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琴唱歌是有本事的,尤其是對於老歌,在台灣歌壇,她跟費玉清處理老歌算是一絕。
在蔡琴的歌唱生涯裡,灌錄過許多老歌版本,但是她真的唱得好的,倒不是後來被當成發燒片天后的時期(尤其是「無間道」的「被遺忘的時光」後),反而是她在加入飛碟時期的【蔡琴 老歌 1985】和【人生就是戲 1986】專輯,那時候的她,約莫出道十年左右,從民歌轉型成功的她,唱起這些老歌,含蓄典雅,忠實原作之餘,又有新意,青春的聲音,包裹著老靈魂,細緻極了,沒有早期她灌錄老歌的憑天賦在唱歌,畢竟青春的靈魂再沉潛,不免帶著騷動不安;也沒了後來年過40之後的炫技油氣,畢竟熟練的人生帶來的總是回首喟嘆。
經過近40年後再聽這張專輯,似乎記錄了蔡琴身為歌手,技巧情感走向成熟的那一刻。在【蔡琴 老歌】的內頁,飛碟唱片老闆吳楚楚在裡面寫著:「在製作這張專輯的時候,我們的基本理念就是:把一些古老而優美的歌曲,藉著現代的音樂手法加以重新詮釋。我們不願意「複製」老歌,我們也不願意只是「再現」同樣的旋律,我們希望能將這些三、四十年前的美好的旋律,注入屬於80年代的新生命。」當時,作為「新銳」唱片公司的飛碟唱片,要製作一張「老歌」專輯,想當然爾,是有企圖和野心想要做出一張不一樣的老歌翻唱專輯。
專輯的選曲,大概一開始就鎖定上海派歌曲,挑選的多是周璇、潘秀蘭、葉楓、龔秋霞等人的經典名曲,自然好聽是不在話下。不可免俗地,一張專輯十首歌,就有七首是來自姚敏的作品,他帶著古典樂句的曲子,很可以經過時代的淘選;歌詞也多半是陳蝶衣或陳歌辛那些意在言外的情意綿綿,讓整張專輯的樣貌很統一。加上編曲的陳志遠,在搖滾四件式外,加入了弦樂、長笛等古典樂器,揉合出極為難得的韻味。配上蔡琴甫過三十的輕熟歌聲,這張【蔡琴 老歌】這麼多年,我總是會配著一杯威士忌來聽,那股拉長的餘韻,慢慢地與時間譜寫出富饒醇順的旋律。
「昨日的旋律,今日的蔡琴,明日的回憶。」從上海時代曲的百花齊放,成就香港風華的爛漫,到了台灣,多虧有蔡琴那時的翻唱,留下了一個足跡。這張【蔡琴 老歌】專輯一直是我心目中的翻唱專輯第一名(抱歉啦!王菲、關淑怡),出版至今,在市場上,一直被當成發燒片出版,林林總總大概也有三、四十個版本,說是她錄的多好,也未必,但是富有層次的聲音包含著情感,回味這些上海派的大師們傑作,沒有陳舊的霉味,反而呈現一股歷久彌新的永恆感,溫潤無物,在不同年代體會歌中人情,多年來我還沒膩到。也是我CD架上永遠存在的收藏之一。
曲目 :
1. 癡癡的等
2. 寒雨曲
3. 落花流水
4. 是夢是真
5. 總有一天等到你
6. 三年
7. 訴衷情
8. 紅淚
9. 一年又一年
10. 恨不相逢未嫁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