撰文/彰化縣 趙嘉瑞
17歲那一年,因為突然地一蹶不振,老師曾經問我的同學:「嘉瑞最近怎麼樣?」同學說:「她是一個很安靜的人,有時候也是一個很躁動的人。」就這樣17歲那一年我突然地休學了,爸爸媽媽為此對我發怒,那兩個月的時間,我每天膩在家裡,什麼都提不起勁,連我最愛的教會我也不去了,朋友都跟我說:「要不要去醫院看一下醫生?」
在教會的大哥哥大姊姊勸告之下,當年我還在一家幼稚園打工,領到的第一筆薪水,我就到專科醫院去掛號,初診:重度的憂鬱症和妄想!在一次入院之後的生活,我出現了幻聽,有時候才發現自己的妄想很嚴重。那時候醫生跟我說這是一種精神疾病,要開始服藥了。
回到家之後,看到媽媽很緊張地看著我、問我怎麼了?我說我胃痛,我不知道要怎麼跟我的母親說我得到精神疾病。但是接下來的時間一直到現在,我都是一個人獨自面對,直到我入院、入住到機構,才發現我不是一個人面對這樣的問題。
26歲那一年,我遭遇幻聽的攪擾,幻聽跟我說:「跳下去,我就解脫了。」我坐到五樓天台上的時候,大家都很緊張,直到我被道德勸說而強制就醫。現在我的生活改變了,我的病情在規則服藥後,有了穩定的趨勢,不過不知道為什麼,住在康復之家卻有一種綁手綁腳的感覺,但入院後的每一天,卸下了養家的壓力,家中那無情的摧殘,讓我發覺雖然在醫院沒有自由,但是卻讓我變得快樂了。
那一天在大家的陪同之下,我步入了病房,醫生跟我周邊的人詢問了好多事情。但是就在那時候,我的情緒潰堤了,護理師幫我打了鎮定劑讓我好睡覺。我醒來時,隔壁床的大姊姊說:「妹妹!不要哭,一個月後就可以回家了。」
就這樣我收拾了自己的情緒,每一天日子都過得很穩定,什麼時間起床、量體重、吃早餐、上職能治療課、吃藥……,每天這樣地循環過日子。
我換到慢性病房後,遇到了一位暖心的護理師,她努力的把我照顧得很好,也讓我可以在醫院進行職業重建,雖然我們的薪水真的不多,但是至少我不會擔心沒人養我這件事情。
住在康復之家後,因為這邊有這邊的規矩,所以我也必須照著人家的規矩走。我以前真的沒有聽說過康復之家,直到那年我在高雄凱旋醫院出院後,社工把我轉介到這邊來。曾經,我跟彰化這個地方一點交集都沒有,我只知道每一次我回外婆家的時候會經過彰化,沒想到這一住,將近20年的光陰了。
住在康復之家,一個禮拜我們工作六天,每一天我們都會有一些活動,工作時間有些學員是可以去外面工作的。有時候想家了,院長也會讓我們回去住幾天;沒有家人的,有時候也可以到外縣市去走走。然而住在這裡,院長總是標榜著我們像個人、有人的味道、有家的味道。
這就是我的生活,雖然住在這裡對我來說是一種保護,但是有時候想一想,自己也是可以好好過日子的,雖然有時候會深深地感覺說,住在這邊就是會被管。很早,我失去了我的雙親!現在我把康復之家的院長當成我的爸爸一樣,被管,才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啊!!
這就是我的生活日常,我在康復之家的生活點滴,我深深知道住在這裡是被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