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立國電話對季獻夏嚷嚷著慢吞吞,口氣在旁人耳朵裏還真是刺耳,但就哥們互詼他們習慣就好。季獻夏是已經快到他們的社區,手機震個不停,無奈只好路邊臨停講手機。
幹來幹去,髒字連篇,旁邊的女性聽了都頭痛。「立國你好讓獻夏趕緊騎車過來,見面再聊。」曉芬提醒著,渠水開始懂曉芬說的只有一張嘴巴還可以。
季獻夏一進門,范立國吆喝著上桌,啤酒已經等著。連飯都還沒一口就開喝。曉芬是有些不悅,本來能喝的她,因為懷孕開始得忌口,渠水則是要負責騎車安全回家,她只能陪著曉芬不酒。
好久不見,互詼是一定要的,酒精下肚是什麼都講,完全不忌口。幹來幹去幹話,季獻夏是沒問題,客隨主便,渠水知道這是男朋友的社交変色龍能力,但她的耳朵還是有極限,再不阻止,就得啟程回家。
「范立國你不要嘴巴幹來幹去,在場只有曉芬用過,沒有其他人知道你能力如何——」
「呦,渠水厲害,也知道我嘴巴厲害。」
范立國与季獻夏是當兵同梯弟兄,草綠服末代,同一個排組,一塊菜著去受士官訓,在學長學弟制嚴厲年代,是少不了一塊被整修被教訓被霸凌。他們菜的時候說著將來一定不會讓學弟像他們這樣,只是當有了坎站,有人便忘了從前。范立國整起學弟可比當年學長來得更加過分,更別說他是領章上掛著飛鏢下士階級。如果不是季獻夏拉著,搞出人命是極有可能。季獻夏唸書時是沒有抽菸,在部隊裏開始會抽也只是為了表現弟兄情誼抽個伸手牌意思意思。
退伍後他們幾個兄弟梯的一塊苦過,情誼深厚持續著,還有著聯絡,幾個成了死黨般存在,上次大伙齊聚是范立國秋曉芬的婚禮。男人聚會吃飯喝酒,幾句不提當年勇,總愛提當兵一聊起當兵有如結界展開,沒有當兵的便無法進入。
「我不想聽你們『又』聊當兵,是有這麼愛當兵,怎麼那時候沒簽下去當志願役。」渠水開了口,范立國仍不知閉嘴轉話題。「要聊當兵,你們就聊聊裏頭的豔遇,這我還有興趣聽。」
「豔遇?裏頭都是男的,哪來的豔遇⋯⋯」范立國持著啤酒乾著季獻夏。
「我要聽男男。沒有男男就閉嘴。」渠水說話,曉芬拚命點頭,她身為范立國另一半已經很膩他遇到同袍聊當兵,她快會背內容。季獻夏知道渠水的意思,她要張開腐力磁場破解結界。
季獻夏早被渠水拷問過与軍中同袍弟兄相處細節,任何男男相處必須從實招來。什麼失恋兵変哭倒在他懷裏,什麼出去嫖染了陰蝨找他幫忙剃毛,什麼不知道為什麼牽起手,想得到的、想得起的,季獻夏都招供了。當兵的時候就沒注意誰跟誰有特殊關係,他就覺得都是男性,不太可能發生什麼,就更別提什麼情感糾結、肉體關係。渠水當時笑著季獻夏太直了,需要練習弯一下,才不會攔腰斷裂。
看到范立國被渠水逼得面紅耳赤,啞口無言,季獻夏忍不住偷笑。范立國想反擊,「噓——沒有男男經驗的男性閉嘴。」
「⋯⋯」范立國憑著酒精,「好啦好啦我有啦,我可以說話了吧。」想要一語帶過,渠水怎麼會放過而曉芬更是驚訝,他知道先生那些亂七八糟的事,但卻從不知道范立國的男男之事,在王盛國學長是同性恋的事讓范立國知道後,言語總帶著鄙視口吻的老公,竟然還有她不知道的事,太令她意外。
渠水以前曾經幫季獻夏跟范立國配對過,這是最基礎的腐力,攻守分配,季獻夏是攻、范立國受。季獻夏聽聞他沒多話,因為講多了沒好處。「你怎麼不問我會是這樣配?問嘛問嘛,快問我。」季獻夏配合演出,「因為范立國這麼花心,每個女人都想碰一下,但他其實不知道自己之所以會這樣,是因為他沒試過男人,所以才不專情。可惜我不會畫漫畫或寫小說,此處應有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