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評《邪惡根本不存在》--困獸的困境

影評《邪惡根本不存在》--困獸的困境

更新於 發佈於 閱讀時間約 3 分鐘

**從濱口龍介的《在車上》、《偶然與想像》的鏡頭語言來說,總是看到不斷的「交談」或是較多台詞連接畫面的場景來舖排故事,那麼《邪惡根本不存在》從一開始鏡頭就明明白白想探討的就不僅止於溝通,而是溝通的失敗,與「充滿敵意的自戀」。

*與大自然的溝通,如果只是我們單方面的闡述自己以為已經盡力的去「平衡」生態時,就是落入了前所說的-充滿敵意的自戀。所以巧在向來自開發公司的高橋與黛表明立場與態度,不斷的出現溝通上的本質上的不同調性,只有順著劇情的走向與時間一步步來到「困獸的困境」的高潮點或是引爆點…。

**其實有許多專業影評人都說過了,這部片子的許多不同的見解與想像的深層意涵;我在意的是這次鏡頭的語言,一開始的仰望天空的長軌平移的時空流動,天空與樹影平靜的流過時間的軸線,不管是誰的視角,這是三方面的交談—人、天與地,所以不會對白,有的話也只會在觀影者的心中自己去排編。我自己的想像是一種「樹冠羞避的狀態,因為這種鏡頭語言是不用刻意去討好每一個看電影的觀眾,所以全部的故事你不用知道隱形的主角是誰,會讓看似那麼美的森林間故事,卻時時埋藏著驚悚感或是可能的邪惡;所以這次不像濱口竜介的習慣作品,我們可以看見此邪惡非彼邪惡,或是可以重新詮釋:「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的深意。

raw-image


*電影畫面如此幽靜、山林的隱居生活如此令人嚮往,但都只是浮貼在我們想像中,如同正義與善惡變得相當表象與速食。無論從哪一個視角,這部電影都在說明著因邪惡無處不在,所以我們根本不會發現它的存在。從影片中可以能發現,故事的前半段,濱口竜介用上了極大力氣、耗費心神地在「觀看」人類在木林中的活動——跟著濱口竜介的攝影機,觀看巧不斷反複地砍柴、汲水、移動。在這種重複性當中,濱口竜介要城市人返回木林,再好好地看一次自然法則。不只是看,也要城市人跟著巧重複砍柴、汲水的活動;砍柴、汲水變成了自然與城市之間立場不同的步調與對話,讓城市人感受自然法則,讓日常生活與必要活動代替語言。這些過程中,我甚至產了一種想像是:小花在一開始便如同幼鹿早已消逝於林中,巧每每一如往常的去學挍接女兒,而得到的回應是:「她已經先走回去了..」,這只是學校老師安慰巧的話語,所以巧永遠都不會去接到女兒的..。小花如同出沒在森林中的精靈,安靜的看著大人與自然「平衡」的過生活,全片的時間線與空間存在感,有些前後的正敍或是倒流,主要是為討論自然與城市、討論了環境與資本的主題之後,才是濱口竜介的大問哉—這世上有沒有真正的邪惡?

raw-image


avatar-img
weareagod的沙龍
3會員
39內容數
留言
avatar-img
留言分享你的想法!
weareagod的沙龍 的其他內容
電影劇情描述新潟佐渡島上謎樣的女人(小松菜奈 飾)在廢棄金礦坑內的設施中醒來,而原在礦場裡從事清潔工作的黃(大竹忍 飾)在發現了之後,好心將她收留;她既沒有名字,也不記得過去。黃把她帶回家中,和一起生活的少女們將她取名為綠,並在取得館長的許可後,綠也開始了清潔的工作後開啟新生。
《慢行列車》以鐮倉為背景,講述澀谷家三姊弟在父母忌日後,面對人生分歧點的故事。劇情探討孤獨、家庭、寂寞等議題,藉由火車旅程的意象,比喻人生的歷程,闡述人際關係與自我成長的課題。
本文回顧電影《無言的山丘》,探討其在1927年九份金瓜石的社會背景下,底層人民在日據時代追求希望的艱辛生活。作者分享自己對這部電影的回憶與內心轉變,從年輕時只看商業片,到現在試圖理解更深層的文化意義與個人經歷的反省。這篇文章不僅是電影分析,也是一場自我對話,探討電影如何成為生命成長的一部分。
電影劇情描述新潟佐渡島上謎樣的女人(小松菜奈 飾)在廢棄金礦坑內的設施中醒來,而原在礦場裡從事清潔工作的黃(大竹忍 飾)在發現了之後,好心將她收留;她既沒有名字,也不記得過去。黃把她帶回家中,和一起生活的少女們將她取名為綠,並在取得館長的許可後,綠也開始了清潔的工作後開啟新生。
《慢行列車》以鐮倉為背景,講述澀谷家三姊弟在父母忌日後,面對人生分歧點的故事。劇情探討孤獨、家庭、寂寞等議題,藉由火車旅程的意象,比喻人生的歷程,闡述人際關係與自我成長的課題。
本文回顧電影《無言的山丘》,探討其在1927年九份金瓜石的社會背景下,底層人民在日據時代追求希望的艱辛生活。作者分享自己對這部電影的回憶與內心轉變,從年輕時只看商業片,到現在試圖理解更深層的文化意義與個人經歷的反省。這篇文章不僅是電影分析,也是一場自我對話,探討電影如何成為生命成長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