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類:限制級 – 限 ZICF 分析師及高級指揮官查閱】
【訪談對象:[已匿名化] 孟加拉吉大港港口前海關官員,代號「守門人」】
【訪談時間:20XX 年 10 月 15 日,下午】
【訪談地點:統一倖存者聯盟(USA)臨時審訊室】
訪談前言:
今日訪談對象,代號「守門人」,曾是孟加拉吉大港港口的一名海關官員。在疫情初期,他曾接觸到來自疫區的異常貨物或人員,並在關鍵時刻做出了影響深遠的選擇。他因涉嫌在疫情初期未能有效阻止病毒擴散而被捕,目前在 ZICF 的監管下。這場訪談旨在深入了解他在巨大壓力和誘惑下,個人道德底線的動搖,以及這些選擇如何成為全球災難的導火索。
他被帶進審訊室時,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與他身上揮之不去的霉味形成鮮明對比。他雙手被手銬禁錮在金屬桌上,發出輕微的摩擦聲,這聲音在寂靜的房間裡顯得格外刺耳。他的體態比檔案照片上更加佝僂,雙肩塌陷,彷彿承載著無盡的重壓。他的頭髮斑白而稀疏,貼在油膩的頭皮上,臉上的皺紋深如刀刻,將歲月的痕跡和無眠的煎熬刻畫得淋漓盡致。最令人不安的是他的眼睛,那雙原本可能充滿人情味的雙眼,如今只剩下兩團深陷的空洞,布滿血絲,像兩口枯竭的古井。他時不時會不自覺地舔舐乾燥的嘴唇,喉結劇烈地滾動,發出「咕咚」一聲,似乎在努力吞嚥下無形的苦澀。他不敢直視訪談員,眼神飄忽不定,總是習慣性地掃視四周,似乎在尋找潛藏的威脅,又或是在逃避現實的目光。他時而身體微微顫抖,時而又像被抽走了骨頭般癱軟在椅子上,呼吸急促而粗重,每次喘息都像是在肺部深處掙扎。他緊緊握著拳頭,指節因過度用力而泛白,偶爾又會鬆開,無意識地揉搓著手腕上被手銬磨出的紅痕。顯然,這場訪談對他而言,不僅是肉體的禁錮,更是精神上的酷刑,他掙扎著,試圖在懺悔和自保的泥沼中找到一個立足點。一、 孟加拉的日常:黑色產業與生存泥沼
您在疫情爆發初期,仍在吉大港港口工作。那段時間,您是否注意到任何異樣?
「守門人」: (他緩慢地抬起頭,眼神閃爍,避開目光,聲音低沉而沙啞,喉嚨裡發出像被砂紙磨過一樣的摩擦聲。) 異樣?每天都有異樣。吉大港,那是個什麼地方? (他輕蔑地哼了一聲,那聲哼氣裡帶著深深的疲憊和一絲難以察覺的怨恨,又帶著一絲無奈。) 那裡不是你們西方國家的高效港口,一切都照規矩來。我們孟加拉,全國都是窮人擠著窮人,光是活著,就得搏命。每家每戶,孩子生了一堆,但有誰能吃飽?誰能有乾淨的水喝?港口更是這樣,船來船往,什麼貨都有,什麼人都有。碼頭上永遠是人聲鼎鼎,起重機的轟鳴、船隻的汽笛、碼頭工人的吆喝、還有不絕於耳的咒罵聲,汗臭、魚腥味、柴油味混雜在一起,熱氣騰騰,蒸騰著貧困和焦慮。我們這些海關人員,薪水微薄,連養家都困難。眼皮底下的小動作,大家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只要不過分,上面也不會追究。
「守門人」: 當時政府報導還只說是什麼流感,什麼發燒。每天都有新增病例,但都推說是季節性疾病。人們都在傳,但誰知道真假?港口的工作還是不能停,多少張嘴等著吃飯?我們只能硬著頭皮繼續,畢竟,失去這份工作,全家就得餓死。這點微薄的薪水,根本不夠養活我一家五口。我的孩子們,他們還小,他們需要食物,需要一個遮風避雨的地方。
在這種環境下,您每天的工作狀態是怎樣的?您如何看待港口的「灰色市場」?
「守門人」: (他深吸一口氣,彷彿那股吉大港特有的燥熱與氣味又回到鼻腔,他的身體微微顫抖。) 每天都像是走鋼絲。我們吉大港的港口,就是個巨大的灰色市場,一個無人敢碰的黑色產業帝國。明面上是國際貿易,暗地裡全是見不得光的勾當。從走私軍火、毒品、人口,到逃避關稅、非法捕撈、甚至販運那些被禁止的危險品,實驗材料、不明生物製品、來自疫區的特殊貨物……這裡什麼都能做,什麼都敢做。
「守門人」: 我們都知道,政府裡那些大人物和當地的黑幫頭子,他們才是真正的主宰,他們組成了密不透風的利益共同體,就像一張巨大的、吸血的蜘蛛網。他們操控著港口的一切流程,每一步都有他們的人。從港務局的最高長官,到海關的審批部門,再到碼頭上的工頭,甚至連那些清潔工,都有可能是他們的眼線。那些大人物,他們坐在有空調的辦公室裡,手指輕輕一動,就能決定數十萬人的生計,決定港口的貨物流向。而我們這些底層的公務員,只不過是他們賺錢工具鏈上的一個小螺絲,隨時可以被替換,隨時可以被犧牲。
「守門人」: 有時候,貨主會塞給你一點錢,讓你放行一些「灰色」的貨物。有時候,就是那些走私者,他們會用各種方法蒙混過關。我們都知道,這個系統就是這樣運作的,腐敗和妥協無處不在。我不是什麼英雄,我只是一個掙扎求生的人。我總告訴自己,只要不碰毒品,不碰槍械,那些小事睜隻眼閉隻眼,也無傷大雅。但現在回頭看…那些「小事」,一步步把我推向了深淵。我只不過是這個腐爛系統裡,最無力反抗的一員。
「守門人」: (他眼神空洞,望向審訊室的牆壁,彷彿看穿了它。) 當時,我的直屬上司,阿曼達,他對這些事也是心知肚明。有一次,我發現一批來自非洲的珍稀木材沒有合法手續,準備扣押。阿曼達把我叫到辦公室,他點燃一支煙,慢悠悠地對我說:「杜卡爾啊,我知道你原則性強,是個好人。但這個世界,不是你一個人的。有些事,上面已經打過招呼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大家都有口飯吃,你也能多照顧家裡。知道嗎?」他的語氣很平靜,但眼神卻充滿了警告。他沒有說誰打了招呼,但我們都知道,這意味著什麼。這批木材最終還是放行了,而我也從中拿到了一點點「咖啡錢」。那時候,我就明白,這個泥潭,你一旦陷進去,就別想乾淨地出來。
二、 不祥的貨運與金錢的誘惑
那麼,您什麼時候開始感到不對勁?具體描述一下那次異常的貨物。
「守門人」: (他低下頭,聲音更低了,幾乎聽不見。他的雙手不自覺地互相搓揉,像是想擦掉什麼看不見的污漬。) 那是大概在政府發布初步疫情報告後不久。那段時間,港口比平時更忙,因為大家都想在「流感」擴散前,把貨物送走。有一艘貨船,**船名是「海風號」(MV Seawind),船號是 BDG-7731。**它從緬甸方向過來的,說是載著一批活體牲畜,目的地是中東。
「守門人」: 我永遠記得那個下午,太陽很毒,空氣又悶又熱。碼頭工人報告說聞到一股濃烈的血腥味,夾雜著腐爛的臭味。這種味道在港口很常見,屠宰後的殘骸、變質的魚貨,都會有。但這次不一樣,它太濃了,濃得讓人窒息,那是一種帶著鐵鏽味的腐敗,混雜著一種令人作嘔的甜膩,就像腐爛的肉被高溫烘烤過一樣。我走近檢查,爬上搖晃的舷梯,甲板上,那些狹小的、生鏽的箱籠裡,本來應該是活蹦亂跳的羊,都死透了。牠們的眼睛睜得大大的,眼神凝固著極度的恐懼。不是一般的死法…有些羊的脖子被咬開,傷口猙獰,血肉模糊,像是被某種巨大的野獸生生撕裂。更可怕的是,很多屍體都高度腐爛,但牠們的胸腔和腹部卻呈現出不正常的乾癟,就好像…血和內臟都被吸食了一樣。箱子裡還有一些奇怪的刮痕,很深,很尖銳,像是某種野獸的利爪留下的,連鋼鐵的籠子都被抓出了幾道深溝。我甚至看到了籠子裡有一些深色的、黏稠的痕跡,不像是普通的血液,更像是某種組織液,帶著一種詭異的暗紅色。甲板上還有幾灘未乾的深色液體,散發著惡臭。我當時心裡就咯噔一下,這批貨有問題,非常不對勁。我的汗毛都豎起來了。
您當時的判斷是什麼?您向上級報告了嗎?
「守門人」: (他發出一聲苦笑,那笑容比哭還難看,抬頭望向天花板,彷彿在尋找一個不存在的答案。) 我這輩子都在港口打滾,什麼場面沒見過?但那種感覺…像是有什麼不屬於這個世界、極度危險的東西在裡面。我的腦子裡嗡嗡作響,只想著立刻把這艘船鎖起來,然後燒掉。我立刻向上級報告了情況,說這批貨有問題,建議立刻隔離調查。我甚至建議直接銷毀。我當時打電話給我的上司阿曼達,語氣急促,幾乎是在哀求:「長官,這批貨有問題!它太危異了!那些羊…那些死羊不是正常的,請你相信我!」
「守門人」: 但上面的人只關心錢。阿曼達在電話那頭顯得很不耐煩,他打斷了我:「杜卡爾!你是不是最近太累了?只是一些生病的羊而已,這種情況以前也發生過。現在港口每天都堆積如山,哪有時間給你做全面調查?」他壓低聲音,語氣中帶著警告:「這批貨很重要,是上面打過招呼的。」他沒有明說,但我知道,這意味著這批貨背後有更大的勢力在推動。這不是第一次,以前也有過這種情況。他掛了電話。
「守門人」: 沒過多久,一個穿著體面,帶著墨鏡的男人來了,他不是我們政府的人,我從沒見過他。他身材很高大,穿著一身筆挺的黑色西裝,即使在炎熱的港口,他的臉上也沒有一絲汗珠,表情冷靜得像一塊石頭。他走到我面前,身邊跟著兩個壯漢,魁梧得像鐵塔一樣。他把我叫到一邊,遞給我一個厚厚的信封。
信封裡是什麼?
「守門人」: (他的手不自覺地抬起來,在空中比劃了一個「厚度」,然後又無力地垂下,聲音裡帶著難以掩飾的顫抖。) 錢。一大筆錢。我這輩子都沒見過那麼多現金!碼疊得整整齊齊的,幾乎塞滿了整個信封。那筆錢,是我五年,甚至十年也賺不到的錢。他看著我,眼神冷漠,毫無波瀾,他說:「杜卡爾先生,這批貨必須在今天離開港口,所有問題,都會被『處理』好。你只需要當作什麼都沒看見。」他還說,「我們知道你的家人在哪裡,知道你的孩子在哪個學校。如果這批貨出了任何差錯,他們會『遇到麻煩』。」那聲音很平靜,沒有威脅,但卻透著一股令人膽寒的篤定,好像我的生死都在他一念之間。他的眼神,就像毒蛇一樣,讓我全身發冷。
「守門人」: 我知道,他能這樣直接找到我,說明上面的人也已經收了錢。這個腐敗的鏈條從來都是這樣,我們這些底層的人,只能照做。我知道這筆錢會一路往上送,我的頂頭上司阿曼達會拿走一部分,然後再往上送給更位高權重的人,那些身居高位的部長、甚至軍方的一些高層。他們從不把我們這些小人物的死活放在眼裡,我們只是他們利益帝國的棋子。拒絕?那不僅是拒絕一筆錢,更是得罪整個黑色產業,得罪那些身居高位的人。那不僅僅是我的工作沒了,是我的命都沒了,我的家人也會有危險。我別無選擇,真的別無選擇。他們把我逼到了牆角。
您當時的感受是?
「守門人」: (他痛苦地閉上眼睛,身體開始劇烈顫抖,頭重重地抵在冰冷的桌面上,額頭的青筋暴起。) 我知道我在做什麼。我清楚這批貨可能帶著死亡。我的良心像被刀割一樣,每呼吸一下都感覺胸腔被撕裂。我腦海裡浮現出妻子疲憊的笑容,孩子們瘦小的身影,他們渴望食物,渴望更好的生活。那筆錢,那筆錢可以讓他們一輩子衣食無憂,可以讓他們遠離這個泥潭。我…我掙扎了。我的心臟像要跳出來一樣,瘋狂地撞擊著我的胸膛。我的手不停地顫抖,汗水浸濕了我的襯衫。那幾個小時,是我一生中最漫長的煎熬。一邊是那些腐爛的屍體和不祥的預感,一邊是家人的未來和那堆觸手可及的金錢,以及那雙冷漠的、威脅的眼睛。我告訴自己,這是為了家人,我是被迫的,我只是這場遊戲裡的一個小棋子。
三、 災難的開端:一個個人的選擇與最終的悔恨
您最終做了什麼?您簽字放行了?
「守門人」: (他猛地抬起頭,眼裡佈滿血絲,混雜著淚水。他用力握緊拳頭,指甲幾乎陷進肉裡,像是想把自己的手骨捏碎。) 我…我放行了。我給了綠燈。我閉上了眼睛,簽字,讓那艘船,帶著那批貨,離開了吉大港。 (他猛地搖頭,像是要甩掉腦海中的畫面,臉上肌肉扭曲。) **那艘船,叫「海風號」(MV Seawind)。船號是 BDG-7731。**當我把筆放下,我的手都在抖,彷彿簽下的不是清關文件,而是我的賣身契,或者更糟,是無數人的死亡判決書。我當時告訴自己,只是一次,只這一次。也許不是我想的那樣,也許他們會處理好。我告訴自己,我是在保護我的家人。換作是您,在我的位置,您會怎麼做?!在飢餓和死亡的威脅下,誰又能保持清白?!
那麼您為何又讓您的家人離開?您當時如何解釋?
「守門人」: (他的聲音幾乎變成了一種低吼,充滿了自責與絕望,他緊緊抱住自己的身體,彷彿在尋求一絲慰藉。) 當我拿到那筆錢,那堆冰冷的、沾滿罪惡的鈔票,回到家裡,看著妻子和孩子們單純的臉龐,我沒有一絲喜悅。我的心像壓了一塊巨石,沉重得讓我無法呼吸。我知道我做了什麼。我知道那批貨有多危險。那種不祥的預感,比任何金錢都真實,它像毒蛇一樣纏繞著我的心。我不能讓他們成為我錯誤的犧牲品,不能讓他們被我親手釋放的魔鬼吞噬。
「守門人」: 我當晚就跟妻子說,讓她帶著孩子去她鄉下的娘家,離吉大港越遠越好。她很困惑,問我為什麼,疫情不是說不嚴重嗎?我無法解釋,我甚至不敢看她的眼睛。我只是緊緊抓住她的手臂,語氣異常堅定,幾乎是在命令她:「瑪麗亞,別問,相信我,這是唯一的生路。帶著孩子們立刻走,不要回頭!」我的聲音因為壓抑著恐懼和悔恨而有些顫抖。她看到了我眼裡的絕望,雖然不明白,但她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他們走了嗎?
「守門人」: (他淚流滿面,身體劇烈地顫抖,語不成句,淚水模糊了他的視線。) 走了…她們走了…我把所有的錢都給了她們。我告訴她們,要活下去,好好活下去。我希望那筆錢能給她們帶來真正的安全,而不是像我一樣,被它拖入地獄。 (他發出撕心裂肺的哭泣,聲音幾乎淹沒了整個房間,他的頭重重地撞向桌面,發出「砰」的一聲悶響。) 但我知道…我知道那根本沒用。這不是什麼流感。那艘船,它載著惡魔,它會毀了一切。我…我親手放行了。我親手打開了地獄之門。這都是他們的錯!是那些拿錢的人!是那些黑幫!是那些腐敗的官員!他們才是真正的罪魁禍首!我只是…我只是一個被逼無奈的父親!
「守門人」: (他突然猛地抬起頭,雙眼通紅,直勾勾地盯著訪談員,眼神中充滿了被逼到絕境的瘋狂和無盡的控訴。) 你們現在來審問我,來指責我?!你們以為我不知道我做了什麼嗎?!我每天晚上都會看到那些腐爛的羊,聞到那股臭味!我會夢見那艘船,還有那個墨鏡男人的臉!我在這裡,被關在這裡,忍受著比死更痛苦的折磨!而那些真正下命令、真正收了錢的大人物呢?!他們現在在哪裡?!他們還坐在他們的豪宅裡享受著他們的『安全』嗎?!他們才應該被綁在這裡!他們才應該為這一切負責!我只是…我只是一個被犧牲的工具!
那麼,您後悔嗎?為您當時所做的選擇,後悔嗎?
「守門人」: (當這個問題被拋出時,「守門人」原本憤怒扭曲的臉色,竟奇異地平靜下來。他緩緩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那雙飽經風霜的眼睛,不再是之前的空洞和絕望,而是閃爍著一絲微弱卻真實的光芒。他緩緩抬起頭,直視著訪談員,這是整場訪談中,他第一次真正正視對方。) 後悔…? (他輕聲重複著這個詞,彷彿在細細品味。) 我…我當然後悔。我後悔沒能有足夠的力量去反抗,後悔我的懦弱。我後悔這場災難發生,後悔那麼多人因此死去…… (他的聲音頓了頓,眼眶又開始泛紅,但這次,沒有淚水滑落,只有一種近乎枯竭的平靜。)
「守門人」: 但我的家人…她們活下來了。我的妻子、我的孩子,他們在鄉下,在安全的地方。我把所有的錢都給了她們,她們用那些錢活了下來,遠離了吉大港的泥沼。最近我聽說,她們還活著… (說到這裡,他那因長久壓抑而顯得麻木的嘴角,竟奇蹟般地緩緩向上彎起,露出一個極其微弱、卻又充滿了複雜意味的滿足微笑。那笑容帶著深深的悲涼,帶著無盡的疲憊,但同時,也帶著一種近乎殉道者般的、因為保護了至親而獲得的病態的、殘酷的平靜。這笑容是那麼的不合時宜,與他周圍的一切格格不入,卻又真實得令人心顫。他為自己作為「守門人」而萬劫不復,卻也為作為一個「父親」的「成功」而獲得了最後的救贖。)
訪談後記:
「守門人」的證詞,儘管充滿了為自身開脫的掙扎與辯解,卻無疑揭示了全球災難背後,一個個微小而致命的個人選擇,是如何在體制性的腐敗中被放大。在貧困、恐懼,以及龐大黑色產業與腐敗體系的雙重壓迫下,他選擇了短暫的「安全」和家人可能的「未來」,卻無意中釋放了吞噬世界的瘟疫。他的故事不僅是人性的悲劇,更是對決策者和整個社會的警示:當系統的漏洞與人性的弱點結合時,再微不足道的疏忽,都可能引發無法挽回的後果。他那近乎歇斯底里的控訴,深刻反映出在極端壓力下,人性如何尋求自我開脫,將責任推卸給更大的、不可抗的體制。而最後那個,因為家人倖存而流露出的滿足笑容,則將他個人的罪惡與父親的愛交織成一幅令人不安的畫面,成為這場末日開端最令人深思的註腳。ZICF 將繼續追查這艘名為「海風號」(MV Seawind),船號 BDG-7731 的貨船的最終目的地,以及這場交易背後更深層次的陰謀——那些真正身居幕後、冷酷無情的操控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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