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紀或許比我大上幾歲,而魅力比我多出許多,獨特的口音不減她的風采,還更撩人。
「真的沒關係,走走山路也不錯。」雖然我不真的這麼感覺,但讓初次見面的人在面前彎腰鞠躬實在太過意不去,走那段山路也不是糟到無法忍受,如安妮先前在電話裡敘述的,路就只有一條,而這附近能供住宿的房子也僅此一處,怎麼樣都不會走丟,儘管很累很濕又很冷,但其實算是很順利地走到目的地。「先生先休息,我去幫先生做好晚餐端過來。」
她說完匆匆忙忙走出去,搖擺著腰臀線條的背影很迷人。
或許真的是累壞了,安妮離開後的半小時內,我就只能坐在椅子上一直盯著爐膛內跳動的火光看,完全不想動。
腦袋好像跟著打結,只能重複亂亂思考著許多關於火焰的瑣碎事情,正被火吞噬著的是哪一種木頭?是長在這座山裡面的嗎?會不會是安妮親自把樹砍倒切割然後運回來的?燃燒這種木頭時產生的溫度夠不夠讓人類骨頭變成灰?
亂七八糟的想法在腦海裡像火焰般跳躍閃爍,直到安妮端著我的晚餐回到木屋。
她用嫻熟動作很快把碗盤擺滿整張木桌,還冒著輕煙的食物看起來跟安妮本身一樣豐饒,最後還擺上兩瓶白濁的小米酒附一只漂亮酒杯。
「我自己釀,好喝,請慢慢來。」
安妮深深彎腰,健康麥色線條曲折的胸口再次短暫露出來,雙乳很美,充滿生命力。
道別後她走掉,把門關上之前幾顆螢火輕飄飄地從門縫鑽入,在屋內閃爍飛舞著。
看到美女,拿到美酒,沒有理由在奔波到那瑪夏的第一個晚上就開始認真工作,夜晚變得很安靜,聽不到站在區公所旁各種動物的鳴叫,安妮說這裡很安靜也是真的。
我隨手拿起茶几上一本厚厚像磚頭的書,是聖經。
姊姊跟我在學校時也好像信過的那種,但我從來沒認真看過,和著酒水拿起來翻到前面幾頁。
「我與你們立約,凡有血肉的,不再被洪水滅絕,也不再有洪水毀壞地了。」聖經的主人這樣說。
眼前閃過下午看到的小林村遺址,那不管怎麼看都不像有人住過的地方,用遺址來形容都很勉強。
隱約想起從小到大姊姊對我講過最重要的教誨:「不管怎麼樣,說話就要做到,做人最重要的就是講信用,信用是最重要的。」
記憶不夠精確,但大致是這樣。
不過學校老師的教誨跟姊姊的不太一樣,他們說信心跟相信才最重要,也許神的世界超然脫俗,不怎麼管信用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