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用週末假日看了幾部電影(可憐的東西、墜落真相)和書籍(戒不掉的癮世代:臺灣的毒梟、大麻、咖啡包與地下經濟),雖然它們似乎都並非主流的電影與書籍,但卻都挺有意思的,試著把所見整理成文字,這些分享比較不會是電影或書籍評比的介紹,而更多是個人的感悟與反思。
如果要用一句話來描述這部電影,我會說:「這是一部以超現實手法呈現女性再生、成長和對世界的探索之旅。」觀影過程中,我常常被畫面所震撼,同時也深受其對道德底線的挑戰。
首先,整部片中,印象最深刻的是老鴇對女主角曾說的這段話:
有時我們必須向世界妥協,有時與它搏鬥、試圖打敗它。我們必須工作、必須賺錢,但更重要的是,我們必須體驗一切。不只是好的方面。墮落、恐懼、悲傷,這會讓我們變得更好。經歷不好的事情,才能有底蘊,你的世界才會是完整的。
對於女主角而言,雖然是被科學家再造,然而,畢竟生存在相對優沃的環境之中,當她自我意識開展,向外探索而看見世界另一個真實樣貌之際,悲傷、失望也就隨之而來,就在她於妓院工作而感到茫然之際,老鴇對她說出上述的話語。
查找資料時,網路上有人提了另一部震撼人心的電影《鵝毛筆》,其中薩德侯爵曾說過的經典台詞:「只有通過經歷人性的黑暗面,我們才能真正理解人性的光輝。」,這兩部電影某個層面真是彼此呼應,共同探討了人性的矛盾與複雜性。
在人性而言,多半喜歡好的感覺、正向的體驗,然則,我們所經歷的人生,卻並非總是如此歡快、美好,有痛苦的時候、辛勞的時候、悲痛不已的時候、失望或絕望的時候⋯⋯,在這些時候,我們得學會妥協、學會接受、學會搏鬥、學會轉化,如此,才能邁向成熟,也才能真正理解世界的本質,讓自己變得更好。
女主角貝拉作為一名妓女,最初進入這個行業僅僅是因為與她的情人身無分文,後來意外發現這是一個賺錢的好機會。對她來說,並沒有世俗道德的束縛,但對她的情人來說,這卻被視為墮落。當他對女主角咆哮和辱罵,貝拉最終卻回應了對方,我只是用自己的身體在賺錢,然後跟著同伴一起離開現場。在這段,讓我聯想起電影「孟買女帝」,女主角從最低谷重新站起,最終成為了黑幫女王
同樣身為妓女,雖然進入的境遇不同,然則,在他們身上,都展現出一種突破框架的自主性。對孟買女帝來說,雖是遭遇不幸,但是她最終靠自己的力量崛起;對貝拉來說,她本來就是由純真走向成熟的個體化過程,然則,一路的成長卻也沒有被社會既定成俗的價值觀綁住,而是過程中透過自我的體會而逐步調整。
在「可憐的東西」中,我們可以跟著貝拉的視角、鏡頭顏色的切換,逐漸感受到她做為成人身體、嬰兒頭腦,逐步發展個體化的歷程,也在其中看著家庭、情人、社會價值又是怎樣的規範或影響一個人。並非要㰻吹人都要脫離這些價值觀,而是,盡可能看見它對於自身的影響,一如劇中男黑人告訴貝拉現實的殘酷和無救時,貝拉卻看見他背後的恐懼,是因為害怕而逃走;一如男人和很多女人做愛叫風流,女人和很多男人做愛則成為下流的視框,都在在影響著我們如何看待自己、他人和世界。
然而,在我們的生命故事中,我們才是主角,決定要用怎樣的話語詮釋自己,決定用什麼角度看待世界,都是自己可以選擇的,也許有些觀點像緊箍咒,不那麼容易察覺或鬆脫,然而,我們還是有所選擇的。
選擇自己的無能為力、選擇放棄、選擇與之一搏、選擇暫時逃離、選擇與之相處、選擇⋯⋯,不論怎麼選,都別忘了你有選擇的自由,你有力量做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