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爸爸長得什麼模樣,媽媽說她是很滿意,帶出去給那些姊妹阿姨們看,她們都說很登對,郎才女貌,兩個人站在一塊,爸爸就是穩重,不知道的人還以為爸爸年長媽媽數歲。媽媽是很擔心我反感,不想在39歲時忽然多個爸爸,所以遲遲沒告訴我這個好消息。媽媽既然登記了,就是有了先生,也就是再怎麼尷尬,我也是有了爸爸。默念著爸爸、爸爸,內心有股暖流湧上,我訓練著自己能夠在第一時間便開口稱呼媽媽丈夫為爸爸。
下班驅車前往餐廳,媽媽安排了我們三人,一家子第一次見面吃飯。是有些尷尬羞恥,畢竟對方因為媽媽,突然多了一個39歲的兒子,也不曉得他能不能接受。關係是双方的,並不是單方面我想叫對方爸爸就可以,他也要覺得我是他兒子,爸爸与兒子才會成立。
停妥車後,走在鋪著柏油的停車場,還沒到餐廳門口前,乍見一個熟悉又陌生的身影。是溫御武,長到一八九,一襲海軍藍深色西裝,配戴領帶,加上他的臉,留著短得順著他圓滑頭殼的平頭短髮,十足男人味,如果不是我知道他年紀,還以為是個比我大的四十幾歲男人,又高又壯又魁,比起我一六四這身潮牌運動服裝扮,還更來得穩重成熟。「溫御武同學,好久不見——」我主動地打招呼。腦袋裏還有著他被我叫到辦公室脫掉學生褲打屁股,褪下白襠露出紅通通屁股模樣。
「老師。」抽著菸的他,已經不用再像高中,一見到我立刻撚掉菸,鼠見貓的逃跑。
「你怎麼會在這?最近如何?你畢業以後,就沒有你的消息。」我說。拎著西裝外套的他,渾厚屁股內褲襠線貼著,相當性感,真是有點想再拿藤條打他屁股,打得又紅又腫又鮮豔。
「老師,我畢業後就去唸軍校——」溫御武他雄赳赳地說著。果然是有操練過的身體,配上他的臉,果然是大男人不怒而威。「現在大二。」
分享了近況,我依然在同一所學校任教,執著藤條修理像他那樣的學生,他堂弟溫尚偉今天才被我在他爸爸面前打屁股,教訓一番。溫御武聽到,知道是他堂叔的繼子,也算熟,只是還沒真的把堂叔當成爸爸。溫御武告訴了我他結婚的消息,他跟堂叔有相同的煩惱。還沒等他說,我便先詼著,「怎麼沒發喜帖給老師,參加你的婚宴——」
「我跟她是登記結婚,還沒宴客⋯⋯」他有些不安,「我今天要見我老婆的兒子⋯⋯聽我老婆說年紀不小。我有點擔心他不認我。畢竟不是小朋友,父子關係可能不好重新建立。」
我拍著他的肩膀,「恭喜囉,結個婚就有兒子。別擔心——主要是你有沒有那個心,把他當成你的親生兒子,你的骨肉。」我捶了捶他的厚重胸膛。
原本要等他抽完菸一塊進去前方餐廳,但他還想再抽一根,我便不奉陪。見了媽媽,母子擁抱,我替她高興著,也期待著喊一聲「爸爸」,卻沒見到媽媽的男人。坐下緊握彼此的手,被媽媽交代著絕對要將對方當成自己親生爸爸那樣看待,見了面先喊對方一聲爸爸,我打著包票沒問題。
當對方深色西裝出現在小包廂時,我愣住了。「這位是溫御武,我先生。阿弟喊一聲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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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4日輪到生夏連載便會上〈19✕39%3〉,兩輪眾連載一次刊登的速度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