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次明顯感受到被貼標籤,是在建築界裡,我被稱呼為為「非本系生」,他們會說:「非本系生還能得到這個名次,真不簡單」、「這些對非本系生來說應該不容易理解吧。」
也有人用「護理師」來辨識我:「護理師果然就是比較細膩」、「經過醫學訓練的人的腦袋應該比較嚴謹有邏輯吧。」
我不喜歡那些標籤,那讓我覺得,你不認識我,也永遠無法認識我。
標籤像個容器,包裹住一個人,
有時候,讓人連自己也不認識,就得活成那標籤。
擺脫不了、改變不成。
如果你不活成那樣,你也必得要被扭曲成那樣。因為那樣,才是對的。
知道了我的故事,影響了你對思覺失調的想法嗎?
朋友說,我很正常。
然後就著思覺失調的話題,批評起神經病、瘋子。
這三個名詞,似乎已畫上等號。
而不是指涉真正的疾病,也不是指涉真正有疾病的患者。
專家似乎對「思覺失調」更寬容,而文字本身也會說話,似乎理智(思)與感受(覺)不一致(失調),一個衝動,就可以隨意為自己貼上疾病標籤來規避責任。
這模糊了惡意與真正的疾病之間的界線。淹沒了真正需要被理解、正視的。
而這樣的狀態,是危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