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小說《教育下的失敗品》04(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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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拍後,我繼續講:「我不但是個教育的失敗品,還是個人生的失敗組。沒讀好書、找不到好工作、沒朋友、沒女朋友、沒錢,連摩托車都買不起。教育下指示的那些東西,有錢有房有能力有女友有好工作有目標有競爭力一大堆有的沒的,我都沒有達到,只有一天又一天我又活著了。所以我這種人怎麼可能有未來~~從小教育教我的,學習是為了要與人競爭,有競爭力就有往上爬的權力、有往上爬的權力就有過好日子的權力,我快28歲了! 我什麼都沒有! 什麼鬼都沒有!! 但為了活又不得不上班。是不是有可能? 如果再回到大學,像現在這樣,如果我選擇努力點拍戲,會不會現在我就是導演之類的? 會不一樣了? 沒事去寫什麼影評? 做生產者比評論者還屌多了? 是吧!?」

 

她靠著我,沒有看我,但她雙手開始抱緊我的腰,她沒有講話,但她越抱越緊

 

我繼續講:「所以我不懂你為什麼要離職,你到底在幹什麼? 你的能力、你的薪水、你社會地位,你那時候批評我影評沒有專業,我那時候多忌妒你! 你知道嗎? 妳比我小兩歲多。20歲前就考進日本的大學就讀,北一女畢業、英文又好,還能半工半讀。看到你! 我就自慚形穢。也公平啦~你在努力時候,我都在混,所以我大學一畢業那刻,我就沒救了,活該,學生時期時候,一直混!! 只會看電影。我很蠢吧? 你做過電影特效,以一個生產者的角度看我們評論者,我們蠢吧? 你們專業! 拍戲拍到不想看戲,對戲的感覺全部都只有技術面,而我!! 不懂技術面,傻傻看著戲感動,我是被你們騙的傻子。」

 

我講話講到一半,她突然跟我接吻,吻很大力~~雙手大力按著我後腦勺,而我們邊走路都快走不穩。我不曉得她是在演戲還是真的? 還是想讓我閉嘴所以跟我接吻。但我不管,我也雙手按她後腦勺跟她接吻,我認真跟她接吻,因為我覺得如果不是這一次演戲的機會,我根本沒機會跟女孩接吻。以我的社會地位,我沒機會做這種事的。我憤恨,所以我也吻得很大力。

 

我們邊接吻邊走到操場另一端,都沒分開過。最後導演喊卡,分開後,我看她眼睛水汪汪,快哭了的樣子,雖然她沒講話,但她情緒明顯很不穩,一直哽咽。

 

後來這場戲可以了,看來我們演的似乎是OK。回到行政大樓中庭,她情緒穩定後。就繼續坐著,跟我聊說:「早從這個教育教我們把學習看成生存與競爭手段時候,不管我們結果如何? 我們都失敗了。不管最後是在上層還是下層,都是在求生存的空間,只是大小罷了。一年一年拖,時間很快就過,被社會逼著往前走,卻又不知道要走向哪?」

 

聽她這樣講,我沉靜一會兒。我不知道我在幹嗎? 此時此刻一切,我教育所學? 上班賺錢? 這一切除了活著? 還剩什麼?

 

劇組殺青了。我沒有與她留交流方式,因為我覺得她好像不太想理我,殺青後她跑第一個走。沒錯! 她對我來說只是個生命過客,也沒什麼好執著的? 剛剛那一場只是戲,她只是跟我相處一個禮拜加今天臨時演員的一天假女友而已。

 

隔天,我坐在電腦前玩電腦,剛好飲料店休假,我那位在飲料店工作的大學同學,剛好打DC語音給我

 

「喂! 要不要去簽自願意阿? 現在裡面二兵聽說就5萬了? 要嘛? 我看你工作也不是很穩定,要不要乾脆不要做了,直接簽下去」他口氣很嚴厲

 

「難道我們的生活就只是錢嗎? 其實我蠻不願意的,如果可以的話,我倒希望我成為一個正職的影評人,專業的! 」我很堅定回他

 

「哈哈哈哈哈哈!! 笑死人!! 看看你的帳單跟房租吧? 」

 

「如果我簽下去,我不就一輩子做軍人了嗎? 我的影評夢呢?」我很無奈回應

 

「你醒醒吧? 你醒了沒? 看看你的帳單? 你的信貸吧? 跟你講啦!! 做生產電影的都沒錢賺了,何況是你這個間接的評論者!? 還是賺錢比較實在吧」他掛掉DC語音

 

我真的去看了我的信貸、還有掛號寄來的帳單、還有一堆貸款要還,還要房租。在看看我飲料店的薪水也才4萬,月休才4天。所以我還是決定簽下去了

 

到關西軍隊裡報到時候,坐在遊覽車上要進軍營前,我頂著三分頭,看著窗外,一路上的人,擺攤的、騎車的、在做工的、飲料店的、做各行各業的人,還有車上這些弟兄們,表情永遠都露不出喜悅,永遠都是在思考下一步要怎麼走的表情,還有面對無知的恐懼。我才明白,原來這一切都不是我的錯,教育沒有錯! 也沒有什麼失敗品跟良品,因為很多人都是這樣被推著走的,最後要去哪也不知道? 就算感覺知道自己接下來要去哪? 最後我們每光天化日之下活的人,終點也一定是死。

 

一天一天過!! 不分成功的人與失敗的人,時間繼續無情流動,最後邁向註定老化跟死亡的路前進。因為老了會越來越慘,必須靠足夠的錢才能維持年老生命,好似我年輕不得不去煩惱這一些。

 

車子開往關西的營區,營區大門打開,面對這個未知? 沒有熱情! 沒有興奮! 沒有夢想! 只有錢! 只有活著! 只有猜想我有沒有可能透過當兵而安身立命?只有延續肉身的生命的義務性,沒有意志,更沒有快樂。

 

進去之後,只是換了個地方,繼續做而已


raw-image


AI生成圖


後記~~作者的話

其實這部小說,是我3個月前就寫好,我拿去投新北文學獎,可想而知不可能入圍什麼獎。畢竟隔兩個月後,我自己在看這作品,連我自己也不是很喜歡, 唉~~可是這卻是我自己的半自傳小說。說明即使小說幾乎都演真的,也不一定耐看。


反正我寫小說的意義,是因為我喜歡,我想做這件事。有沒有人看? 或是好不好看,我覺得我不是那麼在意。我只在意我是喜歡寫小說的人,至少空閒時間,我都把滑手機、看電視、休息時間都拿去寫小說,沒有為什麼? 因為我喜歡。


如果這部小說有人看完,那我真的非常感謝。


這小說,也是我對現實人生的體悟。我真的覺得年紀越大,就越有那種被時代推著往前、被現實推著往前的感覺,好像自己沒什麼主宰能力,根本沒有太多時間可以去想我要什麼? 就被推著往前。而我現在的狀況,是我知道我要什麼? 但能做的時間卻不是很多,因為其他時間我都拿去應付生存了。如果人一天到晚就是應付生存,真會讓人起疑我為什麼要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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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鬼寫的一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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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廣故事跟寫故事的人。創作小說、撰寫影評、書評。我熱愛故事
2025/11/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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