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年初為了徐仁國跑一趟韓國似乎變成我的例行公事。
2023年是他的單獨公演,也是我人生第一次韓國自由行,四天三夜的旅程除了享受演唱會外,還跑了很多關於他的景點,多虧那幾天的美好讓我努力撐過了2023年;2024年年初,則是為了他睽違十一年之久的音樂劇演出,還帶了我從未出國的朋友去開(衝)開(高)眼(票)界(房)。
這次除了首爾還去了釜山,也踩了幾個很喜歡的《購物王路易》的拍攝地,是人生中很美好的一次旅程。最重要的是,韓國音樂劇比我想像得還要好看數千數萬倍——
媽啊看一次直接入坑,完全理解為什麼會有人一直坐飛機去看!
這兩年見徐仁國重拾音樂事業,我就一直很期待他可以再接演音樂劇——會演戲又會唱歌的人不演音樂劇,難道要一直浪費自己的天賦嗎?結果他真的接到就算了,還接一個這麼大的劇本!當時知道感覺自己都快昏倒了,真的好期待!
公演從2023年十一月演到2024年一月多,我入場的時候已經是公演的中後期,前半段待在台灣刷其他粉絲的心得。十一月首演到十二月多的時候,其實陸續有看到粉絲說他演出狀態不太穩,甚至有幾天身體和嗓子明顯不適、感冒等等,甚至有一天還發現他眼睛出血。
徐仁國甚至知道大家的心情,還在當天表演完上傳文章到官咖要大家不要擔心ㅠㅠ
畢竟是非常高強度的表演形式,中間又卡到《死期將至》的主演宣傳,說是殺人行程都不誇張,我當下理解但也不免想說他還需要一點時間適應。但隨著最忙碌的時間過去、演出場次增多,一月後大家的評論開始更新成「每一場都瘋了」、「今天是最好的演出」,看得我真的超級激動,很想趕快飛去韓國看到!
終於到了一月底,我排除萬難請好假(還被公司主管酸怎麼在開會的時候請假,去死吧反正我要離職了),頂著零下十幾度的低溫帶著朋友一起去忠武演藝廳報到了!
我這次去看的是韓國EMK音樂劇公司籌備的年底大作《基督山恩仇記》。
爬了相關資料才發現這間公司其實出滿多經典改編作品,最近也有《科學怪人》十週年紀念公演和日本漫畫改編的《四月是你的謊言》,表演的規模都偏大,卡司除了音樂劇大咖之外,也有很多在電視電影上露臉的演員和歌手。此次的《基督山恩仇記》是第六季度,也就是說一樣的劇目在韓國已經演出過五次,同時也是十週年紀念公演之後的首演。
第六季的《基督山恩仇記》主打ALL NEW MONTE,與前面十週年公演最大的不同是卡司和舞台設計——十週年的伯爵是Kai、嚴基俊、申成祿,女主角也略有變化,除了李智慧十週年時就出演之外,宣敏、許慧珍兩位則是新加入;反派的三位則與十週年的卡司無異。
而此次的伯爵,也就是第六季度的基督山男團一共有四位成員,分別是李奎炯、徐仁國、高恩成和金聖哲。除了高恩成長年深耕音樂劇尚未跨足電視電影,所以我比較不熟(但此前也聽過他名字),其他幾位一出場簡直是要閃瞎人的程度!救命!
本來以為四位主演互不相干相識,沒想到他們一起練習、吃飯,感情超好還有自己的小群組會聊天,最後甚至還一起拍了雜誌!
但身為一個會關注其他演員,也總是在焦慮徐仁國事業的直升機型粉絲,怎麼可能不知道李奎炯、金聖哲甚至高恩成在音樂劇圈長期耕耘的成果?
徐仁國雖然年紀排行老二,但論資歷和經驗落了十年有餘,導致我在驚喜之餘,其實也很擔心他工作表現或票房會居於人後,加上票很貴所以沒有特別加買其他人的演出。
結果看完兩場我開始後悔沒有在旅程內一次把四個基督山伯爵都收集到,怎麼會有這麼笨的迷妹!希望我明後年還有這個榮幸可以把所有的伯爵都看過,原班人馬一定很難集齊,但我會一直祈禱的ㅠㅠ
《基督山恩仇記》的故事大綱講述19世紀的法國馬賽,一位前途無量、即將與愛人梅蒂斯共結連理的水手愛德蒙因他人私慾慘遭連累,冤罪入獄十多年。在監獄裡結識同樣被長年關押的法利亞神父,兩人亦師亦友、如父如子,甚至計畫要一同逃獄,但神父在逃獄前遭遇意外離世,只留下愛德蒙獨自繼承曠世遺產。
重獲自由和權勢的愛德蒙以「基督山伯爵」的名號重返馬賽,得知父親在絕望中逝世,愛人梅蒂斯也成了仇人妻子後,被怨恨蒙蔽的他一心復仇,藉著接近梅蒂斯之子阿爾伯特打進巴黎社交圈,並一一擊倒當初陷害自己的敵人,也因差點傷及無辜而醒悟自己已然瘋狂,被心中的神父再次救贖後,終於放下一切仇恨離開了故鄉。
原作雖然是大仲馬的曠世之作,但其實我一開始並不清楚情節,是後來進劇場前趕緊和朋友惡補。也幸虧如此,我們兩個韓文0級能力者對故事和表演才有七到八成以上的理解。雖然有些台詞和歌詞無法被我們的大腦翻譯,但大多數的情節,演員都能用極具感染力的演技和歌聲演繹出來,倒不影響觀劇體驗。
如果問我韓文不夠好的人是否也可以看韓國音樂劇,我覺得還是可以,因為音樂劇最重要的其實不是劇情,而是曲目和演員的表達到底有多厲害。所以反而更建議先去了解故事整體,或是從比較經典的作品入手,這樣才不會因為不理解劇情而對演出印象扣分。
除了作品本身,這次旅行也讓我觀察到韓國的音樂劇生態,真的是非常有趣又滿足。一直都聽說韓國的劇場文化成熟到難以企及的程度,實際走訪之後發現真的遠遠超出我的想像。除了表演展場多到數不清,最熱鬧的市中心、街頭、各個地鐵站還能看到音樂劇的廣告和宣傳,雖然好像大部分都是emk的手筆,但連播廣告一看就知道很貴,更別說有多少演員、歌手和偶像前仆後繼進入這個以實力掛帥的圈子。
當然,某方面也是羊毛出在羊身上——所以音樂劇的票價真的很誇張,但這個市場的產值依舊居高不下,連我這樣的外行人都能看出這個市場的規模,熱烈投入每場表演的粉絲們感受一定更深。
當天實際前往忠武演藝廳,我覺得更能印證這個結論。除了演藝廳外頭就能看見林立的演員旗幟,進入演藝廳後更可與戲劇相關的佈景拍照,另一邊則擺著今日卡司的看板。一月的時候我總共看了兩場,女主角梅蒂斯、男二蒙太哥剛好都是不同人飾演,我很喜歡的海盜路易絲都是同一位覺得有點可惜(很想看不同演員的表現),但演員演技和歌喉都超級亮眼,謝幕的時候兩場歡呼都超大聲!
另一個有趣的觀察是,我兩天都去得有點早(因為很緊張),買完周邊之後在外面稍微晃一下就入場了,在座位上坐著等了一陣子才開始。
我兩場的位置都是前排,所以附近都很明顯是為了看徐仁國而來的粉絲,但出了演藝廳就會發現觀眾看上去很多元化,情侶、三五好友,或有一看就經驗老道、準備齊全的音樂劇粉絲單獨前來,讓我覺得這個產業文化真的很特別。
帶著這些體驗入座後,舞台燈光漸漸暗下,工作人員也開始宣導禁止錄音錄影。公演開始前都會播放一段當天男主角錄製的開場白,大意是希望大家專心觀賞表演,不要錄音錄影。其他演員我不確定,但徐仁國是用伯爵的人格說話,除了比他平常的聲音低沉、穩重,還帶了一點陰邪的氣味,聽了真的很帶感。
而隨著徐伯爵的提醒話語落下、帷幕一暗——航行正式開始了。
我本來很好奇會如何演出故事細節,實際看才知道其實整個音樂劇就是小說的濃縮版,節奏很快,幾乎每一幕都在堆疊情感和進行故事。雖然演戲到一半會開始唱歌,但也不會感到很突兀,因為中間穿插的曲目是用來闡述角色的情感變化,歌詞也很切合台詞,會讓人自然而然跟著音樂體會角色的情緒。
也因為這是齣大男主戲碼,男主角愛德蒙的人格和情感變化便是整部戲最重要的看點。(徐仁國腦粉私心也覺得吻戲匠人的吻戲很好看,票錢超值得,讚辣)
雖然我當場聽只覺得太厲害,但回頭客觀來看,徐仁國的音樂劇唱腔並沒有練到最好,或者說在這麽短的時間內也很難練到非常好。本來我抱著更低的期望,所以到現場看他展現的成果比想像中好很多讓我滿意得不得了。
低音不用說非常漂亮與穩定,甚至是他一直以來不太擅長的高音也唱得非常宏亮。但就在我看了圭賢和高恩成的《科學怪人》後也有所體會,他畢竟是偶像歌手出身,本來就更熟悉流行音樂的唱法,加上音樂劇唱腔的發聲共鳴不太一樣,睽違十幾年沒有接觸了,只花幾個月練習我想真的有極限。
但慶幸的是,他勝在話題性和演技細膩。
真的很細膩,即使是這般沒有剪接和ZOOM IN的現場表演(甚至無法喊CUT),觀眾也能清楚地在每一幕甚至每一句台詞間感受到愛德蒙的靈魂。而且身為細節設計控,他當然也為不同階段的愛德蒙/基督山伯爵設計語調和動作。
從最一開始涉世未深、對世界和未來抱持期望的年輕小夥,到蒙冤久獄後委屈到幾乎忘記姓名,接著結識亦父亦友的神父卻又迎來離別,重獲自由並繼承基督山伯爵之名,以及得知父親慘死以及慘遭背叛⋯⋯上半場的愛德蒙在每段狀態身心都有顯著的變化,徐仁國也依循這些劇情過程,將最一開始賦予愛德蒙聲調輕快、動作青澀、想法天真的外皮一件件褪去,穿上時間淬鍊而成的保護色,逐漸成為無情的基督山伯爵。
當他在基督山找到寶藏時,眼神和歌聲清澈得像是一窪山泉,而當他回到馬賽,在瞬間經歷至親過世、愛人與至交背叛,又想起自己冤獄多年,心中那把地獄業火終究燒掉他僅剩的良善,讓他一轉身便化為最無情的惡魔。
上半場有很多片段都很好看,但我個人最喜歡的依然是壓軸中被稱為「地獄頌」的《獻給你們的地獄》。這首歌經典、耐聽,曲目非常激昂,伯爵在這段的情緒也非常高亢——觀眾能在他吼叫一般的大笑中強烈感受到絕望瘋狂襲來。我很喜歡他在這段設計的動作,跪下、捶地,甚至還將頭髮往後梳,全部一氣呵成,除了讓人感受到他滿腔的怒火,更能看清他含淚奪眶的悲怨。
(1:38左右開始,我那時候看的演法已經和首次公演不同了,那次真的好扯)
(4:16左右開始,能明顯看到舞台的設計和呈現的樣子,真的好好看)
舞台設計也配合得非常好,此次和前幾季最大的差別是中間多了一個會旋轉、有多段變化的多功能舞台,在演唱《地獄頌》時,女主角梅蒂斯和反派蒙太哥上場成了伯爵手下的傀儡,隨著他的歌詞在旋轉舞台漫無目的地前進,血紅色的燈光加疊上恨意噴發的歌聲,還有絢麗到幾乎是衝擊的舞台效果,讓人全身都起了雞皮疙瘩。
我當時在座位上幾乎傻了,除了震驚於自己正零時差享受他和其他音樂劇演員的精湛歌舞,我心裡也不停地向自己發問,那真的是徐仁國嗎?因為哪怕只有一點點,我都不覺得那是我最喜歡的韓國男星——在那個當下,徐仁國就是基督山伯爵,是被愛人與親密好友背叛的愛德蒙丹特斯。
下半場故事也一樣精彩:雖然展開復仇計劃的愛德蒙被路易絲評價為「一點都不性感」,但我必須說,恨到失去理智的伯爵真的好帥。我個人最喜歡的片段是伯爵準備萬端,終於回到巴黎震懾社交圈。這段的起承轉合非常完整,開頭先是群演們用歌藝和華麗的服裝展現拜金巴黎,伯爵一身綾羅錦緞、出手闊綽,眼底還有滿溢出來的鄙視,真的很帥⋯⋯看誰都螞蟻真的帥死⋯⋯
在這段劇情中,將自身當作誘餌,帶著金銀財寶回巴黎的伯爵被所有人認為是個待宰的肥羊,但他嘴角噙著鄙視的笑容,笑看這些認不出他是誰的人,講出「人們總是只相信自己願意相信的事物」。而,也就是這個自信讓他前面多輕鬆,在舞會見到梅蒂斯的轉折就有多精彩。好慶幸這段我有借望遠鏡,中年破鏡情侶之間的拉扯雖然早就在我意料之內,但實際看到還是覺得好過癮。
這段我最喜歡的是梅蒂斯和伯爵看到對方後呈現強烈的對比。以為愛人早已離世的梅蒂斯,開口唱的第一句雖然是「不敢置信」,但卻又同時露出欣喜而充滿希望的表情,而帶著名利回鄉復仇、見誰都如螻蟻的伯爵,在看見梅蒂斯頸上依然掛著兩人定情的戒指項鍊後,眼神終於流露出除了怨恨之外的第二種情緒——動搖。
他的眼神真的好像遭遇九級地震,動搖、明知被背叛但還是感受到絕望,以及「難不成我誤會她了?」的種種情緒全都凝縮在那個瞬間,我當下看到都快瘋了,是還要多會演?
身為徐仁國粉絲,我最自豪的就是他的眼神戲,他總是能夠一句話都沒說,卻又把所有話都說了。而之前見他演電視劇,多少理解除了他演技精湛,有些部分靠的還是導演、剪輯或與對手演員的合作。當然,在舞台劇也不會全是他自己的功勞,尤其這齣戲的女主角、反派們也都非常有實力(許慧珍和李智慧兩位我都超級喜歡無法排高低!),但能親眼見證他在沒有剪輯師和導演的現場調整下,依然將當下每幕戲的力道完完整整傳達給觀眾,我覺得真的很幸福。
而且除了故事和演員本身,舞台的呈現方式也非常有趣。除了前面說的地獄頌旋轉舞台,海盜路易絲在羅馬嘉年華使計迷惑阿爾伯特,兩人你追我躲到最後,她也戴著面具躲進舞台下方,我到現在都還記得除了阿爾伯特之外空無一人的舞台,以及那道迴盪在觀眾耳邊的銀鈴笑聲。以及下半場時伯爵開始進行計畫,三位仇人與伯爵合作時唱了他們當初陷害他的歌曲,並一路在旋轉的舞台上演繹出獲得一切到瞬間失勢。成功復仇的基督山伯爵則是睽違十多年再度喊出自己的名字,站在宛如船頭的舞台制高點、戴上入獄前本該擁有的船長帽⋯⋯我會說,所有的高潮背後都有這座讓人無法忽視的舞台。
甚至前面的舞台設計與光影運用也很高明。我不確定這是導演要求抑或是剛好這齣戲不太需要,對比有較多回憶場景的《科學怪人》就直接投影了一個很明顯的背景,《基督山恩仇記》大部分是以實體的超精緻佈景或光影暗喻來呈現。幾個光影設計的例子中,我最喜歡的一幕是愛德蒙在逃獄後跳海的呈現。明明概念是往海面下跳,舞台卻是設計成讓愛德蒙由上往下吊掛下來,搭配上海底的粼粼波光,落地後又回到海面以上的沙灘上,運用方式非常有趣且不落俗套。
我的第一場公演是和朋友一起看的,這位和我同齡的前室友以前跑過劇團活動,熟知這樣的規模究竟需要出動多少人力。上半場結束後,徐仁國粉絲和劇場經驗者都捂起了胸口——我是驚訝於徐仁國和其他演員怎麼這麼會唱又會演!她則是被韓國音樂劇的規模和道具精緻度、燈光使用數量給震撼得久久不能自己。
兩個半小時左右過去了,故事結尾落在成功設下陷阱並一一復仇的基督山伯爵,雖然將靈魂賣給了惡魔,但本性依舊是那位善良的年輕水手。他一心沉浸在復仇的快意,直到蒙太哥的兒子阿爾伯特向他挑起決鬥,以及警覺自己的計謀竟然差點傷及無辜幼兒之時,他才發現自己早被仇恨蒙蔽了雙眼,往法利亞神父最不希望的道路走去。
《過去的我自己》,是他在悔悟之時的壓軸曲目,相較於他和梅蒂斯的對唱《永遠在你身邊》或是最經典的《獻給你們的地獄》,風格上比較保守,曲目敘事和意義也回到了「原諒」的主題。
對復仇劇當道的2020年代來說,讓蒙太哥執迷不悟,伯爵曉以大義的編排似乎有點過時,但轉念一想,倒推回原作的時間點,能在十九世紀就寫出這樣的復仇之作,並讓二十一世紀的觀眾持續驚艷,這正是大仲馬小說的魅力之處吧?
我個人還是很喜歡這樣的故事核心與價值,也很喜歡再次以愛德蒙導師身份在天空登場的神父。有愛終究才能原諒,對前半生過得太辛苦的愛德蒙而言,重新理解到神父與梅蒂斯對他的愛,正是放下這份仇恨並繼續往前的唯一解方。
值得一提的是,其實原作中伯爵並沒有回到梅蒂斯的身邊,而是牽起了故事後期替老友照顧的女兒海蒂之手,重新開始了另一段人生。而音樂劇的劇情編排上,海蒂成了過場的小小角色,主要的感情線依然交給梅蒂斯負責,兩人在最後重新合唱《永遠在你身邊》,但歌詞卻隨著角色的心境而有所變化,劇情則在伯爵再次替梅蒂斯戴上項鍊這裡劃下句號,或者說是休止符。
這個韓國團隊對第六季『基督山恩仇記』的註解,我個人很喜歡,也覺得是在原作大仲馬和現代觀眾取向之間取捨的結局。雖然我個人希望破鏡中年情侶能重圓,但斷在這裡對一路看到這裡的觀眾來說也很不錯,十分有想像空間。
最後來到了最不捨的謝幕。
第一次去看韓國音樂劇,我被大家尊重表演的心給震撼到了,除了每首歌都會拍手加歡呼,遇到經典曲目或是演員表演得非常好時,全場甚至有機會起立鼓掌。第一次去的時候有點不適應,而且我腳上還有超多東西。但幾次下來我覺得這個文化非常好,而且演出也的確會精彩到讓人想起立喝采啊。
謝幕時每位演員也超級可愛,卸下角色身份的他們時常會在台上笑鬧玩耍(我就是在說兩位蒙太哥),而前面在台上一點都不像徐仁國的那個人,在結束的時候笑得比誰都開心、手拍得比誰都大力。
在這個瞬間,他又變回我印象中那個可愛的徐愛嬌。
而且更幸運的是,我去的那兩場剛好遇到他即興發揮,除了在台上和蒙太哥的演員打情罵俏(他真的好會跟年上的哥哥相處),更在和梅蒂斯合唱謝幕的時候偷偷走近了一步,引得全場尖叫。
哈囉大哥?那個會避嫌的徐仁國去哪裡了呢?
熟悉徐仁國之後會發現他個性很簡單,其中一個特色是「一看就知道這個他很喜歡」。出道十多年來,他出演過的作品不計其數,但永遠都只有幾部作品會被提到——請回答1997、購物王路易、某一天滅亡來到我家門前、從天而降的一億顆星、38師機動隊⋯⋯這些在粉絲之間也有口皆碑的作品,在他心中也是非常明確的代表作。
(超級喜歡見面會這排作品膠卷,也幾乎是我喜歡的作品排行榜)
《基督山恩仇記》雖然是音樂劇,不在影視作品的範圍內,但令人意外也不意外地被他提及過非常多次。
「我對音樂劇有野心」、「我還會繼續出演音樂劇」這些曾在官方咖啡廳的發文中出現過的話並不是空口,他也趁著此次機會將萬能藝人的頭銜擴大到音樂劇上——演出結束後,他對外宣稱的身份變多了,他是歌手、是演員、是YouTuber、是製作人,更是一名希望自己能更加活躍的音樂劇演員。
2024年七月的粉絲見面會,在午場和晚場最後他再次表演了《獻給你們的地獄》與《過去的我自身》,甚至借到伯爵穿過的白色長袍(感謝經紀人),完整重現今年初讓人瘋狂的角色。
這是一段完全沒人想過的環節和選曲,甚至音樂是在我差點要站起來離開的時候砸下來的,原以為這輩子再也聽不到現場伯爵唱歌的我瘋狂尖叫,甚至激動得幾乎流下淚水。
儘管髮型和妝容完全不同,但恍然之間,我似乎又見到愛德蒙的靈魂出現在我面前。
(前奏砸下來的時候我真的有失去五秒鐘的理智)
(很帥地唱完之後跟粉絲承認說趕著出來所以襯衫扣子沒扣好⋯⋯帥一半XDDD)
我時常在想,到底能有多少人能像徐仁國粉絲們有一樣的體驗?喜歡一名演員卻有機會參加線下和通話簽售,喜歡一名歌手,每年一到兩次的機會可以準時收看他出演男主角的電視劇,甚至還能參加電影的舞台訪問;喜歡一名歌手兼演員,最後還能去音樂劇演藝廳看他現場唱歌和演戲,以上這些身份還不夠,甚至每週還有一支YouTube影片可以看。
雖然追到最後錢包一直大失血但我甘之如飴。
你究竟還能走得多遠呢?我會一直見證的。
看表演第二天發生了一件很有趣的事情,很想記錄但放在正文怎麼放怎麼不對,決定放在後記聊聊。
雖然是看音樂劇,但我主要還是背著徐仁國的粉絲身分去的,兩天開場前都想說要進行一下迷妹活動,就送了附近粉絲一些台灣餅乾,結果我不管坐哪裡,附近全是日本人,我人明明在韓國卻一直用日文講話,搞得我超錯亂哈哈哈哈哈。
而這甚至不是最好笑的,第二天快開場前我斜後方來了一個韓國粉絲,我也送了她餅乾。一開始她問我是日本人還是中國人(可能因為餅乾上面寫中文她有點搞不清楚),我說我是台灣人,她「啊」了一聲點頭表示理解,反送了我一個徐伯爵的紙杯,說附近有個徐伯爵的應援咖啡廳可以去看看。她熱心地想告訴我咖啡廳的位置,但用英文講不太出來,我想說她剛剛問我是不是日本人,就賭了一把跟她說「用日文也沒關係喔」,雖然當下是想說哈哈怎麼可能遇到很會講日文的韓國人啊。
然後?然後她講了一串非常流利的日文,流利到我隔壁的日本人都嚇到。
哈囉不好意思,妳剛剛不是說妳是Korean嗎?????
追ARASHI的時候我並不熱衷和粉絲認識,主打一個I人追星法,但自從開始追徐仁國之後,我總會在這個小小的圈子裡遇到一些很有趣的人事物,而這些人也是讓我繼續待在這裡、躺好躺滿的原動力之一。
當然最大的動力還是徐仁國啦,我永遠都是伯爵的俘虜ㅠ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