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業的腳步聲在校園裡迴盪,歌聲替代了道別的語言。巧如穿著佈滿簽名的制服,哼唱著張學友的歌,腦海裡卻閃現與淑心這三年一路走來的笑鬧與陪伴。那條放學必經的荷田路、一起抓飛機的遊戲、紙飛機上寫下的願望,都成了青春記憶裡最閃爍的片段。離別的哽咽被祝福取代,但在笑容背後,友情的羈絆與不捨,仍在心底靜靜發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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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 我永遠祝福你 朋友 我永遠祝福你~不要問 不要說 一切盡在不言中
這一刻 偎著燭光 讓我們靜靜地渡過
莫揮手 莫回頭 當我唱起這首歌 怕只怕 淚水輕輕地滑落
願心中永遠留著我的笑容 伴你走過每一個春夏秋冬
巧如穿著佈滿簽名的制服襯衫,哼唱著,想著從國中與林淑心在回家的路上認識,之後每天一起走荷田到中榮公園才分道回家。她們倆家雖然只相隔一公里,卻彼此不知道對方的家在哪。這條路一走便是三年。
曾巧如在這一路上總是習慣悶悶地看著前方,好像不願意回家。每次淑心都會逗她笑,不是掀動她的裙子,就是講冷笑話。可是每次巧如笑沒多久,眉頭又皺起。直到國二下學期某一天……
「曾巧如,有飛機吔!」淑心右手舉起,對著飛機張手握拳勾回。
「曾巧如,打我拳頭一下!」巧如打了一下,淑心便把右拳朝向嘴巴,好似吞進了一口食物,並喊著:「第67台!」
「林淑心你在幹嘛!」巧如張大眼問著。
「我這兩天吃67台飛機了,我們班同學說吃滿100台,可以許一個願望。」
「什麼100台?你吃了67台!有那麼多飛機在飛哦!」
「嘿!嘿!一台飛機可以吃三次,機頭、機身、機尾……」林淑心得意地說著。
從此她們每天都在荷田路上邊抓飛機邊走回家。國三畢業那天,她們一樣如往常抓飛機走到中榮公園。林淑心看著曾巧如一副難捨難離的樣子,便抱抱她。
淑心在抱別之後,從口袋拿出一隻紙飛機放在曾巧如的制服口袋前。
「再見!有空打電話給我哦!」淑心揮揮手說。
巧如看著林淑心背影漸漸消逝,才想起口袋裡的紙飛機。
巧如:
第一次抓到100台飛機,我的願望是希望曾巧如可以每天回家陪我抓飛機,因為這樣我才不孤單。
第二次抓到100台飛機,我的願望是希望曾巧如可以常常抓飛機,因為她抓飛機的樣子笑得好呆。
第三次抓到100台飛機,我的願望是希望曾巧如在中榮公園分道回家時,是笑著回家。
第四次抓到100台飛機……第五次、第六次、第七次、第八次、第九次……希望我和曾巧如都會永遠開開心心……
——林淑心
巧如看完了這封紙飛機,仰頭看著天空有一台飛機,立刻將紙飛機收進口袋。雙手拚命似地對天空一直抓,嘴巴一直吞,一直抓,一直吞……臉上兩行淚水,兩行鼻涕也一直流,一直流……。
6月22日畢業典禮後,巧如雖不愛讀書,但也同其他考生一樣天天泡在圖書館,直到七月聯考前夕。高中聯考過後天氣越來越炎熱,家電行冷氣機生意越來越多。巧如每次去找淑心,淑心如同往年一樣都在忙家電行大大小小的事務,無心理會她。
高中九月開學後的幾星期,巧如總在想著如何適應高中生活。在學校她總是孤單的,她好懷念以前下課時間,好懷念放學後的荷田。
「奇怪怎麼會有水?」巧如摸著肩膀喃喃自語,而後方的水卻越來越多。
巧如猛然回望,看見淑心提著水桶,對著她哈哈笑。
「林淑心,你怎麼在這邊?你在哪一班?」巧如高興地說。
「我在高一孝啦!你這個大笨蛋,都沒有發現。」
「不會吧!在隔壁而已,太好了。我們以後可以一起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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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張紙飛機,承載著未說出口的願望與笑淚。下一章,故事將帶入青春的延續,友情在歌聲與笑聲中更深地交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