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周末,又是工作忙碌、又是誰要出遊,那個熟悉到不行的感覺又回來了。
這次的世界線:
說實在,自爸爸第一次手術至今為止已經快兩年了,已經不知道可以用什麼心態來面對這來來回回的住院之旅。
一開始可能怪的我父親自己照顧不周、急著出院。
也怪的了醫師聽病患的話,不到一個月直接讓感染的人回家。
也怪的了我父母自己愛去某間醫院就診,一輩子的我執,誰能勸的了?
但到這半年到一年的後來,到底能怪誰?
細菌殺不死、免疫力不夠、以為康復了又跑去做一些事情導致惡化。
吃抗生素長達三四個月連續兩次,依然復發。
清創兩三次,最後一次跟我說清創的部位沒有細菌。
所以細菌在哪?為啥清不掉?
姊姊還為此,為了不太迷信的我們拿了家裡的衣服去問事,求神問卜,無解。
到最後,終究只能歸咎到,自己的人生業障重。
年輕時福報用得太多,年老時福報用完了,得開始還債。
但,事實是這樣嗎?
我也不知道事實是怎樣。
我只知道在青壯年時,父親為了工作常一己之力扛起公司的重擔,所以他的脊椎有職業傷害。
機台壞了要幫忙修,因為有時候叫修要很久;
機台壞了當然不可能買新的,二三十年前就已經奄奄一息的垃圾公司,還買新機台,怎麼可能?
外勞聘僱到後來,越請越少,我爸的重擔當然也就不曾放下過。
不怪別人,是他太有責任感、太不會拍上司馬屁、被老董事長賞識結果後來老董過世了,也就被公司的年輕第二代鬥爭而在公司趨於弱勢。
一個需要他負責任、技術、以及負擔大部分零件製造的公司,當然也不可能多款待他,畢竟是間垃圾公司。
不怪別人,是喜歡做志工的他,不覺得累,下班時常跑去分類,肚子餓隨便吃麵包充飢回家再吃。
不怪別人,是喜歡做志工的他,多多少少也在做志工的環境耗費到心力、身體、脊椎。
如果硬要將所有事情全部一起算起,他自己肯定要負很大的責任。
但就只是,有時候在想的就只是,在這個社會上,負責任,錯了嗎?
或者,積極的做很多事,錯了嗎?
是不應該這麼負責任,不應該這麼認真生活,不應該對家庭太負責、不應該對公司太負責、不應該對志工環境太負責。
這一切其實就只要他不負責任一點,說不定他的脊椎就會好點了。
但那個世界線我們沒看到,當然也就不知道結果如何。
只是有時候會想的是,是不是不要太負責任的好?
或者說,太用力生活而不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