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到南京參與特殊教育學術會議之後就沒有再去過對岸了。今年一位山友揪我去川西爬山,於是再度踏上這塊我應該很熟悉卻很陌生的土地。
在非華人區旅行時,很喜歡被人問道:Where do you come from?然後就可以很大聲的說I come from Taiwan! 到了對岸,也常常被問到是從那個省分來的,我喜歡用誇張的口氣調侃的說:我是你們「親愛的」台灣同胞!然後總是收到一雙雙驚喜的眸子,友善的重複著:啊!是從台灣來的啊!那樣純然單純的驚喜反倒讓我對自己原先的「調侃」態度不好意思了起來。(用調侃的語氣是因為心中想的是:你們領導人對「親愛的」台灣同胞威嚇:「決不承諾放棄使用武力,保留採取一切必要措施的選項」)
最後一天離開成都的早上,老愛脫隊的我獨自搭地鐵去成都博物館,到了地鐵站,站在購票機前有些不知所措,呆站了不到兩分鐘,一位看來是主管階級的站務人員從閘口過來協助我,購好了票,他也好奇的問:從哪裡來的,我照例頑皮的說:我是你們「親愛的」台灣同胞!那熟悉的「驚喜」也閃爍在他的眸子中,當他走回閘口時,我聽到他對其他的站務人員說:那位旅客是從台灣來的。那口氣,彷彿介紹我是張惠妹一般。站在地鐵車廂中,回想著這趟旅途中那些我意料之外的純真善良眸子,走出地鐵站望著穿梭於天府廣場中的外地遊客,思緒的擾攘讓我幾乎難以舉步了。
回到台灣,新總統發表就職演說,媒體仔細的算著賴總統講了「台灣」幾次、「中華民國」幾次,對岸對於「互不隸屬」的用語又起了什麼反應;而我,還沉浸在彼岸讀到的那一對對閃爍著驚喜的眸子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