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把門關起來?我煮海鮮麵,怕你身心撐不住。」玫扯著嗓子,對在房內的柴君喊。
柴君正進行為期三天的斷食,為對抗飢餓,藉打遊戲來分心。時間來到第二天,一點香味都可能擊敗他。
哀聲嘆氣好一陣子,柴君抱怨自己連吸空氣都會胖,明明沒吃什麼,脂肪卻恣意在肚腩、頸脖,一圈一圈增長。
「你吃的比我多,為什麼我這麼胖?」
「我也有變胖啊,你沒看我腿肉貼在一塊,走路摩擦都會癢。」玫說,帶著哭腔又不禁失笑。
有一種癢,是脂肪堆出來的。從小便入籍胖子專門戶的柴君,跟脂肪的熟稔不消說,常看他躺在沙發上敲肉打肉,「拍涼」,當玫見該光景,這兩字下意識就浮上來。不僅如此,柴君用按摩筋膜槍狂擊肉後,往往眉心聳起,叫嚷著好癢好癢,伴隨指甲刷刷地刮過皮膚,紅辣辣的抓痕令人觸目驚心。
玫問柴君,怎麼抓成這樣,他說,胖子很可憐吶,你不知道,動的時候全身都會癢嗎?
玫還真不懂,直到她也成為一名紮實的胖子。
某週末早晨,玫一睜眼便從床上跳起來,柴君被那她那一躍震醒,揉著惺忪的眼,問道地震了嗎?
「沒有,我要去買蔥油餅,它可能快打烊了。」
語畢,著衣,玫連蹦帶跳衝進市場巷弄。
玫突然覺得自己真是勤勞,誰說胖子都很懶?想起幾年前,同事說:「我會這麼瘦,是因為懶,就算起床肚子餓,也懶得出門,想到叫 Uber 要去門口拿都懶,整天就沒吃了。」,另一枚同為竹竿身形的女工讀生直點頭,附議了他的話。
天線剎那接通了,玫想,原來我肥胖,是因為太勤勞。
如果缺乏為食物奔波的意志,少了畏懼挨餓而勞動的手腳,根本不可能變胖。
哎,勤勞也是有壞處的啊。玫大力捏了把雪白肥嫩的大腿。
好加在我是人,非賣品,不可秤斤論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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