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幕

更新於 2024/09/28閱讀時間約 2 分鐘

大約是北上生活以後吧,我確信自己是個愛走路的人,無論心情好壞,都寧可拿大把時間來走完長長的路。和伴侶、友人一起,或者獨自,總之就是只管走就好了,那種時候總是覺得一切簡單美好,一直走就一定能到,或者其實也沒什麼好抵達,更何況靠著體力的消耗,也能沉澱掉多餘的這些那些。

那天也是一樣,我和他總習慣飯後在新的街區散步,一出餐廳不約而同的往家的反方向走,閒晃閒聊間,瞥見一個穿著白淨筆挺襯衫的男生,蹲坐在地上把玩某種建築或其他什麼的模型,身邊更散落一地奇形怪狀的材料,那些材料和那份落差感強烈吸引了我們,忍不住停在他身邊,當我們還在猶豫開口搭訕的必要,或者偷偷觀察一下就走罷了。

襯衫男突然:「嗨!你們要看嗎?」

莫名順利且自然的,我們開始聊起了有的沒的,關於我們是為何走向這地帶,而他又是在路邊幹嘛,他邊聊邊起身,帶著我們兜轉向一幢老舊而平常的公寓,「上去看看?」,意外(又或者毫不意外)地,我甚至還沒感受到好奇,就順理成章地跟了上去,那幢公寓根本沒有其他樓層,整棟樓都是樓梯,或者說是爬梯及巨大管道間,大概就像小時候麥當勞遊戲區裡那種兩、三層樓高的設施,我們必須縮著身體,或爬或蹬,雙手並用、繞繞轉轉著往上,因為管道窄小且彎曲的關係,爬了一陣子我就看不見前方的襯衫男,也看不見後方的伴侶,隱約記得我開口喊了幾句,確保前後的兩人都仍在不遠處,而後就覺得沒有聊天的必要了,畢竟看不見彼此,而前方的路又只有這樣一條,於是我安靜且認真的,只管往前。

可能五樓或者更多?總之繞了好久終於到一扇門前,沒看見襯衫男,也忘了等伴侶,我就忍不住先推開門,眼前是完全想像不到會出現在這幢老舊公寓頂樓的景致,它科技繁華、熱鬧非常,早就好多人上來這裡了,也許不是我嚮往中的樣貌,但仍是迫不及待想一探究竟的那種形形色色、新奇酷炫的事物都集中在這。

還在想著要從哪邊探索起的時候,接到了伴侶的電話。「我先走了喔...臨時有個工作...」​畢竟是不得已的工作,想當個體貼的人的我,好努力才壓抑住鬧脾氣的衝動,但仍止不住哭,而且失去了看見這個奇異世界的欲望,總覺得好不容易、好不容易才到了這裡,明明這個景色是那麼難得。

好不容易,可是不是每個人都能陪你看見最後一幕。

-

記得曾經最深刻的夢魘是失去聯絡,在夢境中總是有千奇百怪的緣故,我在遙遠且故障的交通工具上,擁有一支沒電或失去訊號的手機,於是我再怎麼乾著急都沒用,哪一端的人都聯絡不到彼此。

沒想到夢魘是會轉變的,現在的我開始在夢中,擁有一段又一段千辛萬苦的路,最後總會美夢成真般,遇見另一片風景,但曾經想一起抵達的人走了,徒留我在終於遇見的好不容易之前感傷,真的好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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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字念起來是易寒,唱起來像遺憾。 於是就這樣其實符名的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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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莫名不敢直視,總以為我所能做的,對一個陌生人的溫柔就是避免他的尷尬。但其實在生活中我也很常這樣,總習慣逃避言語交流或情意溝通,對愛的人最大的溫柔就是不打亂既定規律,對方不主動提的我不過問、對方的醜態我別過頭;總覺得我自己喝得爛醉、哭得一蹋糊塗的時候,最需要的就是被置之不理,於是我也這樣對待我愛的人
我知道他是不存在的,可我看得見。因為意識或是信念是如此確切,於是我莫名所以的想取消這個「看見」,我用力的上下撥動電燈開關,仍是看見;我點燃不知道哪來的火,仍是看見;我閉上眼努力抑制念想,再睜眼仍是看見。我說我知道你是假的,別唬弄了!然後他笑著問:「這樣的我,算是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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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橋看下去是整個社區,硬要說的話像中華商場的天橋(當然我對此的印象是吳明益《天橋上的魔術師》,於是也說不準究竟像不像)。我總戲稱這樣的視角像在大型水族缸上面,俯視熙來攘往的魚群,一種與世抽離的逍遙感,可以讓我感到莫以名狀的快樂。不過我並不在那四人之中,所以不懂他們當時想的是什麼。
我們仨說好要去某個遠方,他看了看風向,就抓著我們縱身向風流裡躍去,竟順利起飛了,沒有掃把或飛行器,只是倚著彼此和風,我們好快樂,沿途都在笑和尖叫,張著嘴讓風灌進肺的更深處。每一次風速和風向變化,都足以讓我們重新笑鬧一次,風裡的每件事都是新鮮事,上空的每個視角都能重新發現新大陸。
想欲坐佇佗位?想欲做啥物款的人?啥物時陣會感覺家己金閃閃?最近咧練習發覺家己金閃閃的時陣,我愛記得家己是Formosa uī-tshenn 五號的感覺,然後佇平常時揣著彼个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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