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屋內，她本來以為自己會輕輕關上門，但門還沒合上，她突然一把拉住他的手。凌志回頭看她，那眼神不帶防備，只有一種溫柔的等待。她沒說話，只是輕輕握著那隻熟悉的手，好像怕一鬆開，就又錯過幾年。
他看懂了什麼，問得很輕：「妳……想我留下來嗎？」
她點點頭，眼裡閃爍著複雜又脆弱的光芒：「我今晚，不想一個人做夢。」凌志沒再問。他知道今晚，不是要爭輸贏，而是她需要的，是溫度的證明。
她披著外套坐在床邊，他在一旁，手臂靠著她的肩膀，沒有任何逾越的動作。
她忽然開口：「我剛剛在門口拉住你的那一刻，我才真的明白……我心裡那個空位……從頭到尾都還在等你。只是被日子堆滿了灰塵，我以為它已經不在了。」
凌志沒有回話，只是輕輕將她靠進懷裡：「但我不是來給你答案的……我只是想說……我累了，我想靠一下。」
他低下頭，吻了吻她的額頭：「那我就讓妳靠，靠到天亮也沒關係。」
她窩進他懷裡，像當年一樣，自然而然地尋找那個熟悉的位置。
他低聲問：「可以讓我抱妳睡嗎？」
她沒有說話，只是悄悄地將手從被子裡伸出來，環住了他的腰。這一刻的她，是毫不防備的，是柔軟的。不是因為她失憶，而是因為她記得，那份心安的感覺。
夜裡，他們沒做什麼，只是抱著彼此，靜靜聽彼此的心跳。
他輕聲在她耳邊說：「如果妳醒來時心裡只剩一個人，那我希望，那個人……是我。但如果不是……我還是會愛妳的，只是用不打擾的方式。」
她聽著，眼淚悄悄滑進他的胸膛：「你總是讓人放不下……你到底為什麼這麼溫柔……」
他吻了一下她的髮頂，沒回答。
天剛亮，她睜開眼，他還在身邊，眼神溫柔地望著她。
「早安。」她輕聲說：我還沒做決定。但謝謝你昨晚留下來……我覺得我活過來了。」
這個夜晚，不是情慾的回歸，是情感的認證。
她仍在兩人之間拉扯，但她心裡，似乎愈來愈接近那個真正屬於她的答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