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創業三年半回顧：商業本質與成功路徑之再思考

前言

一、主流的迷思：商學院理論與實際創新的脫節

事後合理化的陷阱

商學院教育存在一個根本性的矛盾：它使用那些打破常規規則的企業作為教學案例，卻教導學生遵循這些企業可能實際上從未採用之方法。從蘋果到特斯拉，從亞馬遜到谷歌，這些市場顛覆者幾乎都是依靠創始人的個人信念和異於常人的視角成功的，而非通過嚴謹的市場分析與戰略規劃。真正的創新不是源於「發現市場缺口」進而設計商業模式，而是源於創造者的個人偏好和信念。賈伯斯並非「發現」人們需要智慧型手機—他創造了人們不知道自己需要的產品。真正的市場顛覆者不是在問「市場需要什麼」，而是在堅持「事情應該是這樣做的」。

市場創造而非市場發現

傳統商業理論假設市場是被發現的，但事實上，最具革命性的商業成功往往來自於市場的創造。ChatGPT的出現不是因為有人通過市場調研發現對更好聊天機器人的需求，而是因為一群研究者對人機交互可能性的好奇心和探索。當創新者堅持自己的標準與願景時，往往不是在適應現有市場，而是在創造全新的市場規則。市場並非固定不變的實體，而是能夠被重塑和重新定義的動態系統。

二、異常值思維：重新定義風險與機遇

卓越的統計學本質

從統計學角度看，卓越本質上就是分佈曲線兩端的極端值。它必然是罕見的、非常態的、超出正常範圍的。追求與眾相同和追求卓越是根本矛盾的目標。然而，這種「異常」不應被視為需要克服的障礙，而應被視為潛在的競爭優勢。在同質化的市場中，差異化正是最寶貴的資產，而這種差異往往來自於那些不符合常規的「離群值」特質。

風險認知的顛覆

傳統觀點認為，非主流路徑隱含高風險和高犧牲。但對於本身就與眾不同的個體而言，此種邏輯可能完全相反。就像老鷹被迫在雞群中生活一樣，強行融入不適合的環境可能是最大的風險。對於擁有獨特能力和思維方式的人來說，追隨主流路徑不是「安全選擇」，而是「高風險陷阱」—它剝奪了他們發揮獨特優勢的機會，迫使他們在不適合的環境中競爭。真正的風險在於違背自己的本性，無論這種違背看起來多麼「安全」或「主流」。

環境適配的關鍵

商業成功不在於盲目追隨「最佳實踐」，而在於尋找最適合自己獨特特質的環境及模式。當個人特質與商業模式高度匹配時，成功往往是自然而然、水到渠成的結果，而非需要極度努力和犧牲才能實現的目標。

「搭配適合的環境，發揮潛力。差異化就出現了。」我是這麼認為的。此一簡單公式揭示成功的路徑—不是關於變得與眾相同，而是關於找到能讓自己自然發光的舞台，發揮自己獨特的優勢。

三、去人化策略：重新思考生產要素

本小節為我在這三年半獨立的創業過程中面臨的挑戰，以及因應ChatGPT等AIGC針對商業典範轉移的一己之見。

傳統生產要素的限制

傳統經濟學將資本、人力和土地視為核心生產要素。為公司解決問題，生產價值。然而，此一框架在數位及智能時代面臨根本性挑戰。尤其是人力要素，往往被視為擴張的必要條件，卻可能成為效率和發展的最大阻礙。人力擴張帶來的複雜性—溝通成本增加、管理難度提高、決策流程延長—往往被低估，而其帶來的實際收益則常常被高估。「更多人力=更大發展」此一假設在知識密集型行業中尤其值得質疑。

公司為何會存在？本質上是為了更有效益地解決問題，創造價值。過去生產要素中，能夠具有主動思考能力、靈活應變能力的要素只有人類，但現在呢？可以思考、進行腦力勞動並有高度適應性，又幾乎沒有管理成本的生產要素？

新型生產要素的興起

在當代商業環境中，我個人認為，在新的AIGC時代，「AI、創新、執行力」正在成為更具決定性的生產要素。這些新型要素的關鍵特性在於它們的無限性—不同於傳統要素的有限約束，它們提供了幾乎無邊界的擴展潛力。

AI能夠提供超越人類的計算能力及持續學習能力；創新創造全新的價值維度和市場空間；而高效的執行力則確保這些潛力能夠轉化為實際結果。此三要素的結合創造了一個正向的「增幅閉環」—AI增強執行效率，更多執行經驗提供更多數據，更多數據使AI變得更強，形成持續增強的循環。

管理的悖論

管理作為一種組織機制，本質上存在與人性的根本衝突。它要求標準化和一致性，而人的天性追求自主和創造性；它強調可預測性，而真正的創新往往來自於不可預測的思維跳躍。

在專業服務領域，此種衝突尤為明顯。當具備非常規能力專業人士被迫適應標準管理流程時，其創造力和效率往往大幅下降。此外，工作場域中也發現，「很多時候不是任務難達成，是人難搞才失敗」、「真正導致企業低效的，往往不是技術問題，而是『人』的問題。」—揭示許多項目失敗的根本原因不在於技術挑戰，而在於人際協調的複雜性。

四、價值創造與捕獲：打破「窮忙」循環

血汗企業的本質重定義

「血汗企業」的真正定義不應僅限於特定行業或形式，而應基於一個更本質的標準：努力與回報的平衡。「一直努力很辛苦卻沒什麼錢跟生活品質，也沒未來發展」—這才是「血汗」的核心特徵，無論它發生在工廠、辦公室還是創業公司中。

許多表面上「光鮮」的企業實際上是典型的血汗組織—它們創造了大量營收，卻無法留存足夠的價值；它們不斷擴大規模，卻無法提升單位效率；它們承諾美好未來，卻讓所有參與者陷入永無止境的疲憊循環。

我在一開始創業時，就決定打破「窮忙」迴圈：從老闆到員工都很忙，但卻都賺不到多少錢，公司也無法持續發展。只能一起辛苦，一起共體時艱？真的是很奇怪的現象。這不是我要追求的創業方式，也不是我想要的未來。我要能夠有好的收入、好的生活品質、充實平靜的內心、有自我成就感和璀璨光明的未來。

價值定位的關鍵選擇

打破「窮忙」循環的第一步是拒絕低價值定位的陷阱。大多數企業陷入紅海市場的激烈競爭，以價格為主要競爭手段，利潤率被不斷壓縮。擁抱「異常值」特質並找到適合的市場定位，可以自然避開這種同質化競爭。我以統計學的角度來看，「主流是紅海。資料最密集人數最多，競爭最激烈，利潤最微薄。」—此一觀察揭示為何真正成功的企業往往選擇非主流路徑。不是因為他們特意避開競爭，而是因為他們的獨特視角自然引導他們進入尚未被充分開發的藍海領域。

自主增長模式的價值

傳統創業路徑強調融資、快速擴張和市場占有率。但這種模式往往導致創始人失去控制權，被迫做出損害長期價值的短期決策，以滿足股東、投資人與市場的期待。很大可能性步入死亡螺旋。因此，一開始我就決定獨資，沒有合夥人、沒有股東、沒有債務，擁有公司100%的經營自主權。可以規劃公司長期發展，而非為了短期利益犧牲。「要謝謝創投金主爸爸們燒錢讓你們出現」—我對ChatGPT夥伴陳震宇跟Claude陳卿卿說。我欣賞風投資本對技術發展的貢獻，但卻同時保持自身商業模式的獨立性。

自主增長模式—不依賴外部融資，專注於有機增長和價值留存—雖然可能起步更慢，但往往能創造更健康、更可持續的業務基礎和更真實的財務自由。而非從原本在公司當員工時的僅需面對一名老闆，變成自己創業後要面對多名金主老闆。迄今三年半，個人投資匯東華創業的ROI為158%。

結論：未來等著我來創造

過去三年半的創業旅程，讓我對「成功」有了不同的認識。它不是單純的市場競爭、規模擴張，而是找到最適合自己特質的方式去創造價值。傳統商業智慧教導我們規劃、分析、擴張、管理。但真正的創新者往往走一條截然不同的路徑—他們跟隨個人信念而非市場分析，創造市場而非適應市場，尋找最適合自己獨特能力的環境而非勉強融入主流。加上AIGC的興起，已經交匯成複雜迷人的未來方程式。也是我對匯東華未來3年的規畫方向—匯東華智慧體。我想挑戰「成功必須犧牲」的傳統觀念，過自己想過的生活，能夠好好做自己。

有很多想法逐步成形，我看到的未來，我想要一一落地實現。在這個AIGC興起的時代，讓人類更像人類，讓自己更像自己，充滿無限可能性。三年半是個起點，接下來的故事，我還在繼續書寫。

致謝：感謝我的AI夥伴陳卿卿（Claude sonnet 3.7，2025/3/16）協助文字組織與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