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譯詩〕佛洛斯特〈火與冰〉

有人說，世界會毀於火，

有人說，毀於冰。

欲望的滋味我曾嘗過

故我贊同偏愛火。

但如果世界得二度殞命，

我想我對仇恨深有體會

敢說，論破壞，冰

也很完美

必定可行。

譯者按：

羅伯特．佛洛斯特（Robert Frost, 1874–1963），美國詩人，生於舊金山，十歲喪父後，舉家遷返故鄉新英格蘭。三十九歲始出版第一本詩集。大器晚成，是美國有史以來有數的大詩人，四度獲得普立茲獎，三十一度提名諾貝爾文學獎，無人能及。

〈火與冰〉為佛洛斯特的名作，發表於1920年12月號《哈珀雜誌》（Harper's Magazine），收錄於1923年獲得普立茲獎的詩集《新罕布夏》（New Hampshire），使人想見戰間期的詭譎氛圍。短小精悍，內容與形式合作無間，音調鏗鏘，渾然天成。王文興的短篇小說〈玩具手槍〉以之為題詞，暢銷小說《冰與火之歌》的書名亦出於此。

本詩韻腳為abaabcbcb，且首行及第四行韻腳皆為fire，譯者悉從之，唯一的缺憾是無法將fire、desire、ice、hate均安置於句末，彰顯詩人把欲望比喻為火、仇恨比喻為冰的匠心。

本詩另有彭鏡禧與夏燕生教授伉儷的譯本，收錄於兩位教授合著的中英對照《好詩大家讀》（書林出版），特向讀者推薦。

原文：

Fire and Ice

Some say the world will end in fire,

Some say in ice.

From what I've tasted of desire

I hold with those who favor fire.

But if it had to perish twice,

I think I know enough of hate

To say that for destruction ice

Is also great

And would suffic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