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血緣的不一定能成為家人,但是互相珍惜愛護的人,一定可以 -- 以家人之名
身為一個工程師,平常生活其實蠻規律的,但今年是特別的一年,因為我的身分有了一個轉變——成為一個父親。我和我老婆迎來了我們的第一個小孩,我都叫他豆哥,這讓我們的生活充滿了歡樂與挑戰。然而,在這個新的階段,與原生家庭的互動卻成了我內心最沉重的負擔。
這次回家,本來是帶著滿心期待的。我特地在平日請了假,帶著我老婆和豆哥回去看我的母親,想要藉此彌補許久未見的空缺。途中經過嘉義,我還特意買了想要吃的特產,想和家人一起享用,分享這份久違的溫暖。但結果卻讓我深深失望,甚至可以說是心碎。
回家,卻像是闖入別人的世界
當我帶著我老婆和豆哥回到家時,迎接我們的不是溫暖的問候,而是一句冷冷的「回來幹嘛?阿不是有請爸爸跟你講說不用帶晚餐回來嗎?」母親的語氣讓我愣住了。我原以為她會因為看到豆哥而感到開心,或者至少對我們的探訪有些許期待,但她的態度卻如同我做了一件多餘的事。
我老婆試圖熱情地與她打招呼,想要拉近彼此的距離,但母親卻選擇無視她,甚至冷漠到像是在對待空氣人。接著,她還指責我們沒有給豆哥穿襪子,認為我們不懂得照顧自己的孩子。這讓我感到既無奈又憤怒,因為身為父母,我們對孩子的照顧從來都是盡心盡力,怎麼會被如此輕易地否定?
永遠的兩難
除了以上述續的 " 指教 ",我母親還有一個特質會讓我感到非常的不舒服 -- 矛盾。在我剛結婚時,母親就再三叮囑我們不要生小孩,甚至還把我支開,特別跟我老婆單獨到一個小房間語重心長叮嚀。所以當我們發現懷了豆哥時,內心充滿了掙扎和不安。即便豆哥的到來是我們的幸福,但告訴母親這件事時,我們卻如履薄冰,害怕她的反應。
還記得當時開口說有豆哥時,她的失望表情和語氣深深刺痛了我。這次回家,她又對我們如何養育豆哥指手畫腳,讓我不禁感到矛盾:當初她極力反對我們生小孩,在豆哥出生之後,卻開始干涉我們的育兒方式,並且強烈的想要表達對豆哥喜歡。因為在我們還沒決定要回家之前,她一直想要我們多拍照片還有多錄影片給她 " 交代 ",並且對於我們有錄的影片,已經分享給他的影片給予 " 指教 "。
還有其他讓人無奈的事,比如說 : 她對回家時間的態度也充滿矛盾:周末回去,她說路上太塞,叫我們不要選擇周末;平日回去,她又質問為什麼要特別請假。這種永遠找不到平衡點的態度,讓我感到無所適從,也讓我對她的情感更加難以捉摸。
無法溝通的距離
晚餐時,我試圖和母親聊聊,想要了解她的感受,也希望能修復我們之間的關係。然而,她卻告訴我,每次我打電話給她或回家,都讓她感到「累」和「焦慮」,因為她覺得我們之間的感情變遠了。我試著詢問原因,甚至想知道我該怎麼做才能讓她感覺好一點,但她始終沒有給出答案。
她只是說了一句:「當我兒子送人了。」這句話像一把刀,狠狠地刺進我的心裡。我拼命想要了解她的想法,甚至主動詢問我能怎麼改變,但她的態度卻像是放棄了溝通,甚至想要與我切割感情。
付出,卻被視為多餘
為了這次回家,我付出了很多心力。調整工作進度,加了好幾天的班,忍受長途奔波,還要配合豆哥的哺乳時間,一路走走停停,好不容易才到家。我以為這些努力能讓母親感受到我的用心,但她卻告訴我:「拜託你不要這麼費盡心力,好好過自己的生活,什麼都不要做。」
這句話讓我徹底心寒。我原本以為自己所做的一切,能讓她感到被關心、被重視,卻沒想到,這些在她眼中根本不值一提。這種忽視和否定,讓我覺得自己像是被推開了,甚至被拒絕了。
不再忍受冷暴力
回家的第二天早上,母親看到我時,依然是一副冷漠的表情,甚至像是在看見髒東西一樣。我感到徹底失望,決定不再繼續停留,帶著我老婆和豆哥回到了新竹。
晚上,我的姐姐用 LINE 傳訊息通知我,母親因為我們的不告而別而哭了。這讓我感到既憤怒又無奈:她明明是那麼冷漠地對待我們,為什麼還要因為我們的離開而難過?她憑什麼哭?這種情感上的矛盾,讓我感到疲憊不堪。
其實,這樣的感覺對我來說並不陌生。從小到大,只要不順母親的心意,或是沒有達到她的期待,她就會否定我的一切付出,用冷漠或是辱罵的方式對我,常常讓我覺得自己的努力毫無意義。然而,這次我不想再忍受了。我不想再用熱臉貼她的冷屁股,也不想繼續被她的情緒操控。
我的反思與決定
這次回家的經歷,讓我深刻地意識到,母親的冷暴力並不是我能改變的事情。我過去總是試圖迎合她的期待,等待她心情好轉,但這種方式並沒有解決任何問題。反而讓我一次次地受傷,甚至波及到我老婆和孩子。
我開始反思:為什麼我要為她的情緒負責?為什麼她可以任由自己的情緒傷害我,卻不願正視我們之間的問題?我和我老婆並沒有做錯什麼,我們只是努力過好自己的生活,照顧好自己的孩子。
這次,我決定不再忍讓。我會設立健康的界限,不再讓她的情緒影響我的生活。我也會更加珍惜我的妻子和孩子,因為他們才是我真正的家人,是我應該全心全意去愛和守護的對象。
這篇文章是我對這次回家經歷的記錄,也是我對自己的提醒:愛不應該是負擔,家庭關係不應該建立在壓抑和忍讓之上。我希望未來的自己,能夠更加堅定地守護自己的幸福,不再被過去的陰影束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