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愛的惡魔】09. 新來的轉學生

　　隔天整天都沒有課，她起床以後自己弄了點早餐吃，就一路耍廢到下午，慢吞吞出門上班。

　　她工作的地方是一間麵包店，她是店員，每天都需要上架麵包和收銀，做些雜務。那間麵包店離她住的地方不算遠，但也不近，至少不是亂逛就會到的距離。

　　沒想到她上班不到一小時，居然又看見昨天那個齊爾德出現，他來買麵包，而且完全沒有發現她的樣子。她開始懷疑，這一切到底是巧合，還是他在跟蹤她啊？

　　心裡有一絲絲的疑惑萌芽，但很快就被掐熄了！

　　因為她看到一個少女揹著背包，只晚齊爾德兩分鐘進來而已，一進來就蹭在齊爾德身邊，看起來像是他的新同學。

　　「我跟你說，這間麵包店有四點五星的評價喔！這裡的麵包很好吃，有關麵包的問題你問我就對了！」

　　少女青春洋溢的外表讓向苒染對比一下自己，默默在心裡幫少女畫個圈，而她自己打個叉。剛剛差點還幻想這個混血帥哥是跟蹤她呢，到底哪裡來的自信啊？唉。

　　向苒染在心底唉聲連連，眼前的兩人卻有說有笑。

　　不得不說，齊爾德看起來就是很紳士的一個人，總是很優雅，面容溫和。少女在他身邊就像一隻翩然的蝴蝶，兩個人的組合要多和諧就有多和諧。

　　他們挑選完麵包後一起拿來櫃台，正巧她旁邊的同事也在結帳，於是就由她負責幫齊爾德和少女結帳。

　　齊爾德一見到她又是雙眼放光，「妳在這個麵包店工作？真是太巧了。」

　　「是啊。」向苒染勾起脣角，幫兩人一個一個麵包結帳。

　　少女在齊爾德和向苒染之間來回看了幾次，「你朋友嗎？」

　　「嗯，我鄰居。」

　　「鄰居？」少女想了想，最後說：「對喔，你沒有申請宿舍。爾德，如果現在有時間，我可以去你家坐坐嗎？」

　　向苒染一直都沒有抬頭看他們，只是專心結帳，適時的補了一句金額。齊爾德掏出錢包，連少女的份也一起買單了。

　　「不太方便，因為我家裡現在有人。」齊爾德尷尬地笑著。

　　這時麵包店又進來了新的客人。

　　「歡迎光臨。」向苒染一抬頭就看見馮馰衡正偕著朋友走進來。

　　齊爾德和少女讓開櫃檯前的位置，他似乎還有些話想跟向苒染說，但少女纏著他，讓他不好開口。與此同時馮馰衡也來到苒染面前，「苒染，我來買麵包。」

　　向苒染點點頭，「嗯，種類在那邊，慢慢看。」

　　見到向苒染依然如此疏遠的態度，馮馰衡有些賭氣了。這段時間不論他怎麼傳訊息給她，她都很久才會回一封，有時候甚至當天完全沒有回，到隔天才會再回一封。打電話給她也不接，透過李馥阡也沒有用，因為李馥阡說向苒染要自己高興，不然她會直接搞失蹤的。

　　李馥阡不想失去這個朋友，所以不願意幫馮馰衡的忙。

　　「妳有沒有推薦的東西？」

　　眼見向苒染似乎正在忙，齊爾德也就帶著少女離開麵包店了。

　　向苒染看著他離開的背影，有些恍神的說：「都很好吃。」

　　「苒染。」馮馰衡擋住向苒染的視線，向苒染的視線終於和他對焦。

　　「怎麼了？」

　　「我在那幾天是不是有做錯什麼？為什麼妳回來後要疏遠我？」

　　向苒染搖搖頭，「我沒有疏遠你，馰衡，我們那天在郵輪就是第一天認識，其實我們並不熟悉。」

　　「但是妳也不給我與妳熟悉的機會，我……」馮馰衡還想說什麼，但是向苒染的臉色似乎不太好，他臨時打住想說的話。

　　一旁的店員還有零星的幾個顧客都用曖昧的眼神看她，她有些無地自容。

　　向苒染抿抿脣，「我現在還在上班，如果可以的話，等我下班再和你說？」

　　「好，我在外面等妳。」

　　「你先回去，我會打電話給你。」

　　馮馰衡垂下頭，麵包也不買了，帶著朋友就匆匆走出門外。向苒染可以看到他還在外面徘徊，看來他依然想要當面說。

　　向苒染的同事張芸茜忍不住偷偷笑，「唉呦，很搶手耶，曖昧對象都追到這裡來了。」

　　「沒有啦，那不是曖昧對象，是我朋友之前硬塞給我的旅伴。」

　　「旅伴？那合不合當下就見真章啦，如果回來後不聯絡就很明顯了吧？」

　　「沒關係，我也喜歡說清楚的人，所以下班我再和他說清楚吧！」她本來也希望馮馰衡能夠這麼認為的，因為要親口講這些話，難免會讓人覺得受傷。

　　但該講清楚的話還是要講清楚，所以她決定就用下班的時間好好和他說。

　　兩人一陣打鬧過後又有客人，她們只能放下打屁的功夫，去幫客人結帳。

　　她上班的時間是下午三點或六點到晚上的十點，馮馰衡真的就在外面等著向苒染到十點。

　　張芸茜拉下門的時候還小聲地問她需不需要人陪？向苒染微笑著搖搖頭，表示不需要，於是她就慢慢地騎車走了。

　　街道上很多店家都已經打烊，陸陸續續關燈拉下鐵門，讓這條路除了路燈以外就只剩下零零星星幾盞燈，能走的行人們也都已經散的差不多，只剩下他們兩個，還有不遠處的便利商店還亮著燈。

　　「苒染，對不起，我沒想清楚就來店裡找妳。」馮馰衡有些窘迫。

　　「沒關係，我可以理解你應該覺得很困擾。」

　　「不，不是困擾，我只是想知道我們有沒有可能？」

　　向苒染眼神認真且清澈，「馰衡，我想跟你說我那幾天的想法。」一時間她不知道該從何開口才好，停頓了幾秒鐘，已經讓馮馰衡覺得過了一世紀這麼久。

　　「妳不要說！如果是要拒絕我的話，那就不要說。」馮馰衡剛剛似乎自己一個人站在這裡想很多，他的面容有些煩躁。

　　這下向苒染不講話了，於是他也馬上知道向苒染是想要拒絕他。他心底的不甘湧了上來，伸手上前抓住向苒染的手臂。

　　「我到現在還是不敢相信，妳那時候的笑容全都是假的！不管多少人跟我說妳只是玩弄我感情的騙子，我還是選擇相信妳，希望聽到妳親口告訴我！」馮馰衡完全陷入崩潰，向苒染愣住了，她沒想到馮馰衡的情緒反應會這麼大。

　　「馰衡，對不起，但我想我還是跟你說清楚會比較好。我現在無心談感情……」

　　馮馰衡看著她，「那為什麼在郵輪上的那幾天妳要給我希望？妳大可以直接迴避我，也不至於令我難堪。」

　　「我……」向苒染聽到馮馰衡這麼說，忍不住回想是不是自己做錯了。打從發現開始就應該拒絕李馥阡，是不是今天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

　　他們倆人陷入沉默。　

　　「咦？麵包店關了嗎？」不遠處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那人騎著腳踏車，一張深邃的五官面露疑惑。馮馰衡及向苒染轉頭看向他，齊爾德微笑，「苒染，又遇見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