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一個人的雨夜,這樣的場合。總讓我不經思考,究竟是我們的想法造就了現在的模樣,還是我們的樣子反過來塑造了想法?自古以來,人們總會為了因果問題而鑽牛角尖,即便思考到最後也不會有一個最佳解,但思考總會不自覺地朝那裡想過去。
「先有雞還是先有蛋呢?」肯定是一個你我都曾聽過的問題,最後的解答肯定是無論如何都沒有人知道,我們只能得知這兩者皆存於世的唯一解。
是什麼成就了現在的你呢?是過去的你堆疊起來的一切;還是你對於未來的傾向做出的一切選擇呢?這樣的問題總是很奸詐,解答可以有很多,卻總是硬生生將答案搗成其中之一,擅自地將這個世界變成了二分法。
非黑即白的世界,在那樣的世界中不存在什麼樣有個性的人類,有的只是認為你和他是同類;或不是同類的傢伙。我想我就算是死,也不會想要成為那種傢伙的同類吧?
想到我曾經有一段時期差點成為那樣的人,現在仍會莫名感到一陣噁心、自愧。只有這樣我才能稍微放過自己,至少我還仍保守著自省的底線,我的本質並非是那樣糟糕的人。
或許是自我安慰,畢竟我連自己的本質都無從得知。我的過去無聊至極、現在枯如死水。至於未來,我連想像都難以做到。可能很多人也是如此,只是不斷陷在隨波逐流的浪潮之中,被周遭的人強迫地推著前行,就連自己都不知道是從何而來、該向何處而去,只是一昧往前。
我也不過是那多數中的其一,沒資格痛苦卻又喜歡胡亂哀號。但至少我還有意識的任由潮流帶領著我,雖仍是浮沉,卻還沒有放棄呼救。倘若現在我對著天空大聲呼救,會有誰聽見我的聲音來試著拯救像我這樣沒特色、沒價值的傢伙嗎?或許這就是我老是對著自己無病呻吟的理由吧?
「別什麼都自己扛,你把自己逼得太緊了。」要是我的身邊有這樣的人,我想我也不會試著說些什麼吧?
要是正常人,肯定早就向他人尋求幫助,走出陰霾了吧?但很可惜我並非常人,所以只能獨自一人面對孤獨,並試著享受它。
「享受孤獨。」這人瘋了吧?或許吧,但還不徹底。我不過是帶著一點瘋癲色彩的凡人,什麼都做不到,剩下腦袋不太清楚。身懷陰影,那或許便是我選擇的生存方式。
「那傢伙對著牆壁自言自語欸?」我想我在他人眼中的評價,應該會是如此吧?
「不好好努力,就會變成那樣。」或許某個媽媽會把我當成負面教材,當面教育她的孩子也說不定?
「這樣我也算是有貢獻了吧?」我苦笑,能對社會稍微有點貢獻的感覺,或許也還不賴。但也僅此而已,我從來在乎的都只有自己,我是個利己主義者,無關於自身利益的事情都漠不關心。
「誰不是呢?」我很狡猾,一邊鄙視著他們,一邊又用他們的方式問問題。正所謂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吧?我的身上或多或少也早已沾染上那些難以抹去的顏色,無論是用更多的色彩去覆蓋,或試圖抹去那些色彩都不過是徒勞。
我想我唯一能做的事情,也只能是接受這樣的自己,討人厭的走下去了吧?當然,我最討厭的人,理所當然的是自己了。只要這般怨恨的火苗還燒著,我想我就能一直走著,不被浪潮所吞噬。
我望著從窗簾縫隙透進房間內的一抹微光,本以為那會是在雨夜中唯一的安慰。但可笑的是,今夜的滿月高掛於夜空,我才能看見那抹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