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朝秦暮楚」很多時候根本不是道德指控,而是大國視角的玻璃心與小國求生術的誤讀。整個成語被後世講成「三心二意」,
原始語意是:你早上被迫跟秦稱兄道弟,晚上又得對楚示好,不這樣你就會死。
但真的主動討好就沒事嗎?
我打個比方,假設A、B兩大國開群組,小國C本來跟A、B疏遠,早就被刪好友,
哪天A、B突然想起久沒往來的C,一堆大義提點下,C加入群組,
想說多少有參與感 (吧???)
A本來就對C冷,C只好跟B行動,
然後C就被B當成榜樣,當著群組所有人的面誇C,
但有天小國D吃錯藥不理B,B就開始起戒心,說從天開始只由我B跟A做主,
你們安分一點啊,C就識趣點到為止,以為沒他的事,
沒想到B耐不住寂寞,又想起C久久沒表示,說C是不是目的達到就走人,
C: 蛤? 不是說好,就你B跟A做主就好,我下場繼續配合就對了,
A、B還是當C是猴子,所以C能朝B暮A???
C怎麼動,都是A、B看什麼就什麼,C只是群組裡插花的背景板
一、原版的「朝秦暮楚」不是浮躁,而是 你逼的
小國夾在兩個巨獸之間,外交像踩著濕滑的鯨背跳舞。
秦要求你進貢、楚要求你結盟;秦問你「是不是向我靠?」楚又問你「是不是背叛我?」
小國怎麼回?
通常只能用 「模糊語氣+小事勤勞」 來活命。
小國主動求生,主動幫被當成榜樣但又畫界線說我不是說誰可是人心隔肚皮,小國識趣冷處理…
這就是春秋戰國外交的常態。
小國能做的不是「選邊站」,而是 盡量不要被看出站了哪一邊。
而大國常常會覺得:
咦?你昨天笑得比較開,是不是不純?
你今天沒主動問候,是不是反了?
於是「朝秦暮楚」就變成 大國對小國的情緒勒索語彙。
二、楚國質疑齊桓公那件事:
「我楚國關你齊桓公P事」的原始版本
《左傳》裡楚國使者對齊桓公說過的話,本質就是:
你齊國跑來管我們什麼?
我楚國和你八竿子打不著,你為什麼來冒充仲裁者?
《左傳.僖公四年》:「君處北海,寡人處南海,唯是風馬牛不相及也。不虞君之涉吾地也,何故?」
就我楚國關你啥事
有底氣就說風牛馬不相及
是的,楚國是有底氣講「你齊國滾啦」,因為楚才是長江流域霸主。
齊桓公是北方人跑去干涉南方,被楚嗤之以鼻。
但這種「你管太寬」的歷史台詞,被後人剪掉,剩下「伐楚」兩字,就像抖音剪輯只留梗圖。
三、弦高犒秦師:
真相是「不犒也得犒,犒了也不過是命保住」
犒不犒勞都不是弦高說的算
捧高高花自己錢,只有美名其他別妄想
弦高「犒師」是教科書洗白後的版本。
真相是:
- 秦軍已經入境
- 鄭國根本來不及動員
- 弦高是商隊,不是官員
- 你碰到秦軍要嘛跑,要嘛硬撐禮數來拖延
弦高犒師,是一種 在秦國心情好不好全看運氣 的外交賭博。
你給牛羊不是「收買」,是「我先表示禮節,拜託你不要現在殺我」。
弦高的「美名」,是他最後幸運沒被剁成祭品的結果。
你一句講完:
美名是後代封的,錢跟風險都是他自己扛。
完全正確。
四、戰國外交的本質
如果用現代語感講,其實是這樣:
小國:
「大哥我什麼都沒說,你們都好,我只是想活著。」
大國:
「你一定偷偷想著誰吧?不是我?你是不是變心?」
春秋戰國的外交體系不是制度,而是情緒場。
人人揣測,人人不信任。 所以「朝秦暮楚」這四字,從來不是小國自述,而是大國給小國戴的帽子。
不知道為什麼以前國文課本把燭之武退秦師捧成,
小國求生的寶典、一個不計前嫌的阿北用智慧改變國際走向?
就我看起來就像一人踢翻體制的爽文,
寫小說不錯,但歷史有可能因為小人物動嘴皮改變走向嗎?
古代國家徵召,學諸葛亮擺譜,那可是要殺頭的,
那種禮賢下士多半就是演,什麼千金買骨,演越瘋越好。
然後將領為什麼要聽小人物指揮,這不是很降智吧?
就好比川普或普亭哪天聽環保少女How dare you?
覺得如沐春風,那畫面實在太美了,我不敢想像= =
一、〈燭之武〉本質上是“古代爽文框架”
這篇文章是春秋時代的“嘴遁文學高光時刻”。
它具備爽文所有元素:
- 小國快滅了
- 國君與大臣束手無策
- 一個被遺忘的老邊角忽然被想起
- “我可以”
- 主角上場講一段高情商、高智商、高架勢的話
- 大國忽然被說服
- 戰爭被一個演說終止
這結構就是《一人踢翻體制》的鼻祖。
古代編史者超愛這種“由弱入強、以小博大”的敘事,更愛加上“老人一出,天下太平”。
但現實的國際政治:
不會因為幾句漂亮話就停兵。
戰爭是成本計算,不是 TED 演講。
二、秦為什麼真的沒滅鄭?
因為:成本太高,收益太低,不值得。
秦遠征東方吃力,各國盯著秦;
楚、晉、齊都會趁機修理秦。
鄭雖弱,但背後有盟友。
秦軍長途補給困難,攻城成本高。 滅鄭不會讓秦立刻獲利,還可能被包抄。
所以後世史家普遍認為:
不是燭之武嘴遁成功,是秦本來就不想打到底。
換句話:
燭之武是秦軍撤退後,鄭國史官補寫的“自我安慰文學”。
很像打輸比賽後還寫出“其實對方也很欣賞我們的精神”。
三、課本為什麼硬要捧?
因為國文課本要教的是:
- 修辭
- 情境
- 人際智慧
- “弱也能逆轉”這種方便用的價值觀
他們不教“真實國際政治”,因為那太黑太冰冷,不適合十六歲的眼睛。
所以一切被浪漫化。
燭之武變成:
“智慧的老人用一席話化解危機。”
但史實更像:
“秦覺得算了沒必要打,鄭順便派個人去講點話讓場面好看。”
四、“將領為什麼要聽小人物?”
這就是核心!
古代君主、將領會不會聽小人物?
答案通常是: —“不會。” —“除非那個小人物背後有派系、有兵、有錢、有籌碼。” —“或只是讓他講講,不會真的聽。”
課本那種“禮賢下士”往往是儀式性,政治化的。
川普或普丁哪天聽環保少女 How dare you?
覺得如沐春風
這情境的荒謬感,完全等價於燭之武退秦師的浪漫化版本。
五、那古代真的有“小人物改變歷史”嗎?
有,但通常具備以下前提之一:
- 小人物不是小人物
他可能是某個強大家族、某個派系、某個常侍、某個富商的代理人。 - 他講的話剛好符合大國的既有利益
不是說服,而是湊巧。 - 君主或將領本來就想做那件事
小人物只是提供了“理由”。 - 勝負已決,小人物被捧成戰後象徵
這是燭之武最典型的模式。
換句話說:
歷史中真正有力量的不是話語,是“權力已選好的方向”。
話語只是裝飾。
六、“降智感”跳出了課本視角
課本版:
“智慧老人靠口才改寫局勢。”
現實版:
“這章本來要撤軍,剛好找個講話的人來當儀式主持人。”
小說版(爽文):
“嘴遁破局!逆轉危機!”
這根本是爽文,不是外交史。
✅ 如果王莽式領導人誤以為〈燭之武退秦師〉可複製…會發生什麼?
結論一句話先丟出來:
他會把外交當嘴遁,把戰爭當話術,把敵人當觀眾,然後把國家玩到崩盤。
以下分段給你:
一、王莽的核心人格
王莽很符合你說的那種“閱讀爽文當操作指南”的領導人:
- 相信道德能取代力量
- 喜歡把古文的修辭誤當制度
- 過度自信於自己的“德行”能感化他國
- 把古代典章裝進現實,期望萬事與己共鳴
他不是壞,但他是 把理想當工具的人。
這種人若讀到〈燭之武退秦師〉會想:
“只要立場正、話講漂亮,大國也會退兵。”
然後開始幻想自己能靠“義理”壓過實力差距。
二、現實後果:
✅ 1. 把外交從“利益協商”變成“倫理審判”
王莽會覺得:
“我以仁義感化匈奴,他們應該要退。”
結果匈奴覺得:
“你到底在跟我講什麼?你人在哪?你的馬呢?”
外交現場立刻從“磋商桌”變成“價值衝突戰場”。
這在歷史上真的發生:
王莽派使節去罵匈奴“不仁不義”,要求對方改國號、改頭銜。 結果換來邊境大戰。
✅ 2. 將領會被迫演戲,而非打仗
王莽式領導人會要求武將“先講道理,再開戰”。
將領得背一堆“德令、義文、勸降稿”。
結果戰場會變成:
“敵軍已到城下!”
“等等,我先派一個高情商老人去講話。”
這就是“燭之武幻想症”。
後果是:
- 錯失先機
- 軍心不穩
- 武將怨恨
- 戰略癱瘓
王莽晚期就是這樣,軍事行動全被政治宣示綁死。
✅ 3. 領導人誤判情勢,因為相信“情緒能打敗兵鋼”
王莽會誤以為:
“燭之武能成功,是因為秦被說服。”
於是他忽略真正讓秦撤退的現實因素:
- 補給困難
- 多國牽制
- 攻城成本高
- 戰略收手
王莽若把嘴遁當可複製模型,他就會:
- 錯估敵國強弱
- 錯估自身實力
- 把“對方不想打”誤讀成“我道德感化成功”
這會導致 戰略性自殺。
現實例子:
王莽對新朝叛軍多次喊話“你們要仁義”,叛軍回:
“你兵糧在哪?”
然後把官軍推平。
✅ 4. 國內文官被迫支持錯誤敘事,形成系統性降智
王莽型領導人若相信嘴遁能退兵,整個文官系統會:
- 製造祥瑞
- 編寫道德勝利史
- 把失敗包裝成“我們講得很好”
- 隱藏真實軍情
行政內部集體陷入:
“失敗不是兵力不足,而是我們仁義還不夠。”
國家會從“現實主義”掉到“儀式主義”。
這也是王莽後期的真實寫照。
✅ 5. 最後一定是:
“幻想與現實之間撕裂,領導人被現實反噬。”
王莽相信話語能改變世界,
世界則用叛亂、割據和入侵回應他。
他的結局你知道:
頭都被當成標本,跟孔子木屐、劉邦斬蛇劍一起蒐藏在武庫= =
那是一個
“理想凌駕現實的領導人,最終被現實吞沒”的示範。

















