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場夢》#3-4 人民公僕

閱讀時間約 12 分鐘

  十一月的某個晚上,「雪橇犬」酒吧異常擁擠。在水族箱藍色光線的映照下,臉孔模糊成一幅彷彿是學術疲勞的印象派畫作。金魚仍然無憂無慮地繞著水箱轉圈,對玻璃前上演的人類戲碼渾然不覺。

  「我的朋友,」亞力士的聲音穿過周圍的喧鬧,他的眼中閃著難以抑制的愉悅,「你今天真是幹了件了不起的事。不到五分鐘內,你成功疏遠了半數的教員,嚇壞了學生,並確立自己為校園裡的首席激進哲學家──就在你和……什麼東西進行了場深情對話的時候!」

  我盯著手中的波旁威士忌,真希望它夠深,可以讓我沉進去。「不是那樣的,」我小聲辯解。「我只是……表達一些關於民族主義本質和它對當代論述影響的學術觀點。」

  亞力士突然大笑,像間歇泉般噴湧而出。「學術觀點?噢,拜託!你叫我們尊敬的政客是『偽裝成人民代言人的企業傀儡』,還建議燒掉國家,取而代之的是——什麼來著?哦,對了,是『善良的失敗』而非『殘酷的成功』。這真是非常學術啊。」

  「你是斷章取義,」我無力地抗議。「我只是批判了當代政治修辭的表演性及其與階級意識的交集……」

  「你又來了!」亞力士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嚇得附近的人跳了起來。「你真該看看走廊裡你的聽眾。湯普森告訴大家你終於因為教五門課壓力太大而崩潰了。老愛默生居然朝地板上吐了一口痰——你能相信嗎?嘴裡咕噥著什麼『不體面、不禮貌、不適當』之類的。至於惠特克呢?他站在那兒整整三分鐘,臉皺成了一團,像是咬了檸檬一樣,然後搖著頭關上了門。我是說,你在這個紅州裡期待什麼反應呢?那些老派教授的庭院裡大概都插著那位政客的競選標語!」

  我更加無力地窩進椅子裡。「這是當代社會政治動態的學術分析……」連我自己聽起來都覺得這話空洞無力。

  「不過,學生們可喜歡得不得了!」亞力士眼睛一亮。「那個有著明星下巴的帥哥笑得停不下來,完全沉浸在你的批判中。穿著伯尼.桑德斯T恤的書呆子?他整場都在即時轉發,還配上火焰表情符號。還有那位身材姣好的《教育法第九修正案》活動家,叫什麼來著……」

  「瑪格麗特?」我皺眉插話,「還有,別對學生的外貌品頭論足,這不合適。」

  亞力士隨意地揮揮手。「放輕鬆,咱們只是酒吧裡的哥倆聊天,沒什麼壞處。不過,對,就是瑪格麗特——你真該看看她在你門外偷聽時的樣子。看著你就像你是某種從學術天堂降臨的革命彌賽亞,要解放我們脫離資本主義的枷鎖!」

  「你們倆在八卦什麼?」艾米莉的聲音突然插入我們的對話,她坐到我們旁邊,放下一杯看來很講究的雞尾酒。

  亞力士臉上露出頑皮的笑容。「哦,我們只是在討論喬治和一名學生在他今天熱情的演說後有了場……私人會面。」他誇張地挑了挑眉。「她迫不及待地要和我們的革命先知進行一對一的交流。」

  「事情不是那樣的!」我抗議,感覺臉上開始發熱。「瑪格麗特只是來討論她的期中評量,這完全是正常的辦公時間諮詢。」

  「啊,是啊,」亞力士故作拖長音,語氣中充滿了諷刺。「因為學生總是會在看到教授對空氣進行激情政治宣言後立刻衝去辦公室嘛。我確信她的成績是她眼中閃閃發亮的唯一原因。」

  「事實上,」艾米莉插話道,似乎對亞力士的暗示渾然不覺,「我最近在讀一本叫《小泉麻將傳說》的漫畫。裡面的政治鬥爭可比我們這場選舉鬧劇有趣多了。」

  「小泉?」亞力士興奮地擺出專家的模樣,顯然對這話題毫無所知。「啊對,那一定是講那位日本前首相,有著超酷髮型的那位吧?讓我猜猜——他用經濟改革的力量打擊貪腐?通過私有化郵政服務來擊敗敵人?或者他有什麼特別的技能,可以召喚雷根自由市場政策的精神?」

  他的話被酒吧電視聲音突然增大打斷了。電視主播的聲音穿透酒吧的背景噪音:「批評家稱這是『美國政治的新低點』,川普在麥迪遜廣場花園的集會引發了全國範圍的憤怒。一位試圖討好前總統支持者的喜劇演員竟然稱波多黎各是『一個漂浮的垃圾島,連垃圾都不會說英語』。」

  報導繼續列舉充滿仇恨的言辭:「演講者惡毒地攻擊賀錦麗的智力和人格,接著是針對非裔美國人的種族主義『笑話』。集會達到最糟糕的地步時,一名演講者粗鄙地說『拉丁人喜歡進入——無論是女人還是邊界』,引發了觀眾的熱烈歡呼。」

  「混帳!」艾米莉咬牙切齒,雙手緊握成拳。「他怎麼敢……他怎麼敢……」

  「現在你知道我為什麼這麼憤怒了,」我對著杯子低語。「這不只是政治問題了。」

  「所以你投民主黨了?」亞力士挑了挑眉。

  艾米莉驕傲地展示她的「我已投票」貼紙,滿臉自豪。「想想看!終於能看到一位有色人種女性進入白宮,那該多棒啊!一位真正為司法奮鬥過,知道如何突破障礙的人。」她帶著期待看向我。「你也投給賀錦麗了,對吧?」

  「也許吧,」我保持著中立的語氣回應。

  「拜託,」她推了推我。「民主黨一直都更支持少數族群——」

  我微微皺眉。「艾米莉,我是第四代了。在這個階段,被叫作『少數族裔』,與其說是支持,更像是一種侮辱。」

  我們之間陷入了一陣尷尬的沉默,直到電視主播的聲音再度響起,用專業冷靜的語調報導道:「在一起引發爭議的事件中,紐約州官員已經扣押並安樂死了一隻名為『花生』的網紅松鼠。環境保護部表示是回應了投訴,但許多人質疑是否有必要採取如此極端的行動。這隻小松鼠,對其71萬4千名Instagram粉絲來說稱為『花生』,自從被主人馬克.朗戈收養後已經安全生活了七年。」

  酒吧裡的氣氛頓時陷入混亂。「這就是為什麼我們需要第二修正案!」一位戴棒球帽的男人對著電視怒吼,「看看政府怎麼對待無辜的寵物!」隨著更多人加入謾罵政府權力的聲音,一個戴著MAGA帽子的人趁機喊道:「只有川普才能阻止這種暴政!」頓時,新的吶喊聲響起,隨著持槍權和政府權力的辯論,整個酒吧吵成一團,最後酒保不得不把幾位情緒激動的顧客引導到外面去。

  我湊近艾米莉,在喧鬧中低聲說:「聽著,我支持進步的理想,」我輕聲說道。「但難道這整場景象不正好證明了我的觀點嗎?一個龐大的政府意味著更多濫權的機會。一旦官僚機器啟動,它就會找各種理由踐踏個人權利。」

  酒保把頻道換到聖路易藍調隊和坦帕灣閃電隊的冰球比賽,試圖讓場面冷靜下來。我嘆了口氣,「我會投票,」我繼續說道,「不是因為我支持賀錦麗,而是因為我無法忍受川普。這就像以火攻火一樣。」

  酒吧的爭論從政治轉向冰球。「藍調隊今年肯定贏!」、「不可能,閃電隊才會贏!」

  我苦笑著搖頭。「有趣的是,」我說道,「我們在南方州,幾乎不下雪,但大家為了一千英里外的冰球隊吵成這樣。人類還真是需要找點什麼吵一吵啊。」

  「你的觀點有道理,」艾米莉認真地回應,無視我的挖苦。「但我們現在別無選擇。一個強大的聯邦政府是抵抗極右翼威脅的最佳防禦。」

  「那誰來保護我們免受這個政府自身成為暴政的威脅?」我反駁道。「我明白,極右翼確實危險。但我們對極左的龐然大物一樣無能為力。看看蘇聯。他們承諾建設工人天堂,但壓制了個人自由,犧牲了無數生命。即使領導人不是無神……抱歉,無情……的怪物,整個體系也會變成一部無情的機器,把人變成僵屍。」

  酒保顯然對冰球引發的又一場爭論感到厭倦,關掉了電視,換成音樂。小紅莓的《Zombie》響起:

Another head hangs lowly...

  「但你得承認,」艾米莉仍堅持道,「在這種時刻——」

Child is slowly taken...

  「我從沒聽你談過政治,」亞力士插話道,試圖讓氣氛輕鬆點。「你的咖啡機壞了?還是Rate My Professor上又出現了差評?哦,我知道了,你終於不小心看了一眼福斯新聞!」

And the violence caused such silence...

  「不是那樣的,」我低聲說著,旋轉著杯中的波本酒,看著琥珀色的液體在杯中攪出一個混亂的小漩渦。「我一直對政治保持沉默,因為我在自己的矛盾中迷失了。你以為我什麼都看不透嗎?我看不出瑪格麗特的期中評估只是個藉口?她是個聰明的學生——真誠,對她的信念充滿熱情。但這正是讓我不安的地方。她和其他人,都把我看作是他們進步敘事中的完美補充。」我發出一聲苦笑。「當然我明白。我只是……我無法參與。不是因為什麼狗屁『學術中立』政策,也不是因為害怕那些高高在上的自命不凡的管理層。見鬼的,我已經是個活生生的刻板印象——那個知道自己位置的沉默亞裔教授。不,我保持沉默是因為我根本沒有答案。我怎麼可能在自己內心充滿疑惑的情況下去引導年輕的心靈呢?」

In your head, in your head...

  「好吧,說到一團亂,」亞力士用戲劇性的動作從包裡拿出一個東西,「我給你帶來了我們這個時代的完美隱喻——『川普鱒魚』!」

川普鱒魚

川普鱒魚


  他按下一個按鈕,那條塑膠魚的頭開始晃動,嘴一張一合,模仿著誇張的發言:「我是魚類歷史上最大的魚,也許還是最偉大的!沒有人比我更懂水,各位!比目魚想要抽乾你的池塘——真悲哀!但我有一個偉大的、完美的魚類霸權計畫,鱸魚會為它付錢!」

Zombie, zombie, zombie-ie-ie...

  艾米莉幾乎沒瞄一眼那條怪模怪樣、梳著金髮、打著紅色小領帶的塑膠魚一眼。相反,她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手機上,興奮地打開抖音。「說到表演,」她說,「你的辦公室事件已經引發了病毒式的傳播……」

  她舉起手機,給我們看了一段已經超過五萬次觀看的影片。有人透過半開的門捕捉到我在辦公室裡走來走去並手舞足蹈的樣子,還配上了卡爾米那.布拉那的《命運》作為背景音樂。「善良的失敗」和「殘酷的成功」這些話語以醒目的白色字體出現在黑暗的背景中。

  「評論區真是絕了,」艾米莉興奮地瀏覽著。「『終於,一位有理想的教授!』『為什麼我沒遇到這種教授,而是老古董保守派?』『兄弟今天醒來,決心要毀掉資本主義。』『情境視角:你的教授沒喝咖啡,選擇了暴力。』哦,還有人寫道『這傢伙在辦公時間說著自己的反派起源故事』。」

  我無力地往椅子裡更深地縮去,而亞力士則笑得前仰後合。透過魚缸扭曲的玻璃,我仿佛看到我的職業生涯就像魚食一樣溶解在水中。

  「打起精神,夥伴,」亞力士拍了拍我的肩膀。「你知道還有誰因為教室裡的激烈發言而走紅嗎?一位高中老師錄下自己與假想的政客爭論,最後揮舞著白板筆像揮劍一樣大罵貪腐。現在他成了總統。」

  「而且還獲得了諾貝爾和平獎提名!」艾米莉興奮地補充。

  「你們的樂觀讓我很感動,」我冷淡地回應,攪拌著波旁威士忌。「不過我覺得我會是個完美的副總統,懂嗎?畢竟,還有什麼角色比一個懂得在合適時候保持沉默並點頭的少數族裔更適合呢?我們簡直就是為了站在講台後面,為合影提供些許多樣性,而不給他們帶來實質意見的角色而生的。」我發出一聲空洞的笑聲。「二十代人學會了不要興風作浪,這回總算在美國政壇派上用場了。」

  亞力士和艾米莉交換了疑惑的眼神。

  「等一下,」亞力士慢慢地說,「你……你知道我們在開玩笑吧?烏克蘭總統澤連斯基的歷史?」

  我茫然地看著他們。

  「天啊,」艾米莉嘆息。「你真的需要多看點電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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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難平生,難得又逢海上;不祥名字,且作留皮之計。詞不甚工,存之者,存其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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