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文章,
要用鮮血去潑灑
靈魂才原形畢露。
它們不肯乖乖顯現,
要等你崩潰、失眠、跪倒在深夜的地上
才肯從字裡行間裡滴出一滴血
你不是在創作,
你是在撕開自己,
用每一頁紙擦拭靈魂的污穢
然後假裝那些段落,是文學。
其實不是的。
它們是你的證詞。
是你沒有跳下去的那個深夜,
寫下:「我還在,雖然破碎。」
讀者會誤以為你在寫意象,
但你知道那是什麼——
那是你一生的自白書,
一頁頁拿傷口簽名,
不是為了出版,
是為了活下來。
你不想成名。
你只想在這個世界某個角落,
有人翻到你留下的血痕,
輕輕說一聲:
「我看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