、燒熱與燒燃；而備受熱、全面受熱、全面極熱的痛苦，受到猛利、粗惡、讓人難以忍受的極大痛苦。
④ 以母威儀(行住坐臥)、飲食引生之苦
如如其母轉動．遍動極遍轉動．如是如是如被五縛．亦如投擲煻煨坑中．受諸猛利粗惡難忍．非所悅意．難以為喻．極大苦受。」
同樣的當母親行住坐臥，作輕微、較大或劇烈動作時，胎兒就像被五花大綁似的，也跟著天旋地轉起來；有時又像被扔進煻煨坑中，承受種種猛烈且難以忍受的苦，這樣極大的苦受，實在難以用言語來描述比喻。」
如是其母．若受飲食太多太少及食太膩太乾太冷太熱．鹹淡苦酸及太甘辛．若行欲行．若太急走．若跳若倒．若住火前．或蹲居坐．亦說於胎起大痛苦。生藏上壓熟藏下刺．如被五縛插之尖摽。
當母親受用飲食，無論吃得太多、太少、太油、太乾；還是太冷、太熱、太鹹、太淡；或者是太苦、太酸、太甜、太辣，胎兒都能感受到刺激；還有母親動身、行走、急走、跑跳、躺臥、或站立火前、或蹲坐等等，種種情況都使胎兒感受很大的痛苦。有時上面的器官往下壓，下面的器官又往上頂，胎兒像被五花大綁插在尖摽上一樣。
⑤ 出胎之苦分二：1. 生產時所受之苦 2. 初生後所受之苦從胎產時及產出時．所有眾苦．亦如《弟子書》云．「此漸如硬壓油具．壓迫其次方得生．然未爾時即捨命．唯是受苦業力強。住不淨中顛倒身．濕爛裹胎極臭穢．猛逼切痛如潰瘡．猶如變吐宿念捨。」
1.生產時所受之苦
至於生產時和出生後受苦的情形，如《弟子書》中說：「胎兒柔軟嬌嫩的身體，要經過狹窄的產道出生，就像被榨油機硬生生壓擠出來一樣，必須承受強大壓迫的痛苦；有的胎兒在生產過程中便夭折了，有的胎兒因受苦業力強大而能存活。胎兒在不淨的子宮裡翻轉，最後頭下腳上，和著濕漉臭穢的胎衣、羊水等物一同產下。在出產道時，那種猛烈、逼迫的切身之痛，有如惡瘡潰爛一般；胎兒想儘快脫離母胎，就像要儘快嘔吐出來一樣。因為痛苦太過強烈，而使以往的記憶完全喪失。」
附註:
常人為何不記得前世？ — 參閱大慈恩譯經基金會
問題敘述：
《廣論》第158頁《弟子書》云：「此漸如硬壓油具，壓迫其次方得生，然未爾時即捨命，唯是受苦業力強。住不淨中顛倒身，濕爛裹胎極臭穢，猛逼切痛如潰瘡，猶如變吐宿念捨。」此中「猶如變吐宿念捨」，請問應如何消文？能作為人之所以不記得前世的解答嗎？若是，師父曾在「心靈對話」中回答學員，不記得前世，是因為載體不同？請問這樣與師父的開示有相違嗎？
解答法師：釋性華
「猶如變吐宿念捨」，意為「就像碰到嘔吐物一般，因而喪失先前的記憶」。毘盧遮那惹喀大論師的《弟子書釋難》中說，所謂斷除宿念，是指由於受苦而遺忘往事。《四家合註》中提到：「在《時輪》等提及胎中的前七個月沒有記憶，此後直到還未生下來以前，能夠回憶起前世。若是如此，或許是說由於出生的痛苦，以致遺忘了前世記憶，或者說是在先前的胎兒階段就失去記憶。」
根據上述的解釋，「猶如變吐宿念捨」可以作為常人不記得前世的依據。《弟子書》的說法與師父提到不記得前世是因為載體不同的說法並不相違，各別都可能是遺忘了前世記憶的原因。
此諸文義．如《入胎經》云．「次彼漸生一切肢節．從其糞廁腐爛滴墜．不淨暴惡生臭變臭．黑闇可怖．糞尿熏粘．臭氣垢穢．血水常流．瘡門之中．由其先業異熟生風．吹足向上令頭向下．兩手縮屈被二骨輪．逼迫遍迫周遍逼迫．由諸粗猛難忍非悅．最大苦受令其身分悉皆青瘀．猶如初瘡．難可觸著．身一切根悉皆楚痛．極穢胎垢遍粘其身．由乾渴故．令其唇喉及以心臟悉皆枯燥．住此迫迮難忍苦處。此由因緣增上．宿業異熟生風吹促至極艱辛．始得產出。
以上所說的文義，在《入胎經》中也說：「經過四週後，胎兒逐漸長出頭部、四肢，最後從產道出來。產道裡面像惡臭的糞廁一樣，滴下各種像腐爛的不淨物，裡面漆黑恐怖，還沾滿了糞尿，常常也攙雜著血水。等到業果成熟，業風吹來，胎兒轉成頭下腳上，兩手縮屈，從母親的骨盤狹縫擠出，受到猛烈粗暴、難以忍受的苦楚，全身瘀青，就像剛剛長成的膿瘡，輕輕一碰便刺痛難耐，身根充滿著痛苦。髒穢的胎衣包覆著胎兒全身，因體內缺水，胎兒的嘴唇、喉嚨，及心臟都非常乾燥。生產時，胎兒就是處在如此迫迮的環境。以上就是胎兒出生時所受的苦。這一切都由種種宿世的業力、果報等增上緣，胎兒才能被這般艱辛地產出。
生已無間．被外風觸如割塗灰．手衣觸時如利劍割．當受粗猛難忍非悅極大苦受。」
2. 初生後所受之苦
胎兒生出後，全身接觸到外在器世間，即使微風吹來，也像皮肉被割破，再塗上泥灰般的疼痛；被抱的時候，皮膚受到手或衣服的碰觸刺激，也如被利劍切割一般，嬰兒時時會感受到粗暴、難忍、不悅意的極大痛苦。」
又說如牛剝皮．被蟲所食．及如癩人遍身潰爛．加諸鞭撻極受楚切。又產已無間．取懷抱等及寒熱觸．亦當受諸粗猛難忍．非悅意苦。
這種出生的痛苦，有被形容為：像牛被剝皮後全身血淋淋，還要遭受萬蟲啃食一般；以及像痲瘋病人，全身都已經潰爛，還要受到鞭打虐待一般，感受極其逼切的痛苦。出生後，嬰兒又立即被不停的抱來抱去，身體也跟著被寒熱觸及，都會感受到粗猛、難忍、不悅意的苦受。
(3)攝義
八苦之中．特於此初及於最後．須慇重修。故如前說．當以觀慧數數觀察．而善修習。
八苦當中，以第一個生苦和最後的死苦(或為 五蘊熾盛苦)為最重要，必須殷重修習。如前所說，我們應該以觀察慧反覆不斷地思擇、觀察，而善為修習。
(世間大都把注意力放在母親懷胎十月、及分娩時的種種苦楚，確實做為一位母親，這樣以骨血養育之恩是很重的。但是，好像從來沒有從另一個角度來體會胎兒從住胎到出胎之苦。
在那個狹小又暗無天日的胞衣中，無時無刻不浸泡在汙濁的羊水中，被上下器官所夾擠，會痛苦嗎?應該是會的吧! 從狹小的產道被擠壓產出時，也是絕端的痛苦吧! 因此月官論師在《弟子書》說：因為太痛苦了，所以把前世給忘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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② 思惟老苦
分五個方面：① 盛色衰退；② 氣力衰退；③ 諸根衰退；④ 受用境界衰退；⑤ 壽量衰退。老苦就是由這五種衰退所導致的痛苦。
思惟老苦分五。盛色衰退者．謂腰曲如弓．頭白如艾．額如砧板．皺紋充滿．由如是等．衰其容貌令成非愛。氣力衰退者．謂於坐時．如袋斷索．起如拔樹．語言遲鈍．行步緩慢等。諸根衰退者．謂眼等不能明見色等．重忘念等．減念力等。受用境界衰退者．謂受飲食等．極難消化．又無堪能受諸欲塵。壽量衰退苦者．謂壽多滅盡．速趣於死．應當數數思惟此等。
八苦中第二個是老苦。思惟老苦，分五：
- 盛色衰退--人老之後，年輕時的容光盡失，腰背彎曲成了弓，鬚髮花白，額如砧板，皺紋滿面等，種種老態樣貌，成非所愛。
- 氣力衰退--坐下時像斷了繩的重袋，起身如同拔舉樹根；說話時口齒不清、反應遲鈍，走路、行動都變得遲緩艱難，一切變得不如意等。
- 諸根衰退--老眼昏花、看不清楚，記憶衰退、心多忘念，表達能力也變差了，根識功能逐漸遲鈍、喪失。
- 受用境界衰退--器官功能也隨著年紀而逐漸衰退，如受用飲食已難以消化，其餘種種妙欲也已無能受用。
- 壽量衰退--一生大半的壽命已經用盡，一步步接近死亡；風燭殘年，內心常感危懼。應反覆思惟以上老苦之相。
《廣大遊戲經》中亦云．「由老令老壞少壯．猶如大樹被雷擊．由老令耄朽屋畏．能仁快說老出離。諸男女眾由老枯．如猛風摧娑羅林．老奪精進及勇勢．譬如士夫陷淤泥。老令妙色成醜陋．老奪威德奪勢力．老奪安樂作毀訾．老奪光澤而令死。」慬哦瓦云．「死苦雖重．而時短促．此老最重。」迦瑪瓦云．「老漸漸至．故稍可忍．若一時頓至．實無能忍之方便。」
《廣大遊戲經》中也說：「老能毀壞少壯之身軀，就像粗壯的樹幹受到雷擊而應聲倒地；年老心境，如住朽屋，憂懼隨時會有崩塌的危險。世尊，請快告訴我們出離老苦的妙法吧！年輕貌美的男女，被老磨到龍鍾枯槁，就像狂風掃過娑羅林，一片狼藉；身強力壯的勇士，被老奪去精進勇健，像置身泥沼，進退不得。老，使容顏盡失，把妙色變為醜陋；老，奪走威德與勢力，使人變得怯弱無能；老，使身心衰敗，對安樂無能為力；老，讓生命光彩退色，最終走向死亡。」
慬哦瓦祖師説：「死苦雖然劇烈，但歷時較短；相較之下，被老苦折磨的時間較長，故老苦比死苦更嚴重。」迦瑪瓦大師説：「還好老是慢慢來到的，所以稍可忍受，假如它是倏忽來臨，那真的讓人情何以堪啊！」
日常師父的叮嚀：
所以這個世間你了解了，沒有第二條路好走的。往往有人說，唉呀，弄弄不行， 要退轉去了。假如退轉去安樂的話，我第一個退轉，我絕對不願意跑得來受這個罪。因為我現在了解得清楚、明白，沒有第二條路好走的。現在你雖然苦，你拼命努力有跳出苦的機會，你現在這一點小苦都受不了，退轉，後面是無邊的大苦等在這裡。現在這麼小苦你受不了要退轉，你那個無邊的大苦就受得了了嗎？那這是個最重要的概念。為什麼我們要退轉呢？就是糊塗！所以這些都是真正幫忙我們的。所以說，在這裡雖然不講，對你們修行這個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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