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情愫漸濃
沈知晏覺得自己像在做夢。
他怔怔地望著眼前近在咫尺的人，那張他看了十幾年的俊朗面容，此刻在他眼中，卻彷彿鍍上了一層聖潔的光芒。
「你…… 你說什麼？」 沈知晏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聲音依舊帶著不易察覺的顫抖。
蕭珩看著他這副呆呆的模樣，心中一片柔軟，他伸出手，將沈知晏攬入懷中，緊緊地抱著他。
「我說，我心悅你。」 蕭珩的聲音在沈知晏的頭頂響起，帶著一種篤定的溫柔，「從什麼時候開始的，我也記不清了。或許是你第一次為我擋下宮人扔來的石子時，或許是你為我整理課業筆記時，又或許，是更早的時候。」
沈知晏的臉頰貼在蕭珩溫暖的胸膛上，能清晰地聽到他沉穩有力的心跳聲。那心跳聲，一下下，彷彿也敲在他的心上，讓他原本慌亂的心，漸漸安定下來。
原來，不是他一個人的獨角戲。原來，他的殿下，也同樣對他…
巨大的喜悅和幸福感瞬間將沈知晏包裹，他伸出手臂，也緩緩地環住了蕭珩的腰，將臉更深地埋進他的懷裡，汲取著屬於他的氣息。
“蕭珩……” 他的聲音悶悶的，帶著濃濃的鼻音，“我也是……”
也是，心悅你很久了。
只是，這份心意，他一直深埋心底，從不敢有半分錶露。他是太傅之子，是臣子，而蕭珩是太子，是未來的帝王。他們之間，隔著君臣的界限，隔著世俗的眼光，他怕自己的這份感情，會給蕭珩帶來麻煩，更怕…… 會失去他。
蕭珩感受到懷中之人的回應，心中更是欣喜。他收緊了手臂，將沈知晏抱得更緊，彷彿要將他揉進自己的骨血裡。
“知晏，” 蕭珩低頭，在他的髮頂輕輕吻了一下，“以後，不必再藏著了。”
沈知晏在他懷裡用力地點了點頭，眼眶卻再次濕潤了。壓抑了這麼多年的情感，終於得到了回應，那種失而復得的感覺，讓他忍不住想要落淚。
兩人就這麼靜靜地相擁著，禦書房內只剩下彼此的呼吸聲和心跳聲。窗外的夜色依舊深沉，可禦書房內，卻彷彿被溫暖的光芒填滿。
過了許久，蕭珩才緩緩鬆開沈知晏，捧起他的臉，仔細地擦拭掉他眼角的淚水。
“怎麼還哭了？” 蕭珩的語氣帶著一絲寵溺的笑意，“是高興，還是難過？”
沈知晏吸了吸鼻子，搖搖頭，又點點頭，最終才哽咽著道：“是…… 是太高興了。”
蕭珩看著他泛紅的眼眶和鼻尖，心中一片柔軟，他低下頭，輕輕地吻上了沈知晏的唇。
那是個極度輕柔的吻，帶著小心翼翼的珍視，彷彿對待世間最珍貴的寶物。
沈知晏的身體瞬間僵住了，大腦一片空白。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蕭珩柔軟的唇瓣貼合在自己的唇上，感受到他溫熱的呼吸噴灑在自己的臉上。
隨即，他便放鬆下來，閉上眼睛，笨拙地回應著。
這個吻，沒有太多的技巧，卻充滿了濃濃的情意。彷彿要將彼此這些年未曾說出口的愛戀，都透過這個吻，傳遞給對方。
不知過了多久，兩人才緩緩分開。沈知晏的臉頰紅得像要滴血，眼神迷離，呼吸也有些急促。
蕭珩看著他這副誘人的模樣，眼中閃過一絲幽深的光芒，但他還是克制住了，只是再次將他擁入懷中，輕聲道：“好了，不逗你了。時間不早了，我送你回去。”
沈知晏靠在他的懷裡，點了點頭，聲音細若蚊吶：“嗯。”
蕭珩牽著沈知晏的手，走出禦書房。夜晚的皇宮依舊安靜，只有兩人的腳步聲，在石板路上輕輕迴響。
月光透過枝葉的縫隙灑下來，在地上投下斑駁的光影。蕭珩緊緊握著沈知晏的手，掌心的溫度，讓沈知晏感到無比安心。
走到宮門口，蕭珩停下腳步，看著沈知晏，叮囑道：“回去早點休息。明日…… 我再去找你。”
「好。」 沈知晏抬起頭，望著蕭珩，眼中滿是眷戀。
「快回去吧。」蕭珩揉了揉他的頭髮，催促道。
沈知晏這才依依不捨地鬆開他的手，轉身坐上了自家的馬車。
馬車緩緩駛離，沈知晏掀開窗簾，回頭望去，蕭珩的身影依舊站在宮門口，朝著他離開的方向望著。
直到再也看不見那道身影，沈知晏才緩緩放下窗簾，臉上卻依舊帶著抑制不住的笑容。
他的指尖，似乎還殘留著蕭珩掌心的溫度，唇上，也彷彿還帶著他的氣息。
朱牆內的影與光，終於不再是他一個人的秘密。從今往後，他的光，會一直照耀著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