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不了的因果

淒厲的嚎哭響徹急診室，一聲聲阿母啊！

叫的痛徹心扉肝腸寸斷，

好像才送來不久，便已魂斷清明。

平心靜氣的等待，這般的流程也不知走過幾回了，駕輕就熟的識途老馬走遍縣內各大醫院，此番還好她尚能行走，可少些陪伴服侍、少些爭吵、少些負壓。

趁便欲想探望姊夫，電話那端的二姊哽咽說著再度進入加護，醫生說還有救活的希望，只不知是否會成為植物人？也不知如何安慰？姊呀要照顧好自己喔，

她亦勉我不能倒下，否則這個家便塌了。

入住病房漫長苦等，五小時多了，連假最後一天，男女老幼猶充塞急診室，

外出幫她買了晚餐之後，換我有點不適乾嘔不止，她勸我可回家了，

遞給她花用所需之後，如釋重負喚來計程車。

清明時節雨紛紛，回路塞的欲斷魂，且走稀微的濱海公路，快馬加鞭嘯嘯如夜襲。

折騰十幾日，今宵或能安眠，釜底抽薪難以期，求得數日安寧已可貴；五年多來五次住院開刀三次，加以零零散散諸多門診，憐其多災多難我亦漸已麻木不仁。不該擁有的總會以任何方式使人耗盡，逃不了的因果報應，欠債還錢該勇於承受，否則拖欠到何時方了之，雖然還有著心不甘情不願，但至少不再怨天尤人難以吞嚥了，算來還是有點長進。

路是無盡時空的跨越，一如風的去向不可拿捏，我們只是行走於其間，微乎其微的一小段，沿途的晴雨冷暖像車後的風景，不能回頭不可挽留，時而欣賞時而閉目養神，不管喜不喜歡可不可預期，皆已過去如斯，一如當下眼前與前途。

終可以過上幾天夢寐以求的獨居生活，因為短暫故而彌足珍惜，多年來從壓抑到學習著認命，無時無刻存在於家居的騷擾，如不歇止的暴風雨，焉不盼著風平浪靜，一朝一夕也好。

2023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