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標:那年冬天,我剛換工作、剛上山,還不會處理靈異,只想安靜坐個校車,沒想到靈魂突然被點名。 他說他是大體老師,他說:他想見見他的家人。
那一年,是我工作最不穩定的時期。 剛從一間血汗工廠離職,內心只有一個念頭:「拜託讓我離開那鬼地方,什麼都好啦~」 所以當我順利換到一間國立大學上班時,雖然還在過渡期,但終於能喘一口氣。
那天是個冬天的早上。 我像往常一樣搭捷運,準備轉乘校車上山。雖然可以走路,但說真的,冷成這樣又是早上,我當然毫不猶豫地選擇搭車。車子慢慢駛入校園,我靠在車窗旁看著外頭的樹影和巷弄,心情算平靜。直到經過某棟建築物時,我的身體突然出現異常反應—我開始狂打嗝。不是吃太快那種嗝,是靈魂氣場整個翻攪起來那種打嗝,肚子也開始劇烈翻騰,像有什麼東西要撞出來。我在心裡哀號:「欸欸欸~先不要啦!我才剛進來幾天欸,這麼多人在,我形象咧?」

一大清早在上班路上突然狂打嗝, 我哪知道是靈魂點名啦~還說想見家人……
那是一種我熟悉卻不想面對的感覺— 靈感應,開啟。
而就在那一刻,腦中突然浮現出一個畫面。 一位老先生,神情平靜,對我說: 「我是大體老師……我想見見我的家人。」
我當場愣住。
老實說,這是我人生第一次感應到那麼清楚、那麼逼真的畫面,不是模糊人影,而是直接進入我腦海、讓我全身發麻的那種程度。
而且最讓我納悶的是— 我已經上班幾天了,平常經過都沒事,偏偏今天就突然發作。我那時真的滿腦子問號: 「為什麼剛好是今天?為什麼剛好是我?」
我整個人都呆了,心裡默默嘆了一口氣且吐槽自己一句:「我只是想上班,沒想當靈魂的接收站欸。」
車子終於停在我辦公室那棟,我趕緊下車,一邊打嗝一邊還在處理剛剛的震撼畫面,整個人還處在「剛剛到底發生什麼事」的混亂中。
我忍不住問同事:「欸,我們後面那棟是做什麼的啊?」 他們說:「喔,那是醫學院,大體老師都放那邊。」
我:「……喔。」
腦中那句話瞬間清晰回放:「我是大體老師,我想見見我的家人。」
中午吃完飯,我還是放心不下,一個人走去那棟醫學院看看。整棟樓安靜莊嚴,大廳有個螢幕,顯示著大體老師的姓氏。我站在那裡,望著一排排的字,腦中不斷浮現出那位老先生的影像。我不知道他是誰,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什麼。那時我還很菜,靈感開了,卻什麼都不懂。

我是有心,但臺灣有法規啊啊啊~我哪查得到啦!你要我這個初級小白怎麼辦啦?
然後,我那顆想「幫點什麼」的心,終於在那裡小小爆炸: 「你也沒說你叫什麼名字,我怎麼知道你是哪一位啦!」 「又不是靈界有會員系統,我根本沒得查欸!」「再說,臺灣有法規好嗎~你們的個資保護得比總統還嚴謹,我根本查不到啊啊啊~」
站在那面螢幕前,靈魂內心劇場演了一整輪,最後只能無奈又誠懇地說一句:「我有聽見你說的話了……但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幫你。」
但這件事沒有就這樣結束。
從那天起,我每天都頭痛。不是感冒、不是壓力,是靈魂還在震動、訊號沒關掉的那種痛。吃藥、看醫生都沒用,那種不屬於身體的疲倦,一直沒停過。
我只好去找當時熟識的有形老師。她聽完後點點頭,說:「他不是惡意,只是有話沒人聽,剛好你收到了。」
她沒幫我辦什麼儀式,而是請一位師兄幫我收驚,先穩住我的氣場。然後她也慢慢教我:以後如果再遇到這種事,可以怎麼保護自己,也怎麼讓自己穩下來。
那次之後,我的頭痛真的慢慢退了。 那位大體老師,也再沒有出現在我的感應裡。
我不知道他後來有沒有真的見到他的家人,但我想,他應該知道: 他那天說的話,有被我聽見了。
那天本來只是想安靜搭個校車,沒想到變成我靈性感知真正啟動的起點。
不是什麼神通爆發,也不是靈修開光,只是,剛好我願意聽,而他剛好願意說。
他說他是大體老師,他說他想見見他的家人。 我記得他了。
木光溫鬼語錄|有些靈魂不是來嚇人,而是來說一段話。
「我沒有什麼任務,也沒有要辦事,我只是路過他的訊號,剛好,他的聲音被我聽到了。」
文末彩蛋
「你沒說你叫什麼名字,我要怎麼幫你啦~」
— 一位靈性新手的合法崩潰紀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