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握緊拳頭站在測靈石前,青石表面流轉的符文將我的玄脈資質映照得纖毫畢現。三縷黯淡的銀光在石面上遊走,最終凝聚成三個刺眼的古篆——"淬體初成"。
"三年了,還是淬體初成。"觀禮臺上傳來二叔公的嘆息,像一把冰錐刺進我的脊梁。雨絲混著演武場揚起的塵土,在青磚地上洇開斑駁的痕跡。
突然有人嗤笑出聲:"聽說他母親是下界逃來的難民?這樣的血脈也配當家主繼承人?"說話的是三長老的孫子林昊,他腰間玉佩隨著笑聲叮當作響。我認得那塊玉佩,那是用我父親留下的靈石換的。
掌心傳來刺痛,青鱗正用爪子輕輕撓我。這只三年前在雷暴夜撿到的小獸蜷縮在我袖中,此刻鱗片泛起幽藍微光。它的豎瞳突然收縮,我順著目光望去,測靈石底部不知何時爬滿蛛網般的裂痕。
"轟!"
驚雷炸響的剎那,青鱗從我袖中竄出。它額間浮現一道血紋,竟開始瘋狂吞噬測靈石溢散的靈氣。觀禮席傳來此起彼伏的驚呼,幾位長老同時起身,衣袍鼓蕩的真氣掀起氣浪。
"孽畜!"三長老淩空抓來,青鱗卻化作流光鉆回我懷中。一股灼熱能量順著胸口蔓延,我脖頸上的青銅吊墜突然發燙。這是母親臨終前交給我的,說是父親留下的唯一物件。
劇痛從丹田炸開,我踉蹌著扶住測靈石。裂紋中滲出青色液體,竟在石面勾勒出玄奧圖騰。記憶如潮水翻湧——五歲那年雨夜,母親抱著高燒的我逃出祖宅,雷光中似乎有金色鎖鏈纏繞我的手腕。
"喀嚓!"
吊墜應聲碎裂,青銅碎屑在空中重組成一柄古劍。劍身銘文亮起的瞬間,我身後浮現出朦朧虛影。那是個籠罩在星輝中的女子,她指尖輕點,整座演武場的時間流速突然變得粘稠。
"時空法相!"大長老的驚呼帶著顫音,"林家傳承斷絕千年的太古法相!"
古劍發出龍吟,九道封印中的第一道開始松動。我看到父親的身影在劍光中浮現,他擡手劃開虛空,無數世界泡影在裂縫中明滅。母親臨終前的呢喃突然清晰起來:"當九重封印解開,你會看到真相背後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