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我好懷念剛出社會工作的那個我,懂得不多,還常問「這不是我該做的嗎?」對方以為我用的是激問,其實是懸問,我是很認真的問這些事是不是我該做的事耶。那時後好傻,做什麼事全憑一股傻勁。
很大的程度是因為不懂的事太多,所以不會、也不知道要計較。後來閒言閒語變多了,也影響了最初那個心無旁騖一心只想把完成份內工作的我。
隨著生病的時間拉長,再回頭,我有個體悟,沒懂太多時的自己最可愛。現在我好像又回到以前的我,不刻意打探消息、不去了解運作背後的來龍去脈,慢慢的我接受了「模糊感」。其實這對一向實事求是的我是很難的一課,但現在的我真心接受一切模糊不清的狀態。
總會遇到不合拍的人,過去可能我會爭個你死我活,硬要說服對方,是非對錯才是首要,現在我欣然接受我們的不一樣,然後放下。就像在親密關係中,到現在我都很難理解我的另一半諸多行為,剛有小孩時吵架是家常便飯,現在的我既不配合,也不反對,就默默做自己認同的事,不用每件事都要跟別人交代,當對方干涉到我而我無法始終理解,就沉默。
最近換新機車讓我想到兩年前買新汽車的經驗,當時先生的車已經有點年紀了,加上他常不小心在高速公路上追撞前車,我開始覺得我和小孩坐在上面很不安全,當我開口跟先生討論換車時,他帶著怒氣,可能他覺得我在指責他的技術,但其實我並沒有那個意思。而是好幾次我真到就在交流道爬下車去向對方道歉,因為我在內側,我下車相對比較安全,但當時我感覺膽戰心驚,所以我想換車。
某天我問了先生喜歡那種款式的車,然後我自己就去把手續都辦好,就當做是禮物送他,做事的是我、付錢的也是我。到現在我仍不清楚當時先生的憤怒為何,可是我們一起去牽新車時,我感覺到他是開心的,我當下告訴自己,這樣就好。
不用糾結各自內心的小劇場,他有他不想說的,我也有我的委屈,只要最終的結果是好的,別對過程有太多反應。這是我在病中學會的功課。或許魔鬼藏在細節裡,所以我們別去探究細節,也就不會看到魔鬼。淡然一點,對什麼人和事都理解一點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