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
王路明顯深受弗雷格的影嚮,但這個影嚮明顯來自其對弗雷格的誤讀,所以將語句成份分為穩定的部份和不穩定的部份,並如是說﹕
[Frege 1879: §9,第三句] 有幾乎一模一樣的陳述﹔但弗雷格在這個基礎上反叛了傳統的主語+謂語結構分析,並邁向函子/論元結構的現代邏輯觀點。
弗雷格分析句子的用語是「unvollständig」(不完整) 或「ungesättigt」(有待飽和),和「vollständig」(完整) 或「gesättigt」(已飽和)。
不完整的部份就是可以用作函子的部份,包括繫動詞,而這類函子的論元通常是名詞﹔有待飽和的部份一旦被滿足了,結果就是一個完整或已飽和的字符串,亦即一個句子。
但王路將弗雷格的不完整部份稱為句子中的「穩定因素」,並以此強調繫動詞「是」的重要性,並重投主語+謂語句式的懷抱,因而扭曲了弗雷格的函子/論元分析。
這不是說不可以「回歸經典」(今日中國哲學界的一個潮流用語),但若然是在誤讀和曲解歐洲邏輯史的的基礎上提出的「『是』的邏輯」,我們只能說「不」﹔當然,首先是我們見不到 [王路1992] 如何建立了或嘗試建立了一個「『是』的邏輯」。
[王路1992] 一文錯誤頻生,不能逐一批駁,但還是對論文的前三頁半的文字做了長篇論述,原因有兩個﹕
一,王路不懂上古漢語語構;
二,王路誤讀及曲解幾乎整個歐洲邏輯史。
兩者對漢語邏輯﹑哲學及語言學界有嚴重的影嚮,必須予以糾正。對 [王路1992] 的批評,下為最後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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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