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高齡少子化的現象已逼近至必須面對,過往世代的社會生活方式也需要改變,
近三十年內,小家庭的情況也是一種趨勢,身為長輩的若能幸運的漸漸老化沒有其他重症,是長者與晚輩的福氣,不過相對這樣的人口也逐漸增長,甚至會超過這樣的比例。
夾在中間像是三明治一樣,上有長輩、下有晚輩要照顧的話,除非經濟無虞,否則將會是生活的一大隱憂,受到最深傷害的可能會是家庭照顧者(以下簡稱家照者)。
長照2.0啟動後,隨著整體社會人口比例的改變,也滾動式的在調整社會福利,希冀能真正幫助到家照者,不然社會新聞將會看見更多的「照顧悲劇」。
家照者最先需要的就是照顧好自己,否則就會無法好好的付出照顧,但這也是一大難題。家中只要出現一位被照顧者,勢必就得推派出一位家照者來面對處理,但這樣的照顧工作也並非學過護理的就能完全或即時上手,因著病症而異與漸漸老化,家照者需要面對五大階段。
一、預備照顧(認識資源、練習協議)
二、新手照顧(照顧技巧、照顧安排、家庭協議)
三、在職照顧(兼職工作、避免離職)
四、資深照顧(情緒支持、照顧負荷)
五、畢業照顧(走出悲傷、重返社會、再就業)
上述隨著五大階段的改變也需要面對不同的挑戰,然而被推派或自願擔任家照者的人,絕大多數還必須面臨親友出自關愛的各方意見,若被照顧者有所閃失或因老化病症無法維持穩定,又會被親友責難,搞得照顧者自身失去了方向,也失去了自己。
因此家照者通常感受到孤軍奮戰,身心俱疲無處可傾訴,更無法被同理,長久下來所產生的壓力就會使人崩潰。
而我在2014年起開始透過戲劇工作坊使家照者凝聚。
一開始連我自己面對家照者這個詞都讓我感到陌生,實際與家照者互動後才能深知他們的感受,藉由戲劇引導出家照者的生命故事並改編、包裝成兒童劇,希望能跨越年齡的限制,使更多人認識且關注家照的社會議題。
一開始想將家照者聚集起來就出現了困難,就是若家照者來參與戲劇工作坊,那麼誰來照顧被照顧者呢?於是我必須想辦法讓被照顧者也有人力去照顧,才能讓家照者進入到戲劇工作坊學習,並進一步形成「支持性團體」,使家照者不再感覺那麼孤獨,藉由科技進步人手一台手機,至少分開在團體時,依然有個群組能互通有無,因為沒經歷或深入了解過家照者情況的人,很難想像他們感到孤軍奮戰的無助無力感。
2014年起至2019年間,我都是以戲劇的方式引導家照者能有些出口,並創作演出,大約是2016年間的團體中,同時出現家照者、被照顧者與精神康復之友,像是上帝安排了我迅速的去理解了這些人的狀況,進而讓自己反思不斷地修正戲劇工作坊裡的操作模式,可以有個主體架構,但需要隨時能有變通的可能性,因此我更看見了家照者的需要。
2017年起,我就在戲劇工作坊中融入了即興劇的核心精神,隨著時間的推移,前期算是不斷地讓家照者演出並場場安排演後座談分享會,尤記得2016年的座談分享會上,有位心理劇導演也發言回饋,她的回饋意思概要就是她想好好回去反思,言下之意是指心理劇需要封閉式的操作,不同於公演生命經驗改編的創作演出,但她同時也確實看見這些舞台上的演員有被戲劇療癒到。
2018年開始我漸漸地不再以演出為目的,而是回歸家照者真正需要的支持性團體,也回歸照顧好家照者群體與個體的身心,所以我應用了即興劇的方式操作,不著重在演出,可以演出也可以是課堂間的演出。
即興劇的核心精神帶來許多智慧,透過對家照者深入了解後,應用了即興劇在家照者身上,使家照者能應用即興智慧幫助自己在照顧工作上獲得喜悅,並且讓家照者漸漸調整到身心平衡,就是要先照顧好自己。
我在帶領家照者時幾乎都是連結了社福單位,使社福單位培力出「特有種劇團」(意涵為有特殊的家人,並特別帶種的照顧他們)的支持性團體,每個單位都有屬於自己的『特有種劇團』,所以就生產出『特有種劇團-xx團』(xx幾乎以地區或社福單位名稱來命名),如此一來也能突破與建立社福單位彼此的橋樑,點線面的勾勒出特有種劇團且連結起來。
雖然有很多課程與工作坊提供給家照者學習,但幾乎都是家照者個體的學習,鮮少能透過課程/工作坊交流且建立起支持性團體的延續。
2025年臺灣正式進入超高齡社會,除了去了解長照與認識家照者的需要/裝備外,我們真正需要去接受你我都可能成為家照者與被照顧者的命運。
希望透過這樣有趣的工作坊能為社會盡一份心力,相信蝴蝶效應能帶給我們美好的人生與祥和的社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