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期在創作文學獎的散文,寫著寫著,寫到了生死別離,不禁又想起了外公。
想起國中、高中的周末,因為星期日早上要上大阿姨開的作文班,所以都會住在補習班樓上的外公外婆家,星期日早上九點上課,我總是拖到8:50才起床,果然住的越近越會遲到,每次我都只好快速的洗漱整裝後,匆匆下樓。外公外婆都五點就起床,準備出門打拳,我還在一手梳頭一手拿鉛筆盒要下樓時,他們早就悠閒地坐在書房看電腦,外公看著武俠小說,外婆玩著電腦版Candy crash,絲毫不見五點就起床的疲累感。
經過書房要出門上課時,不管我跑得多快,腳步多輕,平時因為重聽而寡言少語的外公總能夠察覺我經過,並大聲地問我「早餐吃了沒?」,好幾次我都假裝已經吃過早餐了,只是現在才壓線梳妝出門而已,回了聲「吃過了」就心虛地快步走過。如今的我,卻後悔那些時刻沒有早些起床,與他們一起共進早餐。
外公的告別式結束,我們從火化場回外婆家,一切變得好安靜,忍住眼淚快速經過書房,好多東西都清空了,怕外婆觸景傷情。以前外公不在書房,就是在客廳看電視或在寢室休息,但現在書房是空的,外公不在客廳也不在臥房,永遠的長眠了。好長時間沒有因為想起外公而哭了,以為自己已經放下悲傷,化悲痛為祝福,卻發現在夜深人靜打文學獎的文章時,打到了這段,眼淚還是不停不停地湧出,心裡空空的,桌上堆滿了衛生紙。
我不想再逼自己忍住悲傷,但我會學著堅強,在面對生死,學習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