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診室的冷暖

即興喜劇: 茲德涅克・揚達的日常劇場 透明書籤

『即興喜劇』起源於義大利文藝復興時期，無劇本運用即興方式演出。

毓繡美術館2018年展出捷克藝術家茲德涅克・揚達（Zdenek Janda）作品。他畫出心中的「即興喜劇」。特色的人物造型，建構的空間似真實亦是超現實。融合了油彩、水性顏料及古老的蛋彩等技術。創造喧囂中的寂靜，一種奇幻世界的特殊繪畫風格。

三月底家人因為身體不適做胃鏡檢查，發現胃潰瘍及血管破裂，醫師用止血鉗止血後，立即送急診室就醫。曾捐血130餘次的家人，因失血過多輸了三袋血治療。感激好心人捐的生命之泉，善的循環希望能永遠持續。

排不到病房(據說是有病房無護理師)。我們只能在急診室治療。而形形色色的病人、家屬，時時刻刻都如在上演人間悲喜劇，令人聞之、觀後感慨不已。

急診的病床位，左邊是位老先生，嚴重呼吸系統問題。請一位外籍看護，家人陪侍時看護對病人細心呵護。但晚上9點後無家人在側，她與同為看護的一群同鄉，在病床簾外歡樂聚會笑語不斷。老先生痛苦咳嗽、呼吸困難呼喚時，她不聞不問。護士制止看護在病床治療用插座為手機充電，她辯稱是病人所為，其實病人呼吸極困難無法使用手機。更過分的是護士在護理隔壁病人時，她竟偷竊護理推車上的橡膠手套。這一幕驚嚇到我了。

兩天後來一位長年洗腎且有多重病症的老太太，可能長褥瘡或帶狀泡疹非常痛苦，戴者氧氣罩的哀嚎聲分秒不斷。身體狀況只有長期外籍看護知曉。是女兒或是媳婦？在病床定位後不到十分鐘，就說她還有事馬上就離開。一位先生(可能是兒子)匆匆而來，護士告知第二天有幾位醫生會診。他說有會議要忙交代看護就好。護士無奈說病情要直接與家屬說明，先生勉強留下手機號碼後，逃難似走了。晚上看護餵病人安眠藥，終於安靜地睡了。清晨病人醒來痛苦的呻吟依然整日不停歇，無親人關懷。她的哀嚎是病痛也是心痛。

因治療胃出血緣故，須完全禁食連一滴水都不能喝。家人有慢性病，停藥多天，擔心引發疾病。急診時首位護理家人的護士帶我到診間。一位蔡醫師熱心幫我查詢主治醫師，並安慰我不用擔心。

第四天白天輪班蔡醫師評估，喝一點水及吃布丁之類，若無不良反應，下午即可先出院再門診治療。第一天急診首位護士擔心家人會長褥瘡，特來檢查多天臥床身體是否有壓傷？並交代飲食及日常生活要注意事項。

蔡醫師帶我們到診療室，解說胃部出血位置，以及返家後藥物服用方式。因急診藥物只能開五天。所有專科醫師兩周內掛號都額滿，蔡醫師幫我們預掛家醫科，可以持續有藥物治療。

「急診室」是寫實的即興悲喜劇場。一直上演著緊急的衝突與被安撫後暫時的寧靜，人人身、心忙碌冷暖自知，氣氛哀喜無常、有慶幸、悲傷、無奈、痛苦、還有意外的歡樂。感謝在「急診室」工作的這一群醫師、護理師、及其它天使。家人的「急病」得以緩解。

隔周門診我找到那位好心的護士(不知她的姓名)，送她一張「茲德涅克・揚達的日常劇場 」書籤，另一張托她轉給蔡醫師。在人間地獄中，謝謝他們在責任外，額外給予我們溫暖與關懷。

資料來源：毓繡美術館 即興喜劇: 茲德涅克・揚達的日常劇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